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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含冲离去的金萌点点头以示致意后，依然在曹若男面前正襟危坐。
她不会出口相询对方要和她说什么，她等着曹若男先开口。
曹若男主动给郑含倒了杯茶，再为自己也倒了杯，带点尴尬地坐下。
“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替人转达几句话，”曹若男声音轻轻地对郑含说道：“在转达别人的话前，我也说说我自己的想法。”
郑含浅浅一笑，轻轻地说道：“曹阿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我听着。”
“其实，你真的非常出色，无论容貌还是身材、气质，还有才学，都是女人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这一点和曹越的妈妈非常像。相信你也见过曹越的妈妈了吧？”在看到郑含轻轻地点点头后，曹若男继续说道：“你的性格也很沉稳，无论哪方面，和曹越都非常般配。”
“多谢曹阿姨的称赞，其实曹越比我出色，聂阿姨也一样，在他们面前，我非常有压力。”
“你有压力很正常，无论谁知道曹家的情况后，都会有压力，更何况曹越和他的妈妈都这般出色。”曹若男笑了笑。
“曹阿姨今天是来劝我，让我离开曹越的吗？”
见郑含很冷静地说出这话，曹若男有点小小的意外，但她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曹越的性格，但我们非常清楚他的性子，如果是他认定的事情，他一定会坚持，无论是谁劝阻或者阻止，他都不会放弃。这一点，也是很多曹家人相似的性格，很倔强。”
郑含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爸爸，性格是这样，我的哥哥、曹越的爸爸也是这样，曹越也如此。当年，曹越的爸爸，为了和聂丹在一起，和我爸闹的很凶，差点被我爸扫地出门。老爷子好面子，不允许谁无视他的权威，自己的儿子女儿也是一样。他很霸道，现在还是一样。”
看郑含没有插嘴，眼神也没什么变化，只是静静地听着，曹若男心里越发对这个漂亮的女人多了份欣赏。她也清楚，为什么曹越会在结识郑含不久后就喜欢上了对方，并把郑含当作自己女朋友。
她也清楚为何聂丹见到郑含后，也会喜欢并认可这个漂亮的女生，默许了他们继续交往。
“今天我要做恶人了，只希望以后他们不要怪我，”曹若男心里默叹了句后，再道：“我爸他希望能亲自安排曹越的婚事，这对我们曹家来说，非常重要。”
“想必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很多时候自己的命运并不能由自己掌握，为了家族的利益，很多家族成员就是一枚棋子，被迫去做一些自己不甘愿做的事情。当年的我就是这样，嫁给了一个原本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人。不过呢，婚姻就是这样，无论多轰轰烈烈的感情，最终会归于平淡。和你一起相处的那个人，很可能年岁逐渐增加后，才会看清楚他的本质。年轻时候，觉得适合自己的人，最终可能并不适合。而自己不喜欢的人，末了发现，这个人却是最适合与自己生活的人。这一点，或许你的父母也有同样的感慨。”
郑含依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曹若男，等着她把最重要的话说出来。
“大家族间，最常用的就是联姻，用后辈子女婚姻的关系，维系两个或者几个家庭间的亲密关系。我们年轻时候可能没办法理解长辈们的想法，等我们长大了，有了丰富的社会阅历，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婚姻中，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感情的因素其实并没那么重要。再炽热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最终会走向平淡。如今婚外情那么多，正是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曹越的爷爷，想为他找一个家世差不多的女孩子为妻，这一点相信你早已经知道。前些日子，我让人给你父母传过话，相信他们也和你说了。相信你也知道了许多事，今天我也不想对你隐瞒什么，只是希望你别把我的话转述给其他人听就是了!”
郑含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曹若男露出了点笑容，“对于曹越未来的妻子，现在我爸心目中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一个是你认识的童薇薇，童家也是颇有渊源的大家，他们也有和我曹家联姻的打算。你也知道童薇薇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和曹越也挺般配，他们现在的交往也不少。还有一个就是刚才你见过的金萌。”
“金家一直和曹家关系不错，金萌的太公，当年跟着我的爷爷一道参加了红军，经历了两万五千里长征，是我爷爷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解放后，被授以上将军衔，金萌的爷爷，也一直跟着我爸做事，在我爸出任军部职务的时候，任燕京军区司令员。金萌的爸爸，如今在空军任要职。我爸是看着金萌长大，金萌这个女孩，也非常讨我爸欢心，她是我爸最中意的孙媳妇人选。”
“我们两家住的近，金萌从小就跟着曹越一起玩，她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两人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听了曹若男的话后，郑含心里满是黯然，她想不到，刚才这个对她充满敌意的漂亮女人，竟然也有这般深厚的背景，而且和曹家有这么深的渊源联系。她也没料到，童薇薇的家世也这般厉害，她一直以为童薇薇是在故作高傲，没想到人家真有高傲的资本。
刚才金萌在她面前，除了表现出敌视外，并没因为家世的高贵而对她表露出轻视，童薇薇也是这样，平时在学校，从来没有因为出身高贵而看轻别人。说实在，她们真的很优秀，无论哪方面。
与她们相比，郑含觉得，自己除了模样和气质、才学不比她们差外，其他方面根本没办法比。
她们和曹越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自己和曹越却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
曹若男继续说道：“郑小姐，我们知道曹越的性子，非常倔强，我们也知道，他真的喜欢你。如果我们强迫让他离开你，他一定不愿意，甚至会因此和家里的人起争斗。他是我爸最看好的曹家人，以后维系曹家的重任肯定落在他头上。如果因为婚姻的事他和我爸及其他人闹翻，那是件很麻烦的事。说不定，以后家主的位置就旁落到其他人身上，他会失去很多很多。”
听了曹若男的话后，郑含眼帘低垂，轻轻地问了一句：“你是希望，我主动退出，主动离开曹越，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