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三生劫谁弥足深陷?(八6000+)

墨染流年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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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倾华发间的“凤凰于飞”熠熠生辉,精致的云丝锦衣,价值连城的腰间佩玉,无一不表明她才是这风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尊。

    平日同凤凝澜什么可以商量,什么都可以送,唯独这男人,决不能退让半分。

    凤凝澜低头折腰,身子因太愤怒而微微抖着,可又不敢发作出来,忍得一口银牙快要咬碎,这凤倾华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骟。

    分明是她爱慕公子谨在先,从小到大,无论样貌、才学,自己从未曾差她半分。

    凤倾华不过是出生的时候占了天时,身份比她尊贵些,竟如此横刀夺爱,夺夫之仇,誓与不共戴天。

    后者缓缓上前理了理美人儿微乱的青丝,柔声道:“凝澜姐姐是风国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又一向深得父后欢心,日后定会寻得一门好亲事,富贵荣华一世,只是在此之前,切记收好自己的一片芳心,免得错付与他人,悔恨终身才是。”

    “凝澜.......明白!”凤凝澜强忍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她自然是明白的,自小凤倾华想要的唾手可得,而她只要拱手相让的份,可这公子谨不是小时候那些玩耍用的物件,她要不起,她求不得。

    眼中的不平之意虽然掩饰的极好,素手却忍不住用力过大将锦帕揉的生皱。

    始终不抬头去看眼前之人,不甘与嫉妒,是所有怨恨的起源铪。

    “采儿,把本宫的“紫云点枝”拿来!”凤倾华忽然想起什么的吩咐道,紫气东来,步上云枝,紫云钗的寓意绝佳。

    甩个巴掌把人打个半死然后在给个枣这种事,一向她凤倾华的风格。

    “殿下.......那可是凤皇留给您的......”采儿面露不舍,分明是凤凝澜自己痴心妄想,如今却像是殿下硬生生断了她的锦绣前程一般,还拿凤皇留下的那支紫云钗安抚她,不是一般的亏.....

    这小丫头倒是越发的脾气大了,凤倾华沉声道:“快去拿来!”

    “是,殿下!”凤皇弥留时相赠,此等贵重之物,又岂是凤凝澜一个小小藩王的女儿有资格佩戴的,奈何主子铁了心,采儿撅着嘴,委委屈屈的去翻了出来,百般不舍的看着凤倾华把这绝品佩戴在凤凝澜头上。

    美人配玉钗,本是佳配,这凤凝澜生的杏目秀眉,实属俊俏佳人之魁首,半点朱唇粉黛不施,犹是勾魂,凤倾华缓缓开口道:“你与本宫姐妹多年,若不是实在逼不得已,本宫又怎会坏了你的大好姻缘,本宫今日把这紫云点枝相赠与你,若本宫尚在,必定保你一世荣华不衰!”

    早就知道前者不可能对看上的东西有所让步,但必定有所补偿,后者眼中闪过一丝窃喜,缓缓抬眸道:“殿下......恩德,凝澜一定谨记在心!”

    有了这紫云钗,凤凝澜的身份就又比其他的郡主、翁主尊贵了不少,这凤倾华一向同她的关系还算要好,只要不撕破脸,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

    凤倾华却不曾去想前者心里的小心机,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凝澜姐姐不和本宫计较就好,这往后........”

    “殿下,凝澜乏了......”美人楚楚可怜的抬头,似乎下一刻就能流出泪一般。

    “既然如此,凝澜就早些回去歇歇吧!”昨夜在公子谨那闹了大半宿,今日来流云殿又是跪又是求的,哭唱俱佳,也难怪凤凝澜这般柔弱的身子都吃不消,连凤倾华这般的都有些犯困。

    “多谢殿下,凝澜先行告退!”

    凤凝澜盈盈一拜,形似娇花,随即婷婷袅袅的离开了。

    分明就是虚情假意的毒妇,采儿不满的轻唤了一声:“殿下,她.....”

    “采儿不必多言,这一次终究是本宫有负于她......”凤倾华懒懒倚在美人榻上,把玩着公子谨的那枚墨玉,无奈叹道:“清之啊清之,你那谪仙落尘的摸样到底招惹了多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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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及竿礼在即,凤倾华乘着一墙之隔的方便,忍不住夜夜跑去过与君共枕,一连十数日,公子谨从最开始的厌恶,到最后的漠视,其中转折,可谓艰辛。

    好在凤倾华总在夜半无人的时候出现,天没亮就消失。

    如此难以理解的行事作风,衬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倒真像是专门游走人间以美***人精魄的妖姬。

    同样孤寂的两人,偶尔开口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一来二去倒也睡得安稳。

    被采儿硬拉着消停了两日,凤倾华又忍不住去翻墙了。

    这一日,把及竿礼的所有礼仪都完全的走了一遍,就连那整本的《宣礼赋》,都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采儿那小管家婆总算放了她一马。

    如获大赦的凤倾华立马乘着夜色,十分熟稔的偷摸进流风殿,心情那个激荡啊,她来的勤了,公子谨也拗不过她的无赖性子,为了不生出事端来,索性腾出半个榻来给她,眼眸紧闭着,已然是熟睡的摸样。

    后者轻手轻脚的爬上去,躺在他身侧,淡淡的梨花香围绕着,满满的都是令人心安的味道。

    他还睡着,偷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凤倾华这样想着,樱唇已经不自觉靠近公子谨。

    怎料那人,忽的开口道:“在靠近本公子一寸,你今日就睡地上!”

    这厮闭着眼,也知道她在做什么,真是太神奇了。

    “原来你没睡着啊~~”只是这神奇的不太对地方啊,后者悻悻然的躺回去,拉了拉锦被盖在身上,心里有小小的失落感。

    黑灯瞎火,身侧的那人沉默了许久,久到凤倾华以为他都睡着了,只听清越男声轻轻问道:“这两日,你去哪了?”

    这话停在凤倾华耳中,分明就是“这两日,你为何没来?”

    美男开始在乎她了,哇哈哈,她就知道清之不可能一直对她这么冷淡的嘛,强忍着心中窃喜,缓缓解释道:“这几日长公主及竿礼在即,宫中禁卫太过森严,进出有些麻烦!”

    “你也会有怕麻烦的时候!”公子谨这话说十分冷然,她摸进流风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禁卫森严对她来说算什么?

    “咳咳咳!”凤倾华假咳了几声,不找这样的借口,难不成她要告诉他,自己就是这风国的长公主,半夜爬墙就是为了看美男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这显然不够现实么。

    各怀心事的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着,黑暗中静的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凤倾华忽的开口问道:“清之,你是不是想回云国了.....”

    云国洛相洛念白携和议术及城池十座赎回公子谨在风国僵持数日,未果。

    可是这主角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心下着实没有把握,让公子谨这么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为了自己留在风国。

    公子谨那边沉吟半响,淡淡道:“本公子.......不知道......”

    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他已整整十年没有踏足,而那些所谓的家人忙着巩固自己的势力,施展自己的野心,没有一点思念他的心思。

    生在云氏皇族,代替他的嫡亲哥哥被软禁在风国,似乎就是他此生的宿命。

    而这原本没有尽头的宿命,忽然有人说要结束了,公子谨也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态度去应对。

    “清之......”凤倾华忽然轻轻唤了一声,又不知如何开口,让一个身处异国了十年,终于有了回乡希望的质子,为了自己留下来。

    难得的语塞,有些微凉,凤倾华缓缓靠近他,闭上眼,嗅了嗅他身上安心的味道。

    看着她想一直慵懒的猫一般卷缩在自己身侧,公子谨深呼一口气,用极淡的口气道:“明日,你切记不可在来了.......,”

    “为什么?”凤倾华猛的凑到他的俊脸前,要说这公子谨这会儿才开始反感她睡在旁边,会不会实在太晚了一些。

    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入鼻,公子谨略有些不自然的转身背对着她:“风国皇宫不是你来去自如之地!”

    不是她来去自如之地,凤倾华一愣,忽的反应过来,咯咯笑道:“清之,你该不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让我不要来吧......”

    “闭嘴......”被说中心事的某公子,轻声喝道。

    心情莫名的大好,凤倾华伸手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圈圈,轻声笑道:“其实,清之不用担心我的......”

    她虽是这风国最为尊贵的女子,有谁敢为难于她,可又何尝有人真正有人担心过她的安危。

    心头暖暖的,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满足。

    “闭嘴......”公子谨略带沙哑的嗓音,迷人了不少,将锦被往后者头上一盖,同时也挡住了那只胡作非为的小手。

    锦被下转来一声轻弱的:“哦”

    虽是三月春日,这样被锦被闷着也着实是不好受的,凤倾华默默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弱弱道:“你到底会不会盖被子呀,被我整个个蒙着,都快蒙死了!”

    前者淡淡道:“你睡姿不佳!”

    “哦!”凤倾华觉得自己耳根子有些发烫,居然被自己喜欢的美男,嫌弃睡姿不佳,这脸丢大发了。

    前者继续道:“你踹被子!”

    “哦!”一定是和阿无在一起久了,被带坏了,凤倾华心下越发肯定,一定是的。

    公子谨顿了顿,淡淡:“你睡觉的时候不能在移过来抱着本公子!”

    “哦”凤倾华应了一声,睡觉的时候不能抱,好像有点不对,连忙趁着公子谨没有继续开口,伸出玉腕紧紧抱住身旁那人,无辜道:“睡觉的时候不能抱,那就睡前抱吧!”

    公子微微汗颜:“.........”

    ~~~~~~~~~~~~~~~~~~~公子睡着了的分界线~~~~~~~~~~~~~~~~~~~~~~~~~

    第二日天未亮凤倾华就翻墙回流云殿补眠,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众宫女侍奉着,焚香沐浴,把她当个布娃娃一般,上下其手倒腾大了大半日。

    累了个半死,不知不觉又是暮色降临时,凤倾华没有趁机摸进流风殿,反而是遣散了众宫人,独自坐在殿前的梨花树下拨动琵琶两三声,难得的略带忧愁之色。

    明日便是她及竿之时,曾与云国倾城殿下云莲墨相约在此时重聚,却早已没有那人半点音讯,失落之感,眉心微皱。

    记忆中那个眉目里都是张扬的女子,容颜一笑可倾城。

    那时的九曲莲花台上成就了两个绝世女子的美名

    云倾城一曲荡气回肠,歌尽多少繁华春风意,凤倾华舞姿翩然,一舞倾尽多少裙下之臣。

    那时的云国倾城殿下云莲墨凭借《舞风逐云曲》一曲倾天下,四海扬名,多少男儿为之折腰,那时的莲墨站于云端之上,万千宠爱于一身,年少不识愁滋味,还有洛念白那样的竹马,连她忍不住艳羡,怎料时光悄然而逝,富贵荣华如同云烟过眼,美人早已无踪,正感慨光阴似箭间。

    刹那间,悦耳悠扬的笛声划破静谧的长空,凤倾华手中琵琶声凭空一顿,惊喜之情瞬间从眉间延至心底。

    是云莲墨,一定是她……

    不过片刻,有肆意风流的男声高歌相和:“三千里沙场,多情笑我狂。

    风萧寒露凉,旌旗悠飘扬。

    玉笛丝竹乱,歌声亦徜徉。

    细雨乱心绪,轻言曲一场。

    陌上两相望,怎抵百日想。

    小桥流水轻,悄闻风吹香。

    梦里寻声去,原是竹马郎。

    庄周蝴蝶引,秋酿待红妆。

    三尺云袖扬,青丝泼墨长。

    难描风流色,谁家少年狂?

    瑶琴竞繁华,轻歌舞流芳。

    浅笑星辰醉,千夫何人挡?

    昨夜良宵引,犹绕玉殿行。

    玉颜冰肌暖,翩鸿浮影惊。

    逐云风入画,歌罢舞正浓。

    笑饮今朝酒,吾自不识愁!”

    玉笛声曲调悠扬,声声动人心弦,在何方点点不诉离殇,本该是这样的相逢,尽管凤倾华看不见她在何方,但曲能通意,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暖风轻拂,天边浮云渐散,这曲《舞风逐云》有多久无人能奏了,凤倾华忍不住翩然而起,一袭素衣乘着这月色,伴着这梨花雨,翩翩起舞,绝世风华。

    舞姿绝艳,素袖在空中旋转旋转在旋转,凤倾华忽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除她云倾城之外,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可以有这般如此肆意张扬,一曲倾天下的才华。

    用她漫漫花间倾城一舞,不负她迢迢千里现身一顾。

    笛声散去,凤倾华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的生人影子,朗声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回答凤倾华的,只有这满树的落花,和这徐徐而过的风声。

    屋檐上、落花中…….都丝毫没有那人的的影子,就如同她从未出现过一般,凤倾华呆呆立在原地,心中百般不解她分明来过,怎么会没有呢?

    采儿忽的小跑过来,神色略显焦急道:“殿下不好了,圣上方才在长安殿召见云国洛相了!”

    心猛地有些不详的预感,凤倾华闻言微微皱眉,父后和云国洛相因着云国要用十座城池换回公子谨这事,僵持了十数日,凤颜卿忽然在这时候召见云国来使,虽说表面是合情合理,可往深里里一想,明明白日里可以做的事偏偏要在大晚上的来弄,总是有些不太对劲。

    事关公子谨,便是她的本命,她不得不往里参一脚。

    顾不上其它,脚尖轻点梨花枝头,转眼间,凤倾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流云殿中。

    偌大的风国皇宫,静的只闻风声,巡查的侍卫来回巡视着,摩擦着的沉重脚步声伴,带着微微的压力感。

    静的有些不太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越过层层宫阙,凤倾华停在<长安殿&gt的屋檐之上,轻轻掀起一块瓦片,目光触及殿中.......

    山珍海味为席,窈窕美人侍奉身侧,主位和复位的两个男子都没有多看一眼的意思。

    “洛相远道而来,本座国事繁忙疏忽了,薄酒一杯,请!”凤颜卿执起琉璃杯,嘴上虽是这么说,言语间却没有一丝歉意。

    “帝后,请!”洛念白回敬一杯,笑的恭谨:“帝后说笑了,念白此番有机会来风国领略别样风情,还得多谢帝后好意才是!”

    分明还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却能和老谋深算的风国帝后同处一室,还能从容处之的,着实令人可敬可佩。

    凤倾华看着那少年,她只见过一次,还是因为云莲墨的缘故,当年云国莲墨公主和竹马洛念白,也算是举国皆知的一段佳话,忽的有些鼻子发酸了,曾经那个和他站在一起人人艳羡的莲墨美人儿早已不知何处去,少年依旧是步步高升,春风得意身。

    这个世间,总是有太多的变数。

    正感慨间,殿内酒过三巡,客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缓缓步入正题。

    洛念白令人呈上四国分割图一张,图上重新划分的领地,俨然让风国添加了城池十座。

    “帝后之才德,天下皆知,念白更是仰慕已久,此番来使,还望帝后放公子谨回国,城池十座聊表寸心!”

    凤颜卿只是扫了一眼便放在了案上,丝毫没有留恋之意:“云国洛相年少有为,区区十座城池而已,若本座今日拿洛相换公子谨回云国,不知洛相意下如何?”

    他虽是笑着,却没有一丝温度,缓缓放下琉璃杯,优雅而沉稳。

    “若念白能迎公子谨回朝,任凭帝后处置!”洛念白微微颔首,眼中没有一丝惧色。

    他既然敢来风国,又怎么会怕凤颜卿一怒,殃及池鱼。

    鲜少在有人在风国帝后面前还能如此应对从容的,这洛念白倒算是个人才,凤颜卿忽的笑了,朗声笑道:“好,甚好~~”

    在看一眼座上不光是长相还是能力都是拔尖的少年,赞叹道:“云皇倒是好福气,虽然几个儿子都是不成器的,却让他得了你这么个左膀右臂!”

    “帝后谬赞,念白愧不敢当!”

    面冠如玉,进退有度这样的少年,当年也只不过是云莲墨身边的伴读而已,而今少年成才,又有多少是依仗了莲墨美人儿当年的慧眼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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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在人界的第一段,亲们会不会觉得太复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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