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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子捧在心尖上去疼的人,她竟然动手了,难怪太子这么急切的要让她去死。可是现在明白的已经晚了。
晚了……
原以为这一步步落棋,已经是大赢的局势,只是在最后才被她翻盘,万般不甘。现在才知道,在最初开始落子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输了。从来没有赢的机会,因为……他护她。
但是陆凌芷,你以为这就是大获全胜了吗?别太得意了,我诅咒你!我会在下面看着你!万千宠爱一身是吗?他为了你可以如此逼死我是吗?我诅咒你终有一天,和他反目成仇,我诅咒你终有一天,比我还惨。我诅咒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爱上他这个人。
五年的枕边人,他毫不手软。等哪****也失了宠,看你如何逍遥!
“将犯人压下,秋后问斩!”刑部尚书见此,立即下令道。
案子结束之后,太子府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慕容昭也没回宫,和她一起回太子府。
“阿芷,你受苦了。”慕容昭望着陆凌芷,眼眸中的情愫倾泻而下,一改往日的冰冷,犹如阳春白雪,温暖如光。
陆凌芷微微翘起唇角,抬眼回望,“殿下,你在,我从不曾怕。”
一个眼神,一句话,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太多的抱歉,太多的情话都不适合他们。只要这样一句,只要这样一份温暖,彼此都能明白,这一切的一切,纵使出现了再多的波折,现在他们还坐在一起,一切便都是好的。
她跟着他,哪怕是倾尽一生,也绝不后悔。他护着她,哪怕是血染天下,也在所不惜。
回了太子府,却见付雨柔带着一帮嫔妾守在门口迎接。陆凌芷一下马车就见这架势,落在慕容昭身上的眼神多了一分疑惑。
慕容昭却是了然在胸。显然这一切不说是他的安排,最起码也是他示意或者默许的。
“让她们知道,谁才是太子府的女主人。”慕容昭淡淡扔下这句话,率步走在前面。
陆凌芷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赵幽萝对付自己的事情,让慕容昭非常自责,也非常愤怒。他这是在给府中的嫔妾们示威了,宣告她陆凌芷才是他最喜欢最重视的女人。
在这个府中,谁能够最得太子的宠爱,谁就最有话语权。就像之前的赵幽萝,以为慕容昭宠爱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付陆凌芷。看来前几天对自己的冷落,也让慕容昭心怀愧歉。
想清楚了这些,陆凌芷禁不住有些好笑。但是这个男人愿意为自己撑腰,说不欢喜那是假的。当然了,因此嫉恨她的人会更多,她却也不怕。
“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回府!”柔妃轻轻福身,身后一帮的女眷皆福身行礼。
慕容昭没有说话,陆凌芷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道,“众位妹妹请起。”
众嫔妾这才敢起身。付雨柔是其中品阶最大的,上前一步,福身赔罪道,“因为妹妹之故,使得姐姐遭受了无妄之灾。还望姐姐宽厚,原谅妹妹的过错。”
“柔妃说的哪里话。”陆凌芷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轻轻勾起唇角道,“这一切都怪赵幽萝。柔妃你也是受害者,本宫怎么会怪罪?”
付雨柔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谢姐姐宽厚,没有迁怒臣妾。今日姐姐回府,府中诸位姐妹特意给姐姐准备了接风宴,还望姐姐赏脸。”
陆凌芷点了点头,眼神扫过付雨柔身后的一干妃嫔,淡淡道,“承蒙诸位妹妹一番好意,本宫自不能推辞。”
一众人亲亲热热的向着后院走去。陆凌芷和慕容昭并肩走在中间,周围是簇拥着的妃嫔,他的大手始终包裹着她的小手。两人的手平日里都偏凉,但握在一起的时候,却是互生温暖。
陆凌芷眼神偏向旁边的人,心里突然想到,不管他身后有多少女人,只要自己是唯一被他牵在手中的那一个,也就够了。他是未来的皇,注定三宫六院,她又怎能期望太多。
不管前途曲折,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只要他始终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向前走,遑论前方风雨还是霓虹,足矣。
江南桑州,万绣城。桑州是江南一大州,主城万绣城更是因为各种精美的刺绣布帛而闻名。万绣城的苏绣和云锦城的云锦,并称为锦绣天下。
皇帝的身体状况在抵达桑州以后渐渐好了起来。时隔不久,又传来太子府里的柔妃流产的消息。皇帝虽然同样愤怒,但好在没有加重病情。
眼见皇帝的心情不好,桑州知府苏决自然是想尽了办法力求博皇帝开心。今天游湖明天赏花,好不热闹。江南的美景,也让皇帝怏怏不乐的心情终于恢复了一些。
万绣城里,千尺峰下,锦绣湖上,一座画舫静静漂浮在湖泊中间。舫内歌舞升平,主位上坐着皇帝太后,两侧是一干皇子和陪侍的大臣,陆凌霜坐在角落里,烹煮茶茗。
此时在大堂上跳舞的是一个赤足少女。手中缠着七彩的丝线,随着她的舞蹈,那丝线穿插而起,渐渐编织成一个寿字形状的同心结。
这般技艺委实少见,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同心结编织完成,舞蹈也落幕,皇帝带头叫了一声好,众人齐齐喝彩,赞美声不绝于耳。
苏决出列,躬身笑道,“能博皇上一笑,是小女的福气。悦雁,还不快来见过皇上!”
那赤足少女将手中的同心结奉上,福身道,“臣女苏悦雁,参见皇上,愿皇上福泰安康,寿与天齐。”
“哈哈,起身!”皇上笑了一声,道,“你这女儿倒是聪明伶俐,不仅人长的美,技艺也独特。”
他现在已知大限不远,这寿字令人打心底觉得舒畅。
太后上下打量着苏悦雁,笑道,“哀家也极喜欢这丫头。苏决,你这女儿可曾婚配?”
苏决脸上一喜,连忙行礼道,“回禀太后,小女自小养在家中,尚未婚许。”
苏决是一州知府,相当于是一州的长官,也算得上是封疆大吏。按照品阶来说,只比六部尚书的阶位差一些,乃是正二品。身份家世都算上层,再加上苏决官风不错,乃是皇上重视的能臣之一。他的女儿模样可人,自有长处。若是许给九皇子,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自从上次没能给九皇子指婚,太后心里就一直搁着这事。现在见有一个相貌家世都合适的,立即就动了心思。
“苏大人观九皇子,觉得如何?”太后又问道。
九皇子慕容逸现在可是朝廷中炙手可热的新星,谁都想巴结一下。如今太后竟然有意撮合他的女儿和九皇子,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苏决自然是没有丝毫犹豫,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九皇子乃人中龙凤,能文善武,又擅诗词歌赋,乃是少见的栋梁之才。皇室出了九皇子这样的人物,不仅是皇上之福,皇室之福,更是朝廷之福,大兴之福啊!”
一番抑扬顿挫的赞词让太后更满意了。如今这几个孙子之中,除了慕容昭,她最满意的就是慕容逸了。现在自己满意的孙儿被夸奖了,脸上也露出一丝与有荣焉的笑意。
旁边陆凌霜煮茶的手却是不由一抖,眼神顺着众人的说话声落在了旁边矗立着的少女。她一身舞裙,眉目如画,站在大堂之中,顾盼生姿。这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和她这样的卑微庶女相比,云泥之别。
皇上也点了点头,显然明白太后的打算,道,“此行朕要去江南巡查。苏决,你可否割爱,让你的宝贝女儿跟着朕一起下江南。”
给皇子指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现在跟这苏家小姐只是初见,少不得要带在身边多观察几天,再教教她宫里的规矩。若是各方面都能满意了,这才会考虑赐婚的事。
但皇上太后都开口要带着的人,十有**也不会出什么意外。苏悦雁,将是九皇子未来的皇妃。
苏决自然明白皇上这话里的意思,激动的跪下道,“微臣遵旨。皇上厚爱,微臣感激不尽。只是小女一直被臣捧在掌心,顽劣惯了,又不懂宫里规矩,还望皇上多多宽恕。”
“爱卿平身。”皇上笑着摆摆手,“宫里的规矩,不会可以学。这不打紧。”
三言两语之间,这件事就定了下来。没人询问九皇子的意见,更没人询问苏悦雁自己肯不肯。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当事人做主。
陆凌霜也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心里的滋味却犹如吞了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深切地知道慕容逸对她的感情,也不敢把不快表现出来,免得这人一时冲动横生枝节。但以往轻巧的茶杯,今日在她手中却仿佛有千般重,拿捏不住。
皇帝在桑州停留了半个月之后,向着下一座城池出发。而船上却也多带走了一个人,即那位钦点的苏家小姐。
苏悦雁在桑州长大,没去过京城。在整个桑州,她爹就是最大的官。所以从小娇生惯养了一股子骄傲习性,再加上本身又聪明伶俐,特别讨人喜欢。贵气,聪明,活泼好动,让太后仿佛在她身上看见了玉凰公主的影子。想起那个不知现在身在何处的孙女,疼爱又多了几分。
船头,苏悦雁站在甲板上,好奇地打量着远处的风景,时不时因为江面上突然出现的一艘精美画舫或者是周遭奇异的地势,而兴奋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