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被撕下的面具

醉梅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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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这群人的时候,抓住陆青成衣服的手不由一松,条件反射地就想要从他怀里下去。

    他的两条手臂却纹丝不动,目光淡然地看向阮红琴说,“您也在。”

    阮红琴的目光一直在我们两个身上游移,眼中满是看到事实之后的不可思议,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青成……”

    我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低着头轻声说,“你先放我下来吧。”

    他不为所动,只是朝着阮红琴点了下头,然后便堂而皇之地抱着我走了进去。

    他走到薛璐站起来后空着的一张长椅旁边,随后弯腰把我放下。

    旁边的薛璐往后退了两步,声音中带着些不可思议地说,“表舅,你们……你和我姐……”

    陆青成看也没看她一眼,声音温柔地对我低声说,“刚才有没有碰到腿?疼吗?”

    我摇了摇头,正好撞上宋子扬看着我的目光。

    他坐在轮椅里,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一条胳膊还在胸前吊着,另一只手搭在身侧的扶手上,目光很平静,甚至给我的感觉是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突然感觉手上一紧,我抬头就看到陆青成微微皱着眉头目视前方,让我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我回握了一下,然后淡然地将视线从宋子扬的身上转开。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是难以置信,只有那个蒋丽眼中是恐惧。

    这是从上次她把我推下河里这么长时间之后,我第一次再次见到她。

    从我们刚刚走进来,她就悄悄挪到了宋子扬的轮椅背后,此刻见我看过去,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更是面如土色,她侧了侧身子,眼珠子转着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我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陆青成,他没有看我,只是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于是我便垂下视线不再看其他人,感受着包裹住左手的温度,静静地数着上衣布料上的花纹。

    阮红琴似乎是觉得自己和陆青成的关系近点,便再次疑惑地开口说:“青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陆青成淡淡道,“这没什么好解释的,您看到的是什么,觉得事情怎样那就是怎样吧。”

    眼看阮红琴吃了的软钉子,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薛文峰这时哈哈一笑,估计是从刚才看到那一幕的冲击之中缓过劲儿来,接口说,“其实这又有什么,琳琳问青成叫一声表舅,青成照顾一下琳琳也是应该的嘛!”

    他说完之后没有人再接话,只有他自己哈哈干笑了两声便也自觉没什么意思了,只是眼珠子滚了几下不知道在打的什么主意。

    随后屋子里没有人再开口,明明是一家人,如今这种寂静诡异的氛围却奇怪地让人抬不起头来。

    面前坐着我法定名义上的丈夫,而在我身旁拉着我手的男人我却应该叫一声表舅,这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有些乱。

    不过这样的氛围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来叫我们出庭。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只会私下调解一下就好了,只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公开审判,听审席上坐了不少记者,不过所有人手里只有纸笔,并没有话筒和摄像机。

    陆青成步履沉稳地把我放在已经坐了一个律师的被告席上,然后捏了捏我的手心说,“别怕,有我在。”

    我点了点头,他便转身离开,挑了一个距离我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环顾了一下听审席上的人,往薛璐的那几个陪审团成员们的脸上扫过,实在是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搞出这样一个大阵仗。

    薛家在本市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两姐妹之间的恩怨往小了说其实也不过是家庭内部矛盾,无论如何家丑也不应该外扬。如今他们却把这样一件事情放在大众和媒体的眼皮子底下,把家丑外扬了。真的不知道薛文峰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允许薛璐做这件事情。

    这时我听到云可叫我的名字,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云可坐在陆青成背后的一排位置上,而他的旁边陪着秦越,她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点了点头。

    法官的法槌轻轻一敲,宣布开庭,全场寂静。

    接着便是对方律师要求当庭播放薛璐摔下楼梯那天餐厅里的那段视频,然后那个律师就开始痛心疾首地细数我的罪行,说我这个当姐姐的在平日里都是怎样欺负她那个妹妹的,我静静地听着他说,连我自己都怀疑我真的是这么恶毒吗?

    然后就是我的律师站起来针对对方的一番指证进行辩护,我再次看向云可,她又向我做了一个放心的表情,于是我就不再关注两个律师说的什么,转而去观察薛璐那边的陪审席上坐着的那几个家人。

    宋子扬从开庭到现在一直是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薛文峰是仰着脑袋看着头顶,看样子也并没有在听下面到底说了什么。

    蒋丽的脸色从之前看到陆青成抱着我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呈现一种惨白的颜色,一直到现在她还是坐立不安。

    她凑到阮红琴的身边说了一句什么,却被阮红琴瞪了一眼,脸色很是不安地坐了回去,视线往我们这边的陪审席看了过来,不知道看的到底是谁。

    仔细观察那四个人之后我发现,如今真正关心这场官司的恐怕之后阮红琴和薛璐母女了。

    我正在想着,就听到周围一阵哗然,我回过神来看了看旁边的律师,发现他依旧气定神闲,嘴角嵌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墙上的投影,就看到上面展示了一张照片,正是曾经薛璐拿给其他人看,看起来像是我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拥吻,而那位男主角如今正在我不远处的听审席上坐着。

    对方律师指着画面上的照片说,“从照片上看,这个时间内被告已经结婚,却在深夜和一个男人在车内约会,从道德上讲已经违背了底线,而在之前警局的询问中,被告一直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罪,没有推过我的当事人,只是对这样一个已经违背道德底线的人来说,她说出的话能够让别人信服吗?”

    我的律师站起来厉声说,“我反对,反对对方律师无凭据地对我的当事人进行人身攻击,仅凭一张照片根本不能说明问题,况且对方的这个指责行为已经超出了本场辩护的目的,请对方律师注意,我们现在说的是我的当事人有没有将原告推下去,而不是我的当事人和宋先生之间的婚姻问题!”

    法官说,“反对有效。”

    对方律师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紧接着又要说什么,我的律师抢先开口道,“不过对方律师控诉的这一事实已经对我当事人的形象已经造成了损害,所以我请求法官允许一号证人来证明我当事人的清白。”

    法官允许之后,法庭的侧门打开,从那里走出来一个人。

    我看到对面的薛璐脸色有些难看,再仔细看这才看清楚,那个人是同样好久不见的林家宁。

    宣读了证人宣言之后,林佳宁走到证人席上,我的律师说,“这张照片是您拍的吗?”

    他回答是,然后我的律师要求他复述一下这张照片拍摄的前后情形。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薛璐,然后就看着前面的法官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边,然后又接着说,“我知道这张照片上产生的误会之后,就曾经在薛小姐面前陈述过这件事情的事实,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又要拿出这张明显有误会的照片来。”

    周围发出一阵唏嘘声,薛璐阮红琴和薛文峰的脸色已经不能只用难看来形容,都死死地盯着林家宁,好像恨不得把他撕吃了一样。

    林家宁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不过拗着脖子不往那个方向看。

    他解释完后,我的律师又说,“对方当事人在明知道这张照片有歧义的时候还要出示从而导致我当事人名誉受损,这样的行为已经造成了诋毁和诬陷。”

    薛璐扭过头去看向听审席的位置,但那里的几个人似乎也不能给她帮助。

    我的律师接着说,“而对方当事人说,自己怀的孩子是我当事人的丈夫宋先生的,所以我的当事人心怀嫉恨把您推下了楼梯,请问原告,是不是这样?”

    薛璐的脸色一黑一红,低着头咬着牙说了个是。

    我的律师点了点头,又对法官说,“接下来我要有请我的二号证人,来证明原告的控告前提根本就不成立!”

    接着,证人通道的门再次打开,从那里走进来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中等身高的男人,一看就像是社会不良青年。

    我有些疑惑,这人到底是谁,扭头看向薛璐的时候才发现,她紧紧抓住面前的桌面,面色灰白地看着那人,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我心中奇怪,不知道她为何会对这个男人这么大反应。

    听审席上的那几位也很是奇怪地看着她,这时我注意到之前消失了一会儿的陈开也走了进来,凑到陆青成耳旁说了什么。

    陆青成微微点头后,他就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他觉察到我在看他,扭头对着我笑了一下,我也点头回应。

    随后我又看向刚走向证人席的那个青年,我的律师对他说,“你认识原告吗?”

    那人往薛璐脸上看了一眼,迅速扭过头,咽了口唾液说,“认识。”

    我的律师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人说,“在北京,北京的夜店里,那位薛小姐到店里喝酒买醉,那晚我们睡了……”

    “你说谎——”薛璐尖叫一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探着身子,双目赤红地指着那人说,“你说谎——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血口喷人——”

    那人缩了一下脖子,似乎是有些害怕,不过紧接着又往听审席上看了一眼,壮了壮胆子,将脖子伸长了说,“我怎么会瞎说,那天你说自己男朋友娶了别人,但是和钱比你还是更喜欢钱,所以你得到了家业让出了男人,你还说只要有钱想睡多少男人就睡多少男人……”

    薛璐一把夺过她辩护律师手里的文件夹,对着那人就砸了过去,红着眼睛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什么。

    法官敲响法锤,连说了几遍“肃静肃静”都不见效。

    一直到法警走过去把她按回座位上,她的辩护律师又对她说了什么,她才稍稍安静下来,不过这次却把目光投向我,眼睛里是让人有些恐惧的怨毒。

    我的律师接着又问那个证人,“那你们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你记得是什么时候吗?具体的日期。”

    那人说,“我记得,是上个月7号,那天还因为她导致那家夜店里发生一场斗殴,我记得清清楚楚……”

    而此时薛璐似乎也不管那人说了什么,只是死死盯住我,我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吐了口气往后靠了一下。

    我的律师接着又出示了一张薛璐的化验单,上面的是她怀孕的时间和月份,正好和刚才那人说的日期对上了。接着他又出示了宋子扬那段时间的日程表,时间都拍得满满的,根本没有去过北京的记录。

    最后我的律师又说,“到现在已经不难发现,原告对我当事人的起诉原因和伤人动机都与事实不符,我也不得不怀疑原告的起诉动机是什么,对我当事人的恶意诬陷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至此,案件找到了重大突破口薛璐那一面的律师只是稍做挣扎就兵败如山倒,而薛璐只是木然地坐着。

    我的律师坐下来,身体往我这边稍稍倾斜了一下低声说,“要不要接着控告对方诬陷?”

    我看了一眼对面薛璐满脸木然的样子,又看了看听审席上坐着的那群满脸兴奋的记者,心里叹了口气说,“算了,等今天这场官司结束,那群吃饱了撑的记者把今天的内容报出去之后,薛璐在本市的名声也就臭了,咱们没必要斩尽杀绝。”

    律师语气有些冷酷地说,“你对她念这点情份,她想要借着这件事办事的时候难道还念着你们的亲情?”

    我低着头低声说,“如果我也趁机报复回去,那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律师看了我两眼说,“随你,只希望你将来别后悔。”

    然后他又说,“估计你还在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闹大,甚至还请了媒体过来,明明是家丑,为什么却要外扬。”

    我抬头看向他,他目视前方继续说,“因为你那个妹妹说自己怀的是宋家的骨肉,如果你爸肯借着这个机会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她就会劝说宋子扬把宋氏和薛氏合并了,在宋子扬面前扮软弱,在薛文峰面前装强势,而她这些行为的目的就是把你整臭了在这里待不下去,只可惜手段不够高明,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薛文峰又因为今天看到了你,心里又在打另外一层主意,所以到最后他只会急着和薛璐撇清关系转而向你伸橄榄枝,到时你可自己看着办。”

    出了法院,我看到薛璐在阮红琴和蒋丽的陪同下出来,在周围等着的媒体一下子都涌了上去,对着她的脸举着摄像头,和开庭之前我遇到的情况何其相似。

    而宋子扬和薛文峰不知道去了哪里,薛文峰估计是怕丢脸提前跑路了,之前我没有去注意宋子扬,所以也不知道在薛璐的谎言被拆穿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

    从前我还幻想有一天薛璐被拆穿伪装之后,想着宋子扬脸上精彩的表情我就觉得痛快,而事实发生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之前我认为自己会痛快只是因为在意,而如今既然已经不在意了,那就没什么感觉了。

    其实从我和宋子扬结婚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可我却觉得过了好久,现在再回首往事就会发现,自己之前的行为确实有些偏执了。

    陆青成在旁边揽着我,一只手将我的脑袋掰直了说,“有什么好看的?”

    我勾了下唇仰头看他,“确实是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时身后传了几声轻咳,我扭头看过去,就看到背后站着云可秦越还有我的辩护律师。

    云可装出一脸望天状说,“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我有些不自在地觉得脸上有些烫,秦越揽住云可的肩膀,两个人嘀嘀咕咕开始说悄悄话。

    陆青成朝着给我做辩护的那位律师伸手,两人握了一下之后松开,陆青成沉声说了一句“多谢。”

    那位律师挑了挑眉说,“不敢当,”随即他把视线转到我身上说,“真没想到你看上的女人是这种的,我只能说你很没品。”

    我低头咳了一下,陆青成声音淡然地说,“我的口味独特,难道这个还犯罪了?顾大状要上诉吗?”

    秦越在旁边喷笑出来,那个顾律师说,“我要真敢因为这个告你,你不得把法院给拆了?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看上的女人竟然这么菩萨心肠。”

    顾律师说完之后,表情很是酷酷地离开了。

    陆青成再次把我脑袋搬回去,很是一本正经地说,“以后遇到这人绕远点。”

    我没有问原因,只是奥了一声。

    陆青成送我回了我如今住的那套房子,只是让我在楼下下车,没有提要上楼就直接开车走了。

    上了楼之后,张妈掏出钥匙开门,念念叨叨地说,“真是佛祖保佑,还好今天陆先生及时到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以后还是尽量少出门的好,这孩子不出生,到哪都不安全。”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那照你这样说的话,这以后的这么多月我都不用下楼了?”

    张妈哎呦了一声,“这样也不行,孕妇不下地多走走的话,孩子出生的时候有的你受的,这样看来你还是得走走。”

    我笑着说,“这下楼了怕受伤,不下楼怕生产的时候难熬,那你说我这是下楼还是不下楼?”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张妈还在咕哝着什么我没听清楚,我笑着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有些僵住了。

    闪烁的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接听那两个字就有些滑不下去。

    张妈把门打开了,扭头奇怪地看着我说,“太太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有些茫然那地“啊?”了一下,再去看屏幕的时候,电话已经断了。

    进了客厅,我还没把包放下,电话又响了,这次我没有再犹豫直接就接通了。

    我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我正准备挂断,终于听到宋子扬的声音叫了一声“薛琳。”

    距离医院里我们谈话的那天过去已经有一个多星期,如今我的情绪已经很平静,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正在听。

    他的声音哑哑地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我回答说,“挺好的。”

    他又问,“孩子还好吗?”

    我说,“也挺好的。”

    他嗯了一声,又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之前的宋子扬总是对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总是我几句话说得不对他就开始发火,而如今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反倒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等了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打算,便说,“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挂了……”

    “别……”他急急地说出一个字,就又卡住了。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他声音低低地道,“薛琳,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我吐了口气说,“可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不过你如果要谈离婚的事情,那就好说了。”

    他沉寂了片刻才道,“那好,那我们就谈谈离婚的事情吧,时间地点你定。”

    我想了想说,“越快越好吧,不如就明天中午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waiting二楼见吧,我们就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好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只是刚在马桶上坐下,我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就看到马桶里有些红褐色的液体,我心中不由漏了一拍。

    出了卫生间之后,我看到张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就走过去迟疑了一下问她说,“张妈,要是刚怀孕的话,下面出血问题大不大?”

    张妈一边炒菜一边说,“如果是褐色的话就没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如果是鲜红色的就要注意了……”

    她说着扭过头来看我,脸上有些紧张地说,“太太下面出血了吗?”

    我摆了摆手笑着说,“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回了卧室之后我摸了摸小肚子,想着刚才张妈说的话,红色有事褐色没事,那红褐色有事吗?小腹里也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我拿着手机又想到明天要和宋子扬见面,如果这会儿告诉张妈了,以她的脾性肯定不让我出门,明天见了宋子扬之后我直接去医院就好了,离婚协议早点办了我心里就少了一分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