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锦囊

橇南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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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谦之崩溃得坐在地上。他发现原来作为一个医者还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满身血的段谦之抱着自己的表妹哭了,他体会到绝望、无助。使自己新婚妻子暴毙的人居然是她。自己从未和如月说过关于自己过往的事情,如月却无辜地离开了。

    婚礼和葬礼相隔不过才两个月。

    入宫,段谦之看着不远处和太子赏花赏的正欢的冯柔。自己是她的玩物还是工具,家里的妻子有罪吗?

    卜算阁……

    “我好累。”段谦之如同老友一般坐在卜算阁内喝茶。

    苏秋水轻啜一口龙井,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曾后悔?”

    “有点。”

    苏秋水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说道:“日后你会追悔莫及。”说完她轻轻落下了一枚黑子淡定地对棋盘对面的段谦之说道:“你又输了。”

    “……”

    又是一年,太子开始拉帮结派制造党羽,也越发没有太多时间来陪太子妃。太子妃也不再去宣他,因为太子妃要养胎,召唤其他太医也不召唤他。

    有时东宫有死去的小妾会要他去验尸。他对着太子常常只能说死者身子太虚,受了风寒而亡,或者吃东西噎死了或者……这样的日子让段谦之越来越恶心。

    或许是当初怀里的妻子临死前问他的话,他对妻子的愧疚,也许是到处法师对他说过,他的妻子将会要暴毙。

    他牺牲自己的妻子不知是出于什么,如今段谦之迷茫了。那个当年伏在他怀里的人却早已荡然无存。

    深夜,长亭入冬的寒风穿过衣物刺入骨髓。一男一女在长亭里散着步。

    “段郎,你又憔悴了。”说着她伸手捋了捋段谦之额前的碎发。冯柔的目光深情地看着爱人。

    段谦之后退了两步,清冷地说道:“柔儿,我们算了吧!”也许当初要再续前缘就是一个错误。

    冯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段谦之她抓着段谦之说道:“你要离我而去?”眼里楚楚可怜。

    “我对不起如月。”

    冯柔语调轻柔说道:“那是她自己短命!”她拉着段谦之在长亭里继续向前走着。

    “娘娘,你有了儿子,有了太子的宠爱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妻!”自己爱的这么深的女子如今看来是怎么了?他的手从冯柔的手里抽离。

    “……因为我嫉妒她可以拥有一个你,而我要和那么多女人抢一个丈夫!”冯柔抱住段谦之,她的话语让段谦之动容了。是他自己可以被冯柔独自拥有吗?可是他觉得自己累了。

    “我好羡慕如月,可我不是如月!段郎你可曾想过我?”段谦之觉得心底发凉。对冯柔又有了怜惜却没有敢抱。他做不到了。

    “如月可曾见过你?”

    冯柔不接话,转而问:“……上次我给你的符咒你可佩戴?”

    段谦之想到上次去卜算阁落在那里,不过为了不打击冯柔的心还是说:“嗯,在怀里。”

    段谦之没有看见身旁垂下眼帘的女子眼底泛起了杀意。

    卜算阁被烧了。听说大火把房子烧成了架子,却没有殃及到旁边的其他店铺。市集上的民众都觉得有此事怪异。

    “段太医,不好意思,借住寒舍真是多有叨扰。”瓷娃娃压低自己的帽子,语气里也是难得的软了下来。

    这让段谦之多有好奇,不过想想自己为了算命给了她不少钱觉得一定要吃多少吐多少。

    “没事记得付房租就好。”

    法师一时语凝。后又问了一句:“……多少?”

    “二十两!”

    旁边的童子有些气了叫嚣道“你这是讹人啊!还这么趁火打劫!”

    段谦之想着自己有一段时日过的拮据就来气!“难道你们就没有趁火打劫吗?”

    瓷娃娃拦住要继续和段谦之吵的童子说道:“要不这样,段太医,我帮你完成一个愿望你觉得可好?这钱就算了吧。”

    “不行!”

    “对折,帮办事。”

    “成交!顺便帮我办件事!”

    童子看段谦之的眼神都满满的鄙视。“法师大人要不是被族人追杀,才不会这么委屈求全。你是第一个敢和法师大人讨价还价的人!”童子扶着法师大人。

    “本人叫苏秋水。”法师大人终于自己摘掉了帽子抬头看着段谦之。“请问公子有何需要帮忙?”

    童子在一旁惊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快就入了主题。“我想知道,如月是怎样死的!我要知道死因!”

    她手里拿着那件粘了血的衣服开始对着火盆做法,黑色的灵力在火盆周围四散,那件血衣开始冒黑气,黑气越来越多,火盆里的火都被盖得熄灭了。

    “我建议你换一个宅子!”苏秋水抬头看着段谦之说。

    “为何?”

    “我的族人追来找我了!”苏秋水骗人眼睛也不带眨,表情也是严肃认真。

    “那我拜托你的事情呢?”

    “她是被人用符咒害死的。符咒紧贴胸口,做法者用法术控制心跳速度让受害者喷血,失血过多致死。”苏秋水把银子塞到段谦之的手里。

    “上次我的符咒是不是落在你那里了?”段谦之问她。

    苏秋水抬起白净的脸庞说道:“嗯,我帮你收着的,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符咒递给段谦之。

    段谦之赶忙戴在脖子上塞进了胸口。

    苏秋水看着眉头微微皱着。不过很快舒展开来。

    段老太医的家。

    “爹,这是我的……”段谦之回头看着一直绷着脸,没有表情的苏秋水,他怎么介绍?“我的小妾。”说着撞了一下苏秋水小声的说道:“这是我爹,给点面子,笑一下。”

    苏秋水白了一眼段谦之小声说道:“本……小姐看上去是小妾的命吗?”

    段谦之服了这位祖宗。对他爹连忙改口:“爹,这是我的妻。如月去世一年多了,这是我续的弦妻。一时没有时间举办婚礼罢了。”二老看了看段谦之身旁的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没有服装上过多的装饰,自身的气质浑然天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段母恐怕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就问“你们何时举办婚礼?”

    站在旁边的苏秋水猛然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终于张口说话了:“伯母,其实我……”清冷的声线带了一些局促不安。

    “还不快改口?”说着老夫人就不着痕迹的给苏秋水戴上了一个手镯。这手镯本是妻子生了孩子婆婆才给妻子的,现在段母的直接就给苏秋水戴上了。

    “……现在恐怕不合适吧?”说着苏秋水抬手要摘下来,却被段母阻止。

    “快改口啊!”段母拉着苏秋水说道。

    苏秋水抬起头看着段谦之,她根本不敢乱叫,直到段谦之无奈的点了一下头。苏秋水才敢弱弱的喊一声:“娘。”

    第二天长安又出现了一场特大火灾,段谦之的府邸被烧了。还有爆炸的声音。附近好多房子都被烧到了。段谦之有点心绞痛问道:“是不是你族人烧了我的房子?”

    “我的族人烧房子肯定不会这么没有水平。”苏秋水冷冷的对段谦之说道。她烧自己卜算阁的时候眼皮都没有眨。

    “拜托,你是你自己烧了自己的房子我的房子可不是我自愿烧的!”

    苏秋水站在院子里的看着院子里的梅花,墨发如瀑散下,冬日暖阳照在弹指可破的肌肤上如同仙子一般。就是脸还是绷着的。“今日入宫倘若有人问你关于你家的事情,你就说昨日在酒馆喝酒。我觉得,这次火灾不简单。”当苏秋水习惯性得去拉低帽子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戴帽子。

    段谦之有些奇怪地问苏秋水:“你怎么这次说话这么不确定?”

    “这一切本就是我猜测,我不能作法,否则……我的族人就会找到我。不过我会帮你,记得要离冯柔远一些。”说着给段谦之戴上了一个锦囊。:“放到怀里。”说完就缓缓要去梅林深处去散步了。

    段谦之拉住苏秋水的袖口说道“吃早饭了!”

    “……”苏秋水脸黑了三分。

    入宫后,果然好多好多人看见段谦之还能出现在宫里都觉得是奇迹。冯柔听说段谦之还安然无恙的在太医院晃荡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好多人问他如何大难不死的,他就说:“昨天心烦出去喝酒,没想到躲过自己躲过一劫。”好多人都为段谦之感到庆幸。只有段老太医知道真相。儿子不是到自己家睡觉了?

    段老太医拉儿子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问:“说,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人了?”老爷子怒发冲冠,胡子还是黑的,老爷子算起来也不过才四十岁,还是虚岁。

    “爹,我也不知道是谁烧了我的房子,再说我那个屁大点的地方烧了就烧了下次再盖。”

    “混账!”        回到太医院里的他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是冯柔的信。信里说:她累了,想要离开了。她约定夜三更码头等他。

    段谦之被迷惑了,这真的要和他私奔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是因为在宫中明争暗斗累了?整整一天段谦之都魂不守舍。

    晚上回家,段谦之在收拾行李。一旁的苏秋水看他这个也要带那个也要带,好言相问:“你半夜要去哪里?”

    段谦之有些欠扁的对苏秋水说道:“你不是法师吗?你算呀!”

    “……看你这样子是打算离家出走?”苏秋水动动脚趾头便猜到了。看他蠢的这般样子。

    “对了,我早上给你的锦囊还在吗?”苏秋水伸手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