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心脏病

八咫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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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唐缺淡淡的回答。

    姚宝姗的嘴巴张成O型,一脸的不解。

    “放我下来。”苏离挣了挣,他松了手。

    脚有些麻,可能是蹲坐的时间长了,没受伤,也没有受到惊吓,被他这样抱着一路走来,确实吸引了很多好奇的目光,现在当着他女朋友的面,她是需要澄清什么的。

    “姚小姐,你别误会,我的脚麻了,三少只是好心。”她正了正肩上的背包朝两人一笑:“不打扰二位打球了,再见。”

    “苏离,都说我们是朋友了,你怎么还叫我姚小姐啊,叫我宝儿嘛,OK?”姚宝姗笑容灿烂,看起来十分宽容大度,手臂自然的挽上了唐缺,似乎在宣布着她对这个优秀男人的所有权。

    唐缺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深深的落在她的脚踝上,她穿了条七分牛仔裤,正好将一截纤细盈白的脚踝露在外面,不盈一握的感觉。

    苏离向姚宝姗微一点头,“我先走了。”

    “明天约你喝Coffee好不好?”

    她想了想,点点头。

    苏离也没去看唐缺的表情,紧了紧肩上的背包转身离去。

    她的脚麻得不轻,走路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有好几次,实在动弹不了便扶着墙壁休息,一边揉一边蹙眉。

    望着那单薄倔强的背影渐渐的远去,唐缺忽然有种冲上去将她紧紧揉进怀里的冲动,但是,仅仅是冲动。

    冲动不属于唐缺。

    姚宝姗依偎在他身边,将他眼中那分留恋与占有欲瞧得一清二楚,这个男人或许很会伪装,但是此刻,他像一只刚刚睡醒了准备饱餐一顿的狼,他的野心,他的强硬,他的残忍,统统的展露在美丽的外表上。

    她爱极了他这个时候的霸道,但是,她也恨极了那个可以左右他表情变换的女人,那个连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却偏偏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穷女人。

    肉中刺,眼中钉,这个词的深切含义让姚宝姗痛痛彻彻的领悟了一回,她从没有如此坚定的想要让这个人滚出自己的视线,恨不得连根拔除,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必须要消灭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敌人,保护她的地位,她的爱人,她的一切。

    “吃醋了?”

    唐缺不带丝毫感**彩的话让姚宝姗从飞离的神智中找回了冷静,她笑得天真无邪,大眼睛里闪动着无辜:“我当然相信我的男朋友。”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走吧。”

    “你还没有教我打球。”

    “我不是老师,从不教诲别人。”

    姚宝姗掩住心中的失望,讨好的转移话题:“听说湖畔有家河鱼做得不错,我们去吃那个好不好?”

    “随便。”

    苏离摸出一元硬币投了进去,听着里面传来咔嚓一声响,她对自己笑了笑。

    这才是属于她的生活,往返的公交车,繁忙的工作,可以随时休息的小窝。

    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机,正要播放自己喜欢的音乐,忽然屏幕急促的闪亮起来,她下意识的按下接听。

    “阿离,宁修……宁修他在抢救。”诗音带着哭腔的声音哽咽的自那一端传来。

    苏离握着电话,窗外的风景以极快的速度从眼前掠过,风从窗口灌进来,明明气温刚好,她却感觉到无比的寒意在皮肤上一点点滋生出来,恐惧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慢慢的扼上了她的喉咙。

    “停车。”她突然一声大喊,公交车在她的喊声中一个急刹竟然停了下来。

    她冲过去,眼睛中染着血色,“师傅,开门,求你。”

    司机开了车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站点,也不是停车带,他被刚才那个女人吓了一跳,惯性的就踩下了刹车,乘客们都将头探出去,看热闹的心理让他们暗暗猜测着什么。

    苏离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地址。

    “麻烦你,快一点,我出双倍的车钱。”

    钱往往就是最好的动力,比97号的汽油还带劲,司机一声坐好了,车子以十分刁钻的角度挤进了熙攘的车流。

    手术室外,诗音坐在白色的长椅上,双手掩脸,柔弱的肩膀一上一下的抽搐着。

    “诗音。”苏离跑了一身的汗,冲上来的时候险些撞翻了人家的救护车:“宁修怎么样了?”

    “阿离。”诗音一把抱住苏离,哭得更加厉害:“今天上午还好好的,吃了午饭,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急匆匆的出了门,回来没多久就晕倒了,都怪我,我不该让他自己出去的。”

    “没事,没事的,别哭了,让宁修听到,他该不安心做手术了。”苏离扶着她坐下,低声安慰好友,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她这么拼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赚钱给宁修治病,然后带着他们两个人远离这个坑脏黑暗的地方,找一个小渔村或者小山角从此安居乐业,不问世事。

    可是这样需要很多钱,杀唐缺的任务失败后,她的财政已经变成了负字,家里的所有支出都靠诗音给人做小软件支撑,一切因她而起,她不能不自责。

    手术漫长的进行了六个小时,诗音已经哭累了,靠着她的肩膀睡了过去。

    苏离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掖到耳后,这张苍白伤心的脸让她心疼,心酸,更是心有不忍。

    认识诗音的时候,正是与师傅分离的那一年,她无家可归,在贫民窟一带流浪,因为饥饿偷了人家的包子,结果被一群人追着打,几乎到了绝路,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儿突然跑出来牵住她的手,“跟我来。”

    她带着她专捡偏僻的巷子跟这些人抓迷藏,没一会儿便将他们甩得无影无踪。

    两个人累得大口大口喘气,小女孩儿弯着腰,伸出一只小脏手,笑眯眯的说:“你好,我叫梦诗音。”

    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她有些怯怯的握了握她的小手:“我叫苏离。”

    苏离是奶奶给她取的名字,奶奶姓苏。

    “我带你去见我的丈夫。”

    苏离承认,那时候她被小诗音嘴里蹦出的这两个字雷住了。

    她的丈夫就是宁修。

    宁修从小体质就不好,总是病悻悻的,一条腿还有些坡,但是他长得很好看,白白净净的,讨人喜欢。

    诗音说:“苏离,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我们一起称霸贫民窟。”

    她当时一定是脑子发热,还很兴奋的举手发誓:“我愿意。”

    就这样,三个人自此绑在了一起,同吃,同睡,同玩,同偷东西,十年了,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手足,情同手足。

    苏离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治好宁修的病,让诗音过上衣食无忧的好生活。

    “家属,家属。”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大口罩,四处看了看。

    诗音一下子醒了,和苏离一起冲了过去。

    “你们是家属?”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仿佛是逃课的学生,医生皱了皱眉:“叫家长来。”

    “他是孤儿,我们是他的朋友。”苏离急忙解释。

    医生哦了一声,开始对着她讲:“病人有十二年的心脏病史,而且有日趋严重的迹象,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换心,但是这需要一笔昂贵的手术费用,我们国内还暂时做不了,换心后的护理费用也是十分昂贵的,如果有条件的话,建议你们到国外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