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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刘队长。”潘良辰一笑起来，肩膀颤抖起来，眼角处、鼻孔处的血也被颤动下来，像蚯蚓一样挂在那里。
刘昆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潘良辰继续笑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的上级让你停职了，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你现在要么是个精神病患者，要么就是在胡说八遍。试想，谁会相信一个死人会给你发视频邮件，还说什么大义灭亲？哈哈，真是能把人笑死。”
刘昆明恍然大悟，艰难地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查你的资料时，却发现……”
“那当然是我做过的手脚了。我媳妇故意承担了所有的罪行，目的就是把你们往那我这里引，没想到你居然上当了，真是弄不明白，你们干刑警，为什么逻辑都是一样呢，怎么那么容易糊弄的呢？还乖乖地送上门来。”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问得好，我们就是要把你弄死，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把你弄死，因为副局长的位置，他们都巴不得你立即消失。当然，你别误会，我们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为了……我们自己。我虽然死了，但绝对不能让穆婷被你们抓去。”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他揪着潘良辰，狠狠地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刘昆明只觉得四周的景物旋转起来，跌跌撞撞地摔在一张椅子上面，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这时，西厢房的门打开了，齐穆婷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看到浑身是血的刘昆明，凑上前，神经质地扭动着脖子，质问道：“为什么我跟你说我是凶手，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还偏偏把我老公从阴间勾出来，替我作证，难道坦白，真的那么容易被人怀疑吗？”
她这样说着，又转身问潘良辰，“老公，他是交给你处理，还是交给我处理好呢？”
潘良辰欣赏地看了看自己沾着鲜血的手，有些恋恋不舍地说，“还是你来吧，用那个独门药方，效果更不留痕迹，那些个蠢警察根本无从查起。”
齐穆婷邪邪地笑了笑，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瓶药水，放在眼前晃了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陶醉的样子犹如在闻花香。
她走到刘昆明的面前，打量着刘昆明，有些遗憾地说：“老公，为什么他会昏过去呢，我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他还没有好好享受，身体就蒸发了，太不刺激了。”
潘良辰笑了笑：“这个简单，看我的。”他说着，拉开裤子的拉链，掏出生殖器，对着刘昆明的身体撒起尿来。
他一边撒，一边放浪地笑着，青白色的脸扭曲，好似一个未成熟的瓜在藤下被风吹得荡来荡去。
刘昆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身体全是臊味，再看看潘良辰正在整理裤子，立即明白了。
“老公，这个办法真灵。”齐穆婷哈哈地笑着，又晃动着手里的小瓶子一步一步地向刘昆明走去。
刘昆明马上意识到一个巨大的危险朝自己袭来，他一只手小心地伸进衣服里面。
在那里，有一把枪。
他的手已经触摸到了硬梆梆的机壳，看见齐穆婷在自己还有几步远的地方，迅速地掏出手枪，扣动扳机，向她开了一枪。
齐穆婷的身体抖落了一下，嘴张得老大，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她还没有倒下去时，她的手又被中了一枪，手里的小瓶子摔在了地上，褐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地板上剧烈地冒着泡泡，很快，腐蚀出一个大洞。
“穆婷！”潘良辰见此状况，上前一把搂住齐穆婷，齐穆婷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起一只手抚摸着潘良辰的脸，“我不行了，总算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潘良辰吼道，“不！”他将齐穆婷贴近自己的胸口，怒视着刘昆明。而刘昆明正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潘良辰轻轻地将齐穆婷放下，机械般地，向潘良辰一步一步地靠近。
刘昆明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了潘良辰的心脏处，而潘良辰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向刘昆明走来，刘昆明有些慌了，连续开了几枪，子弹像打在棉花上，一点效果都没有。
“还我媳妇的命来－－”潘良辰嘶哑、幽长地说着，两只手臂直直地向刘昆明伸来，牙齿雪白雪白，像刚刚磨过一样。
刘昆明一紧张，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本能地向角落里面退去，两手握着枪，却不敢再开枪。
潘良辰一把抓住他的手，将枪口对着自己的脑门，恶狠狠地说：“朝这里打。”
刘昆明崩溃似地摇着头，潘良辰替他开了一枪，子弹不偏不椅地正中脑门，却没有穿过头颅，像一枚核桃壳镶嵌在那里，没有血流出来。
“看见了吧，来吧，再来一枪！”潘良辰呲牙裂嘴地狞笑着。刘昆明上身不断地向后仰去，潘良辰的身体贴过来，两只流着血水的眼睛翻着大大的白眼。
突然他一只手向刘昆明的胸口挖去，只见他那长长的指甲像铁勾一般，穿过刘昆明外面的夹克，深深地嵌进了刘昆明的皮肉里。刘昆明发出一阵哀号声，这似乎更激起了潘良辰的兴奋点，他用力地旋转着自己青筋爆露的手腕，只听空气里传播着一阵血肉被撕裂的声响。
刘昆明满头大汗，很快失去了知觉。
潘良辰像一个农夫，手里扣着一个圆不隆咚的东西，心里涌出一阵丰收时才有的喜悦之情，手指开始掐着“瓜藤”。
就在他即将“瓜”收入囊中的时候，只见天气一下子变黑了。潘良辰转身一看，只见无数只蝙蝠扑天盖地地飞过来，并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虎视耽耽地围绕在潘良辰和刘昆明的身边，将他们两个置身于一片黑色波浪之中。
潘良辰大吃一惊，本能地缩回了手。与此同时，刘昆明像只软沓沓的口袋，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