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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告诉你。”白姝立即回答。她想到了自己昨天在医院里面发的毒誓和对方那种阴冷决绝的眼神。
“你必须告诉我！”
“为什么？”
“小李老师死了，如果姓蔡的是凶手的话，那么这个老师，很可能也有生命危险。我们必须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白姝动摇了，刘昆明的话看上去似乎无懈可击。“可是我说出去的话，我会……”
“放心，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白姝知道刘昆明误会了她的意思，但又不能将自己向赵老师承诺的事情告诉他，犹豫了一下，心一横，告诉刘昆明，“是赵淑华。”
她刚说完，只感觉浑身一阵沁骨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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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姝回到学校里，可能因为心理的原因，她很害怕再见到赵老师。不过，她有些多虑了，听其他老师说，赵老师因为身体原因，要休息两天。
白姝释然地想，虽然是药流，但对身体的伤害依然是很大的，休息几天也是应该的。
但一想到自己违背自己对她的承诺，她的心里又有些不安起来。
令她更不安的是，刘昆明来到了学校。她很清楚，刘昆明一定会来调查蔡主任，而蔡主任不会轻易地承认。她有点替刘昆明担心，怕他拿蔡主任束手无策，反而，会令自己在学校里的处境更加艰难。
刘昆明站在在教务处宽大的桌子前面，一身警服，他很正式地对蔡主任说：“据群众反映，你有侮辱、玷污妇女的犯罪行为，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啪”的一声将报纸摔在桌子上，站起来，恨恨地说，“居然搞到我头上来了，谁IMD不想活了，小心我查出来，我弄死他。”
刘昆明嘲讽地笑了一下，“蔡主任，您这脾气可不好啊。怎么说，您也是一个教育工作者，总不能像个菜市场的杀猪一样的。”
蔡主任脸色铁青，他两只手神经质地拎了一下西服的领口下方处，大步走了出来，“走走走，我跟你们走一趟，若你们查不出什么来，我可不会轻易罢休的。”
刘昆明跟在后面，蔡主任走到门口处，又突然站住了。他对刘昆明说：“刘大队长，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你们在外面等我。”
刘昆明看了看室内，只有一个大窗户，设有窗栅栏，蔡主任没有畏罪潜逃的条件，便应允了。
蔡主任将门关上，按了下办公室桌子下面的一个按钮，一道玄关就打开了，蔡主任走进去，光线很暗，站在门口，可以看到两只蓝色的大灯泡悬浮在半空中，它的周围是一团蓝幽幽的光。
“我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地呆在这里。记住了，千万要乖乖的，不管有什么人来，都不要吱声。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带你最爱吃东西。”
蓝色的灯泡骤成了半圆形，像是在回应蔡主任的话。
蔡主任退了出来，重新关好玄关，和刘昆明一道出了学校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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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你们查出什么来了，兴师动众地把我请过来。谁举报我？证据，你们拿证据出来！”到了刑警大队，蔡主任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先坐下！别激动。”刘昆明说，“我们在去世的小李老师家中，发现她的内衣上面有一些残存的毛发，还有精斑，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提取蔡主任的DNA，进行比对一下，还请蔡主任配合。”
蔡主任的脸上一丝慌乱转瞬即逝，他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呵呵，查吧，反正我不怕，你们很快就知道，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说着，挑衅地看了刘昆明一眼。
这一天，刘昆明的心情都是十分畅快的，尽管蔡主任的态度恶劣，但他相信自己离小李老师的命案真相进了一步。下班后，他信步去了一家熟食店，买了一份猪头肉、一份鸭脖子，两瓶啤酒，回到了家里。
打开家门，一切静悄悄的，和早上离开家时的样子一模一样。窗帘半拉半遮着，两盆滴水观音和一盆山茶因无人打理，已经枯萎了，刘昆明绕过一只早上落在客厅里的袜子，将熟食放在茶几上，又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呲牙咧嘴地咬开啤酒盖子，夹起一块肉大块朵颐地吃起来。
吃到一半，他听到有人在敲门，叮咚，叮咚，沉闷两声。
“来了！”刘昆明起身去开门，酒瓶子还拽在手里。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60岁的阿婆，头发花白，后面挽着一个发髻，背微微驼着，眼角发皱纹挤在一起。她一见刘昆明，便说：“小伙子，我家卫生间的灯坏了，你能不能帮我修一修啊。”
“没问题，阿婆，我现在就跟你去。”刘昆明虽然喝了一点酒，但一点也没有醉。
他关好门，跟着阿婆一步一步地向下楼。
楼梯像一道一道弯曲的山路一样，旋转而下，每走到一层，那里的声控灯就会亮起，昏黄的灯光照得两个人的脸都有些模糊不清。刘昆明走了一阵，问她：“您家住哪一楼啊。”
“7楼。”
刘昆明哦了一声，他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一时却不知道在哪里。
很快，7楼到了，阿婆站在门口，抖抖索索地掏出钥匙，打开门，她进去后，刘昆明也进去了，房间里面摆设很简单，却感觉人很多，有些吵杂，两个卧室的门都开着，有一个房间的人正在打麻将，另一个房间里，有人正在床上看电视，还有的人似乎在织毛衣。厨房里面也有一个女人，正站在橱柜旁，择着菜。
刘昆明由阿婆带着走到卫生间，卫生间的灯一开一灭，阿婆递给他一个新的灯炮，刘昆明接住，装进外套口袋，然后踮了踮脚尖去够旧灯泡，感觉还差点距离，便离开卫生间去客厅里，想拿张板凳过来。
可是，他刚踏出卫生间，就感觉踏进了黑暗世界里，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光都灭了，所有的声响也都消失了，只有卫生间的光线诡异地闪着，刘昆明迟疑了一下，叫了声，“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