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西行有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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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傻死了!

    白布上的图形是用血涂画的,由于日晒雨淋,已经有些暗淡了。小乐和小梦围着外墙一路看去。

    正门处的白布上,红日在天,白云悠悠,一只黑天鹅飞于青天之上。突然一把斧子凭空出现,自它身后凌空劈来,但见鲜血飞溅,那黑天鹅的右翅与身分离!黑天鹅缓缓落下,哀哀望天。

    图画上的这只黑天鹅应该是大傻的爱侣,照先前那些人的说法,三年前它意外受伤,是被这红尘境中的圣女给救下的。

    转过墙,荒原上,太阳微露一角。一只黑天鹅夹杂于一刀一棍之间,钢刀快利,去其左翼;棍尾无情,触其鹅首……是大傻!这正是那天大傻受伤时的情景!

    小乐和小梦激动不已,忙向着第三面墙快步走去。

    第三面墙上,一人捧着失去左翅的大傻向着远方疾驰而去,大傻的头一直微微抬起,与远方一只失去右翅的黑天鹅遥遥相望……然而半路上,大傻的头低垂了下来……

    两人望到此处,不禁抱在一起,任泪水长流:“它……真的……”

    不!!!

    转过来,最后一面墙上,天日高悬,失去右翅的黑天鹅见到了失去左翅的黑天鹅,只见它吐血倒地……竟也死了!

    在这图画下方,还有一块白布,上面有人用笔写着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

    “余曾道逢捕雁者云:‘今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而识,号曰雁丘。时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之所钟,生死以之!泪眼相望,他俩不由得痛哭失声;动物们也为其情所感,发力嚎叫应和着……

    良久,哭声稍歇,小梦挣开小乐的怀抱,哽咽着问道:“我问你,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小乐没料到她会突然间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

    小梦紧紧地盯着他。

    这时,小乐站起来,拉着小梦来到最后的那幅图画前,望着墙上一指。

    小梦的眼泪一下子又涌出来,接着她摇摇头。

    小乐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见她又哭想要上前,谁知小梦却退开了。

    只见她手中攥拳,咬着嘴唇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斩钉截铁地道:“要是你死了,我一定会活着,好好地活着!”说罢,眼泪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小乐却笑了,上前扶住她的肩头,真诚地望着她:“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活着!”说到这里,他望着小梦点点头补充道:“活着!”

    小梦愣住了:“为什么?”

    小乐想了想:“因为……就是想让你活着呗。对!无论生死,我都希望你活着。”

    小梦还是不解:“为什么?”

    小乐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小梦像个小孩一样:“有,就有!”

    小乐:“为什么?”

    小梦扑到他怀里:“因为你傻!”

    “呵呵!”

    两个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儿,然后小梦又挣开,望着小乐用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语气对小乐道:“小乐,我叫小梦。”

    “嗯。”

    小梦继续道:“今天小梦要让小乐发誓!”

    “啊?”

    小梦很严肃:“啊什么啊?你发不发?”

    “哦。”

    小梦这才满意:“苍天在上,小乐发誓,如果小梦死了,小乐必须要活着!”

    小乐急了:“我——”

    小梦却不容他拒绝:“你要不发,现在我就跟你断绝关系,从此你是你,我是我,再见面,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话太狠了,太认真了,而且以小梦的个性那是真干得出来的!

    可是小乐还是很迟疑:“我……”

    见此,小梦腾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走!

    这时,小乐忙道:“我发誓,我发誓,要是你死了,我一定会活着!”

    小梦停住,转过身还是满脸怒色:“不对!”

    “啊?”

    小梦:“真笨!跟我说!”

    小乐:“哎!”

    小梦:“苍天在上。”

    小乐:“苍天在上。

    小梦:“我小乐发誓!”

    小乐:“我小乐发誓!”

    小梦:“如果小梦死了,我小乐一定会活着!”

    小乐:“如果小梦死了,我小乐一定会活着!”

    誓言完毕,小乐很悲愤地呼喊道:“为什么啊?”

    却见小梦走过来,突然之间猛地跳起来搂住小乐的脖颈,笑靥如花。

    小乐:“为什么?”

    小梦挂在小乐的身上,笑嘻嘻地望着小乐,然后突然就凑上嘴唇疯狂地亲了过来!

    小乐:“唔唔,为……什么?”

    稍稍分开,小梦:“因为咱们拜堂了!”说罢,再度狂亲小乐。

    小乐:“啊?”

    小梦:“专心点!”

    小乐:“……嗯……”

    小梦:“……只许亲……”

    小乐:“……”

    就在一边,母野猪问公野猪:“他们在干吗?”

    公野猪:“对!哎,婆娘。”

    母野猪:“干吗?”

    “干!”

    然后,它们轰轰烈烈地嘿咻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动物们都无奈地忍受着,纷纷大喊大叫着:“加油!加油!”有些“随军”带着家属的,这时候也纷纷没有节操地“开战”了,一时间各种嗯啊不绝,到处都是激烈的呼喊与喘息声。

    小乐和小梦亲着亲着,终于还是被惊动了!只见他俩都红着脸,不好意思去看对方只得去看场中的“热闹”,看着看着终于都笑了……

    一夜无语,转天清晨,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简单吃了些动物们找来的果子,正要上路时,忽然鹰大叔飞来了:“女神,不好了!敌人来了!”

    十日追杀第八天,追杀的人终于又来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