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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现在才是真纠结。
【算了，有这种发展也是意料之中啊——指望安妮这样的孩子，对一个未曾谋面的人产生必杀之念果然还是不可能的吧？啊啊啊啊啊我究竟应该怎么样才能击败芳香那个家伙啊？真的好强呢……】
比起记载中形容描述的，要强多了。
说实在的，奥菲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过安妮能够重创了芳香，然后自己去补刀。然而，当她放冷枪的计划接二连三地因为外在原因而失败，奥菲还是感觉到相当沮丧——一次大好的机会没有了。
有路过的大腿抱的际遇，实在是相当难得呢，但是今天已经不可能有机会了。安妮虽然是小孩子，但是有着自己的意志和判断，既然她刚才都为芳香治疗了伤势，说明在她心里，其实并没有对她产生厌恶的情绪吧？这种情况下，奥菲觉得，如果自己还跳出来强做坏人，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且不说这样做会不会招致安妮的不满，单单是突然出现的那个貌似是传说中的圣剑的神秘少女，奥菲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万一这名少女的性格，是那种相当正直，极其厌恶施展暗算的，那么自己就要栽了。
权衡了一番后，虽然很无奈，但是奥菲只能放下了在这里尝试结束芳香性命的念头，本来就是成功率不足20%的豪赌，现在更是已经下降到只有1%了吧？
【难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吗？都等了二十年了我……好吧，冷静点，冷静点——我并不是只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的，现在还没到舍弃性命的时候。只是，为什么逃离了教廷的屠杀修女，居然会和魅魔结伴呢，她那对于恶魔而言累累的血债，可不是说笑的啊？况且以她的实力，真的需要从魅魔那里谋求什么吗？】
总不可能离开教廷就是为了和一只魅魔谈恋爱吧！
说到那只魅魔……
【没想到那样还杀不掉她吗？真是太可惜了。明明再给我一些时间，就可以——唔？发现了吗！？】
奥菲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瞬间浸入了凉水之中，这种冰凉的感觉一闪而逝，但奥菲知道。这是芳香已经搜索察觉到自己这边状况了。如果还留下来不走的话，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发现这只魅魔的异样，那时候自己就想走也是走不了了。
虽然那种情况真的发生，奥菲也不会真的就怂了，但这次她并没有暴露出来自己的身份，即使芳香事后从那只魅魔的嘴里问出些什么，知道的信息也有限。这种隐性的优势，奥菲并不像现在就失去了。
“算你运气好。”
奥菲瞅了一眼不远处的封闭的纯白立方体，然后拿出了安妮交给自己的护符——借助这个护符的力量。她可以自己选择离开安妮的世界的时机，不过只能使用一次就是了。
相信，以后应该也是没机会再和这个奇妙的女孩见面了吧？
“看来，她也没有因为我的任性而结下什么恶缘啊，这样就好……”
……
就在奥菲悄然地离开了的同一时间。纯白色的立方体，忽然表面出现了龟裂，随后，便如同玻璃一般，裂痕越来越大，最后直接碎裂了开来。
“可恶，居然在这个时候放弃了吗？算她运气好。”
加蒂丝有些不爽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先前和自己战斗的驱魔师的身影后，也只能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了——在她还差几分钟就能解析完对方用来禁锢并尝试毁灭自己的道具时，对方选择了放弃，并且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管是她有意也好，无疑也罢，但总之加蒂丝没能成功反制并解析出来对方的秘密武器。吃亏的还是她。受了一番苦却无功而返，这让加蒂丝的心情相当复杂。
“那就是她想要用来暗算芳香大人的底牌吗？怎么看，都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呢，连我都没法杀死……但是，如果那只是展露出来其中一部分的力量的话。未必不是一个威胁呢。可惜了，我还没有解析出来她就离开了啊。”
对方的目的，毫无疑问是芳香，如果能够在这里就替芳香解除一个潜在的威胁的话，那加蒂丝自然乐意去做。但很遗憾，那名驱魔师，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别的不谈，心眼挺多。
“芳香大人是在教廷还有什么历史遗留问题吧？在这种时候被盯上，好麻烦啊。”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被一名实力优秀的驱魔师盯上，或许在芳香看来并不是太大的困扰，但是对于加蒂丝而言，却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在刚才的交手中，加蒂丝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单论硬实力，自己可能还要略逊于对方一筹。
至少，加蒂丝当时没能逃离对方的禁锢，是事实。要不是加蒂丝在之后，同样也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反向解析试图破解对方的能力，那就真的变成单方面被揍，是死是活看对方心情了……想想就很丢人。
“结果，仅仅只是知道，那家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在现实里制作出‘虚无之境’吗？人类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的，究竟是什么器物才拥有这样的效果呢？”
身为魅魔的加蒂丝，从小可是在魔界长大的，而恶魔也没法存活的地方，还真没有多少。但是，仅仅只是“环境”，撇开其他一切因素就能让恶魔无法适应的，就连扭曲的虚空都不行。
而“虚无之境”比起“纯天然”的扭曲虚空，效果更是弱了不少。
通过人工途径制作出来的“虚无之境”，虽然对于寻常生命而言，是十足的生命禁区，但是在恶魔看来也就是比较难待而已。真正让加蒂丝感觉到棘手的，是对方施加于其中的诡异力量。
在其中，加蒂丝能够感觉到时间的飞速流逝。
或许，对方是通过制造出“虚无之境”，隔绝掉目标身上所有的现实的元素，暂时性地切断和世界的联系。然后将目标的时间加速下去，直接就跳入无限久远的未来，化成腐朽的尘埃。在接近扭曲虚空的虚无之境中，对时间进行操作这样触及世界规则和稳定的行为。也不会引起世界的反弹。
这对于绝大部分的生命，都是无法抗拒的必杀攻击——因为他们是无法抵抗时间的侵蚀的，这是从出生的时候，就注定的结局。
除非挣脱了生与死的束缚，成为超然的非人之物，那样，普通的寿命理念确实就无法作用。可是，“时间流逝”的概念的影响，却不会因此消退的。几乎不存在永恒的事物，所有有形之物。都必然有着一个发展的“趋势”，有起点，就会有终点。即使是像芳香那样已经成为超越生命的个体，依然不能免俗。
加蒂丝也不清楚，这名驱魔师。究竟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不是伊斯特大人的庇护，我现在已经流失了要六成的寿命了吧？虽说魅魔不管年龄再如何大，外表上都看不出来就是了……呼，但是还是很危险呢！”
加蒂丝不由得舒了口气——身为女性，对于年龄的增长，多少还是会有些抵触的，就算是加蒂丝。也是没法避免这一点的。
需要向芳香说明这一切吗？
加蒂丝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究竟是应该原封不动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芳香，还是“有选择地”忽略掉一些信息？要知道，那个杀气腾腾的驱魔师把芳香作为目标这件事，芳香还没有知道呢。
按照芳香的性格，即使明确地感觉到了对方针对自己的杀意，可能也是会认为对方是出于驱魔师的指责。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而前来袭击的吧？但是在刚才的交手中，加蒂丝可是很清楚，那名驱魔师，体现出来的大半杀意，可都在芳香身上。
自己可是已经摆明了魅魔的身份了呢。
所以说。对方根本冲着芳香来的吧？
“你怎么了？刚才我喊了你两声，你都没有回答我啊。”
“呀！”冷不丁从自己耳旁传来的声音，让加蒂丝不由得吓了一跳——当自己在琢磨着要向一个人隐瞒某些事情的时候，对方突然来招呼自己，怎么想都是一件相当吓人的事情。早就习惯了满嘴跑火车的加蒂丝，在这时候，都不可避免地慌张了起来。
当然，加蒂丝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状况是建立在一些基础上的……如果加蒂丝对于芳香怀抱有戒心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的啊。
“你在想些什么啊？该不会是刚才和那个驱魔师交手的时候，被打傻了吧？我记得教廷里好像的确有个秘术，能够暂时性地剥夺一个人的思考能力，让他变得像个傻子来着……”
“你才是傻子啊！”
加蒂丝不禁有些抓狂——自己刚才可是在思考着和她有关的问题，在向着这么做才能顾及到她的感受，结果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没心没肺！
“原来一切正常啊，真是太好了呢。刚才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吧？我说的，那个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人，怎么可能是加蒂丝啦——呜噗！”
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上司，就算对方实力比自己强很多，但是有些事情，身为魅魔，加蒂丝也是无法忍耐的！
“脾气真大，难道刚才是打输了吗？”
加蒂丝的小拳头的杀伤力可以说相当有限，芳香在过去就不害怕地狱火的重拳，更加不会因为加蒂丝恼羞成怒的泄愤而真的受伤。经历了最初的吃惊后，她也是自己脑补了加蒂丝做出了这种行为的原因。
然而加蒂丝怎么看，都觉得芳香现在的行为，是故意的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这样的安慰啦——就结果而言，的确是我输了半筹，但我不会因此沮丧落寞的，快把这让人羞耻的同情心收回去吧！”
略一思索，加蒂丝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该怎么说呢，身为恶魔的自己，居然也有一天收到了同情和关怀，总觉得异常的羞耻啊。
魔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可从来都不会有对于失败者的同情。加蒂丝也是在人类社会里混迹了这么多年，才逐渐接受了这样一个理念，但是自己亲身体会到，却也还是第一次。不过。这种事情由芳香来做，意外的没有她想象中的幼稚感觉。
【毕竟，不是不知现世残酷的天真的年轻人啊……】
“说起来，你们怎么停下来了？不打了吗？”
加蒂丝的话刚出口，就发现，芳香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加蒂丝你刚才……居然没有看到我那边发生的情况？”之前圣剑少女的暴走，造成的声势可绝对小不了，按理说，即使是在这里战斗中的加蒂丝，也是能够看到的啊。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看来发生了不少事情。我不知道呢。”加蒂丝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刚才我被那个驱魔师禁锢起来了，五感全都失效，根本就不知道你那边的状况啊。”
被束缚在“虚无之境”中的加蒂丝。感官完全无法接触到外界，倒也是可以认为被封印了五感呢。
“没受伤吧？”
“彼此都没有——大概是因为感觉到你那一边的压力了吧，她和我并没有继续战斗下去，就在刚才，已经离开了呢。”
“能赢过你一招半式，看来也是一名很强大的驱魔师啊——这样一想，微妙地就有一些自豪感了呢。嘿嘿……”
“我倒是差点被收拾了好吗？驱魔师面对恶魔可是不懂啥叫手下留情的哦，要不是我也好歹有两把刷子，你现在就只能看到一堆灰尘了。”
芳香连忙用力地揉着加蒂丝的脑袋，把她的头发揉的一团糟：“别在意这些细节了，我毕竟以前是教廷的人，多少还是会有些感慨的呀。再说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情，我能够感觉到的，那个时候，肯定会抛下眼前的所有事情，先来救你的啦~”
“要转移话题。也不用使用这样敷衍小孩的手段吧？头发都乱了啊……”
时间久了，加蒂丝也是对芳香这种常常故意装傻的行为，开始产生了名为“习惯”的抗体。
“你对谁都会做出‘会来先救你’的承诺吗？”
“怎么会？我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是因为加蒂丝你是我的朋友而已啦……总觉得命运很奇妙呢，那个时候我还是教廷的屠杀修女，谁能想到现在，成为我第一个朋友的，居然会是一名魅魔呢？”
“只是朋友吗……”
“嘛，伊斯特是把你划分成我的下属，不过我以前在教廷的时候，就是个光杆司令，下属什么的，完全不适应就是了。我说啊，这个时候我忽然又希望有些魅魔的样子了——老是这么死板可是不行的呢，那种不当下人就不舒服的m，你别去学啊。”
“不，我觉得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算了，就这样吧。”
加蒂丝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别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加蒂丝的反应，芳香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加蒂丝一向都是这个样子，经常就憋着一些话不肯说出来，她倒是也习以为常了。
“走吧。这里的主人，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呢，我们就不需要再留下来了。”
“明明是我们比较无辜吧？莫名其妙地被‘邀请’到这里来做客，怎么感觉反而是我们要灰溜溜地离开？”
加蒂丝对此多少还是有些怨念的。
芳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语气有那么一丝的苦涩：“我也没办法啊，谁让突然闯进来的那位客人，实力有些棘手呢？我毕竟身份比较微妙，加蒂丝你的身份更加尴尬，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芳香此刻也是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安妮只字不提加蒂丝的情况呢？总觉得，她并不是忘记了还有一只魅魔，而是故意不想在炎羽面前提及……也就是说，她也是在若有若无地为加蒂丝打掩护？
为什么要特意庇护一只魅魔呢？这其中的关系，让芳香也是有些不解。按理说，像安妮那样性格比较正直的强者，即使是孩子，恐怕也不会对魅魔有什么好感的吧？何况流着一半龙血的安妮，心智能不能当成孩子，也是个问题呢。
“连你都感觉到很棘手？”
加蒂丝对此很是吃惊。
“与其说棘手……倒不如说，我单方面处在被压制的状态吧？当然，如果是你死我活的死战，我并不担心自己会输，只是其他情况下，我真的不太希望和那种属性全方面压制自己的人做对手啊。”
升华的“赤之力”有多可怕，芳香已经用自己的身体亲历过了。
可以的话，那种感觉，她是绝不想重温的。
“别想那么多了，和那种存在，产生的联系少一些，未必不是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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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刚修好的门啊。”
虽然是很平淡的语气，但是凡妮娅却是能够感觉到，爱莎现在心中翻腾的怒火。但是眼下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珍贵的传送卷轴都用掉了，凡妮娅感觉已经没什么能阻止自己了（误）。
“但是有些事情，我现在能想到的帮手只有你了啊，所以就原谅我的莽……”
“如果你想说炎羽的事情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完全不用担心——她的状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爱莎打断了凡妮娅的话，在凡妮娅惊讶、庆幸、不解的神情中，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她。
“在为那个孩子着想之前，我们能先谈一下，因为你而遭受了不少无妄之灾的门板君的事情吗？”
“爱莎……你……你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