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兄长(一)

尐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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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在畅想未来的时候,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听其走路所带出的劲风,显然此人步履稳健,应当是个男的。而当这人走得近了以后,我不由看了一下,确实是个男的,长得很是英武壮硕,面容刚毅不凡。头上的发髻是用粗布条绑起来的,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衫。虽说这人的家境不好,但浑身却透出一股沉稳的气质,想来这并不是一个xing情粗俗的人。他见我醒了,便问:“感觉如何?”这是一个cao着山西口音的人。

    我说:“还好,就是感觉有点虚弱乏力,不怎么能坐得起来。”

    他说:“听你的口音,是燕地来的吧?”

    他这一问,倒让我想起来了,很早以前的时候,bei jing是燕国的京都,而燕地人说话的口音就是我们说的bei jing方言。燕地人大都流行短发,而我跟他交谈时说的又是普通话,所以他认为我是从燕地那边过来的。

    我说:“算是吧,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他说:“区区微名,不足挂齿;饭我已烧好了,本来是想来唤你出来一同用食,既然你如此虚乏,我便为盛来吧。”

    我摇头说:“不用了,劳请阁下搀我一把就好,我还没有虚弱到要人服侍的地步。”

    他说:“既然如此,那好吧。”

    旋即他便一把将我搀扶了起来,然而我的身体实在是有够虚弱的,即便是在他的搀扶下也差一点没有站稳。他见我如此虚弱,便道:“看你也是体魄强健之人,怎会如此虚弱的,莫非生了什么病症,是否要我为你去请大夫来?”

    请大夫?别开玩笑了,你家这么穷,能看得起大夫才怪了。

    我微笑了下说:“不必了,只是最近练功练伤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足下便躺下吧,我将饭盛来便可。”

    我笑笑说:“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向磨难屈服,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懦弱,这是我一贯做人的宗旨,只要没死我就不可以违背。”

    他不由笑了笑说:“看不出足下也是个有气节之人,好,某家扶你一把便是。”

    通常情况下,古代人交谈的用语是分几种情况的。一般平辈之间交谊的称呼,用的是「你」和「我」,写信时则用「汝」和「吾」;武人对于对方表示尊重的称呼是「足下」,对自己表示谦虚的称呼是「某人」;文士对于对方表示尊重的称呼,年长的称「公」,年轻的称「公子」,对自己表示谦虚的称呼则是「鄙人」;另外,呼唤对方的表字,也是一种表示尊重的称呼。当然,以上主要是对于男xing的称呼。而对于女xing的称呼,主要就是分已婚和未婚两种情况,已婚的可以称「夫人」,未婚的则可以称「小姐」。这些是主流的称呼,其它的则在于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域、不同的身份等,都会有不同的称呼。

    话说,在古代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些过于繁杂的礼制,通常如果有对他人称呼不到位的地方,在当时看来就是一种犯了错的行为,而许多有身份的人,甚至于还会将这样的事情,当作是对自己的侮辱和侵犯。而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其思想难免就会受到扭曲,然后做出某些让人看起来非常荒诞的事情。

    话说,他扶着我缓缓地走了出去,我看到屋外的篱笆院里摆了一张石桌,桌上摆放着两菜一汤,还有一壶美酒。我不禁有些诧异,看不出他的家境不怎么样,生活还挺不错的,竟然可以弄出两菜一汤来,该不是故意为了用来招待我的吧?

    他扶着我坐在了石凳上,我看了下眼前的菜肴,有荤有素,心下不禁有些感叹。古代人的思想虽然比较迂腐,但为人却很淳朴,这一点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我不禁微笑说:“真是让兄台破费了。”

    他不禁微微怔了下,旋即笑着说:“喔,想来是我的年岁要大你一些;无妨,这青菜是我自家田里种的,这肉食是我打猎得来的,这酒也是我自个儿酿的,区区小菜,哪里算得上破费。”

    我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兄台了。”

    他说:“足下客气,不知你身子虚弱,能饮得酒不?”

    我说:“没关系,少喝一点应该不碍事的。”

    他点头说:“那好,你便少喝一些吧。”

    旋即他往我的碗里倒了小半碗,自己则倒了满满一碗,然后端起碗说:“来,某家敬足下。”

    我不禁将碗端起回道:“客气。”

    于是,我们俩各自喝光了碗里的酒,而当酒水进了我的肠胃时,我顿时感觉到身体突然恢复了一些力气。霎时间,我觉得很是奇怪,怎么这酒还有恢复体力的功效?那我可要得多喝一点了。

    我不禁笑着说:“这酒可真是不错,喝了以后感觉身体舒畅了许多,好像没有那么虚弱了。”

    他说:“既然如此,那足下便多喝一些。”说着又为我到了满满一碗。

    我点了下头说:“好,不知到这是什么酒啊,竟然会有恢复体力的功效?”

    他回道:“喔,这是我以鹿茸、鹿鞭再配上虎鞭泡制而成的陈年老酒,确有滋养身子的功用。”

    难怪了,敢情是壮阳酒啊,看他的身体这么壮实,估计平常没少喝。

    我点了点头,旋即又问:“我看你这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令尊和令堂可还健在?”

    他道:“双亲早已亡故,如今家中只剩我一人了。”

    我不由说:“真抱歉,是我太唐突了。”

    他笑笑说:“无妨。”旋即他又端起酒杯,说:“来,某家再敬足下。”

    我不禁说:“兄台,请恕在下直言,酒不是这样喝的,虽说一口喝掉一整碗显得很豪气,但却实在是等于浪费美酒,而且又伤身体,实在是不划算啊。”

    他不禁问:“不知足下以为,这酒应当要怎样喝才好?”

    我微笑着说:“美酒自然是要品的,应当先含一口在嘴里,让这酒的香味渗透味蕾,当味蕾感到极度舒爽的时候,再一口咽下去,那种感觉是非常棒的。”

    “喔?”他听了我说的,不禁有些将信将疑。我说:“你看,就像我这样。”于是我便做了个示范给他看,然后又说:“记住,一定要含在嘴里,让酒香把味蕾渗透,然后再咽下去。”

    “好吧,我试一试。”他见我说的这种品酒的方法好像很有趣,便打算试一试,只见他按照我的方法做了以后,不禁点点头说:“嗯,足下所言不虚,此法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我笑了笑,不禁又问:“对了,看兄台的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没有成家呢?”

    他叹了口气说:“早年家父倒是为我定了一门亲事,只是那时正值我为家母守孝之期,本想守孝期满,便将婚事cao办了,谁知又连着家父也身入黄泉,于是便只好又为亡父守孝;如今守孝虽已期满,然这门亲事却不能得以履行了。”

    我不解道:“怎么,女方悔婚了?”

    他摇头说:“那倒不是,只因前年宫中选秀,我那未过门的妻子被相中,筛选入了宫中侍奉,想来此生我二人也无缘再相见了吧。”

    我不由叹了口气,心下颇为感叹,说:“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啊!”

    他也跟着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愁闷的样子,又端起碗来将酒全都喝光了。我见他这个样子,心下颇有感触,便说:“兄台不必愁闷,实在不行,就再重新找一个呗?”

    他摇了摇头说:“我家徒四壁,又身无分文,谁家的姑娘又肯愿意跟着我挨穷受苦啊。”

    我说:“看你也是个有武艺的人,怎么不去谋个一官半职啊?”

    他不禁又叹道:“足下有所不知,如今的世道,想要入官场谋一份差事,还需缴纳一定的银钱方可,各部职务均有明码标价,如我这样的寒门,除非去当个马前卒,否则是混不进官场的,当个马前卒也不过只能混口饭吃罢了,还不如我如今来得逍遥自在。”

    我去!这简直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嘛,敢情咱国家在古代的时候就已经从资本主义过渡了一遍,难怪解放以后就直接施行社会主义制度了。

    我不由叹了口气说:“这年头的世道还真是够黑暗的,这些当政者真不是个东西!”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说这个了,菜都快凉了,赶紧吃吧。”

    我点点头说:“好。”

    此时此刻,我不禁在心里作起了打算,假如我回不去了,那我就在这个时代找点事情做做,不管怎么说至少要帮这位娶到个媳妇儿,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