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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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的主要目的就是验血验尿,看看是否有不应该有的东西在里面。因为要检验的东西不同,所以比普通的检测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尽管是很早去的,也要等下午才能拿到结果。

    这所医院的卫生条件很好,闲逛时,还能看到有人和我很友好地打着招呼。我想或许我们认识,因为我微笑着走开时,可以看到他们失望的神色,好像他们才应该是我该探望的病人。

    也许是同学或者一起“打工”的人,心里是这样想的。

    不过我无暇顾忌太多,也许过一阵子我会和他们成为病友,那时候有的是时间长谈。

    洁白的墙上挂着很多鲜红的励志的横幅,鼓励人们为国效力,誓死不渝。我还在怀疑这是不是所军用医院,却看见了一个有着外地口音的壮汉和他妻子抱怨着工厂的不负责。听着那工厂像是他妻子工作的地方,而他妻子穿着病号服。这就表明了这所医院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只是因为得了同一种病,聚集到了一起罢了。

    检验室的设备什么的都很干净,尽管那医生看起来很年轻,栗棕色的头发半掩在帽子里,手法却很娴熟。

    “怎么来的那么晚,有什么事耽误了吗?”那年轻的医生只看了我一眼,便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并且和我说着话,像是和熟人打着招呼。

    是个人都可以看出她在对我说话,一家人诧异的看着我,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夏辰慌忙撞了下大猫,大猫惊魂未定但已明白过来了夏辰的意思。

    “哦,我前两天不是验过了吗,罗女士。”大猫开着玩笑,把话题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没问你。”罗医生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大猫,看看我,又看看僵笑的夏辰。

    “我前两天照顾生病的小林。”说着抬了下头示意着小林是我,“所以没有被大猫拉过来。今天一起验吧。”夏辰又一次接过话题。

    罗医生明白了我们两个人都要测,也就没说什么。后来夏辰跟我家人解释说他每个星期都要被大猫拉过来验一次,也就完美的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了。

    很快,几个人的血都抽取完毕,尿的话,也都收集完了。这时尽管多了一个男护士,罗医生也还是忙得不可开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都活动起来,因为那些病人的家属也怕得这种病,所以隔段时间都会来验一下,晚来的较多,这里自然就拥挤了很多。

    全都办完了,爸妈自然也要回家了,我叮嘱他们不要碰雪一样的东西,老爸还嘲笑我说大夏天的哪里有雪!

    “柳絮也不行,会传播病菌的,没准会和小番的一样的病呢!”转头看看旁边的老妈,倒还是显得有几分谨慎。于是我叫老妈看着老爸,多叮嘱他。

    夏辰说要送他们回去,老爸还不怎么领情,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做夏辰的车走了。

    夏辰走在他们后面,转过头对我说,“我会叮嘱他们的,我不在的时候想想手机密码,也许能给你什么线索。”我警觉的看了一下周围,声音很小,没有别人听得见,况且周围根本就没人。

    “你不打算再给点提示?”

    “嗯……还是你自己想起来比较好,你自己想起来对我们的计划也有帮助。”

    “什么计划。”

    “约定好的计划。”夏辰微微一笑,转身去追要停下来等他的老爸老妈。

    我也追了上去,目送他们离开,才发现这辆车像是辆越野车。军用越野车?大猫会用它来干什么呢?既然夏辰和大猫是一起的,那这车夏辰应该可以随意使用。我揭穿了他又一个谎言。

    回到医院大楼,发现这里比刚来时热闹了许多,有去打饭的,有去晾衣服的,还有几个护士抬着一个病人从走廊进了一间空病房。

    大厅里有个人在和年老的医生争吵。医生外面套着一件白衣,手里拿着几个文件夹,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很从容淡定的站在大厅中央。旁边的人一边吐着脏话,一边歇斯揭底的喊叫着。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们,还有个别的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在无声的哭着。

    我在二楼栏杆旁目睹了正在发生的争吵,通过那男人的叫喊大致可以听出发生了什么。

    那妇女怀中抱的孩子就是他儿子,早晨发了高烧,急忙送到最近的医院,却被医院拒绝。于是那男人和拒绝他的医生理论,女人试图拽回男人去别的医院,但毫无效果,只能默默的哭泣。

    我本想下去帮那对夫妇的忙,却看见大猫已经走了过去。他对那年老的医生说了什么,又可以看出和那男人讲着道理,随后走到妇女面前,抱起了睡得昏昏沉沉的孩子。及时赶到的医护人员将人群都遣散了,大猫抱着孩子走进了走廊,进了一间诊室。

    我没有再观察什么,走回了检测室,钱叔还在那里等着。

    进了门,就看到了钱叔,从他微抿的嘴角和湿润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紧张。我走上前去,把手放在钱叔的肩膀上。

    “钱叔不用担心的,这种病不传染也不是遗传,你应该没事。”

    钱叔抬起头,“真的?”

    “真的。我从大猫那听说的。”我看到了应藏在钱叔眼中的欣喜地神色。

    一边安慰着钱叔,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命运。得病的其中一种症状就是失忆,我失忆了,还是因为一次事故,一次很可能与其相关的事故,这无疑让我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命运。不过幸好我是个乐观的人,不管结果怎样,总会有相应的对策。

    我这才想起夏辰临走时叮嘱我想想手机的密码,在这段空闲的时间,来填补的空虚,再好不过了,他也能使我暂时忘了这件事吧。

    我告诉钱叔我要去见一个人,一个我大学的同学,让他先不要在这等了,去陪陪小番,然后就出了医院。

    手机我是随身带着的,虽然不能打电话,但起码可以接,胡乱地对付一下也能知道我认识哪些人,也可以给自己的过去找寻些线索。

    我找到了最近的站牌,等着7路公交车的到来。一边还在思索着密码的可能性。

    我要去的是学校,当然就目前来讲我只记得一个人,就是小蝶。不过既然我和她这么亲密,或许她能知道点什么。我没期许在这样一个早晨和她有一个惊奇的偶遇,因为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了,不过或许踏上走进校园大门的路,我也同样能记起点什么,就像我很熟悉医院到学校这段路一样。

    我能清楚的记得要做7路公交车,在第9个公交站台下车,学校旁边有一家我们都喜欢吃的早点店。我们,是同宿舍的还是同一个社团的,这我就记不清了。不过,同样的,小蝶也爱吃,我还经常买来带给她。所以我打算还是那么做。

    下了车,直奔那家早餐店,虽然现在晚一点了,不过它还没有关门。我进了店,挑了小蝶最爱喝的牛奶黑芝麻粥,又搭配了点主食,想起自己为了验血没吃早饭,就买了两份。

    进了学校,一路都很通畅,我们通常是在操场上的看台分享食物的,我走到那里,连人的影子都没有。果然,没有那么巧合的不期而遇呢。

    就这样坐在看台上,拿着手机,努力的回想着,却……什么也想不出。

    觉得饿了,一边吃一边发呆。吃完就躺在台阶上,在避开阳光的地方,差一点美美的睡上一觉。

    朦胧中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就被塑料袋沙沙的声音吵醒了,还在想是小偷还是老鼠,一睁眼却看见小蝶坐在旁边,一边大口的吸着粥一边乖乖的看着我。没搞什么恶作剧,也没什么奇怪的问候,她就这么自然的吃着,我就这么自然的看着。

    “早晨买的,早就凉了。”

    “当中午饭了。”她毫不嫌弃,继续大口的吃着。吃饭的速度很快,仿佛刚拿到手的吃的转眼间就消失了。

    “林林是专门来看我的吗?还是你有什么任务。”

    “没有啊,陪你聊天的。”

    “聊什么?”小蝶顺势躺下,头对头的和我说话。

    “回忆,我们以前的日子。”

    “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是啊,应该没什么不同。”内心稍微有一点失落,但确实是这样,我竟无言以对。

    “要说变化的话,林林从加入那个组织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尤其是这段时间!问你什么都不说,也不来学校,我真的很生气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这么,就这么到别的朋友那去了,好像我都被忘记很久了。”

    我看着天空,听着她的抱怨。这是她很早就想说的话了吧,憋到这时才说呢。

    “有一天我们都能知道真相吧。”我小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却被小蝶听到了。

    “林林不知道真相吗?”

    “大概……组织还在探索吧。”我闭上眼睛,尽管天空中的太阳散发着炙热的光芒,树还是能为我们遮挡着,留下阴凉,风也不时的吹过,带来阵阵清爽。

    “感觉……林林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