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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容璟抱着恼羞成怒的薛柔笑的开怀,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笑意。他喜欢这样的柔柔,眼眸如水,似羞似嗔,满面红霞的样子,让她显得无比鲜活。
“柔柔,你这么害羞可怎么行,等到你娶我过门时可怎么办?到时候洞房花烛,红鸾帐下,你还怎么好好疼爱人家……”
容璟似笑非笑的凑在她肩头,嘴里的话一出,薛柔脸上腾的一下瞬间通。
她想也没想的直接伸着手落在容璟腰间,狠狠在他腰间的软肉扭了一把,满脸羞恼道:“你还说?!”
“好,好,我不说了…嘶,疼疼疼……”容璟腰间一疼,忍不住倒吸口冷气,连忙抓着薛柔的手,一把将她紧紧抱着,鼓着脸瞪着水波缱绻的凤眼不满道:“柔柔,你谋杀亲夫啊……”
薛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着装模作样卖蠢呲着牙喊疼,暗地里却紧抓着她手心不放的男人,没好气道:“都当了皇帝,还这么无赖!真该让那些大臣好好瞧瞧你这个样子,没有半点帝王威仪。”
容璟撇撇嘴,不屑道:“有帝王威仪又能怎样,我容璟为皇,谁敢不服,拉出去斩了就是!”
“照你这么个杀法,这天下就没人了。”
薛柔白了容璟一眼,对着赖在她身上把玩着她手指的容璟问到:“不说笑了,花允萧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蒙云飞带兵增援?花允萧被困周国,又无援军,根本不可能敌过南北周朝合围,一旦他战败被俘,花王那边必定也会军心大乱,而且若没了阻挡,让周国军队长驱直入,到时候南楚的处境可不是玩笑的。”
容璟闻言淡笑道:“不是不增援,而是这个带兵的人选不能是蒙云飞。”
“为什么?”薛柔挑眉:“蒙云飞在掌管宁北郡十万驻军前,也曾在军中服役,深得将士爱戴。宏安十二年时,他因在战场立功,得封号赐品衔,接管宁北郡驻军。他能得楚皇如此信任,在军中言侯,豫国公,花王三足鼎立之时,还能独掌一方大权,能力应当不会太差,让他带兵前往增援花允萧有何不可?”
容璟半点都不奇怪,薛柔为何会对朝中大臣的事情和过往功绩如数家珍,他只是淡笑道:“那柔柔可知道,蒙云飞祖籍哪里?”
薛柔摇头。
容璟淡淡道:“襄州。”
薛柔闻言皱眉,襄州那地方她倒是知道,地处东南,物产贫瘠,只是因为那里出了几个世家大族,得朝廷赈济扶持,才渐渐富饶起来,可是这和蒙云飞有什么关系,他就算出自襄州又能如何……等等,襄州?!
薛柔突然抬头:“蒙云飞和萧家有关系?”
容璟点点头:“蒙家和萧家同出襄州,蒙云飞的祖父和萧擎苍的父亲更是多年好友。成武十七年时,二人同时入京赶考,同过殿试登上科榜,同时进入翰林院,天资纵横,才华无双,一度被人称为翰林双雄。”
“后来萧家因为萧如凤入宫,得了皇帝的宠爱,萧擎苍的父亲也就跟着平步青云,三年连升数级,萧家举族迁来京城,但是蒙云飞的祖父却因为性格耿直,不谙官场之道,后来被人陷害之后,丢了官职,投了军。”
“照你这么说,蒙家和萧家应该没什么来往。”薛柔皱眉。
容璟笑着道:“前几十年的确没有来往,可蒙云飞入京之后,两家又联系上了。萧擎苍当年曾跟着蒙云飞的祖父学习过一段日子,所以出手相助,否则你以为单凭一个蒙云飞,怎么可能在言侯他们那几个老奸巨猾的人手里,抢走十万大军的军权?”
薛柔闻言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蒙云飞本是萧家安插的钉子之一,只是这一次事发突然,萧家根本来不及通知,而我也误打误撞去了宁北郡……所以说,蒙云飞带人来京城是为了萧家?”
“也不全是。蒙云飞是个聪明人,他来京之后,知道萧家被灭,没有半点想要为他们报仇的打算,只是一再上书请求想要带兵抗敌。眼下萧如凤没死,我还不能用他,等到明日,我会想办法试试他,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让他去增援花允萧。”
薛柔闻言了然。蒙云飞此人,用好了就是一柄好刀,御之杀敌,所向披靡。可万一一不小心握不住刀柄,刀尖向内,到时候伤不了敌人,反而会伤了自己。
想着花允萧在周国的处境,薛柔突然开口道:“也许……想要替花允萧解围,用不着派兵增援这么麻烦。”
容璟闻言挑眉。
薛柔淡淡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周国时,和我交好的那个秦白雅。”
容璟点点头,他当然记得。
那时候在周国时,秦白雅和林楚楚是薛柔唯一谈得来的朋友,后来林楚楚被呼延宜凌和安定郡主害死,昭容长公主包庇其女,想要除了秦白雅灭口,从而惹怒了薛柔,让薛柔对其下了死手。
那天夜里血腥冷厉的薛柔,他可是印象深刻的很。
薛柔淡淡道:“当初昭容被废,正德帝起疑,我怕牵连秦白雅和安岳郡王府,就将她送去了云州,一直住在麓山书院里。后来南北周分裂,北周人才调令,秦白雅的哥哥继承了安岳郡王之位后,掌管大军,子衍又在朝中担任一品大员。想要替花允萧解围,或许可以找他们想办法。”
容璟闻言却没有半点欣喜之意,反而在听到郎子衍的名字之后,直接黑了脸。
当初在周国时,他就看出来那个男人对柔柔不安好心,他比他更早认识柔柔,他和柔柔之间的相处互动让他嫉妒,如果不是因为郎子衍是芹兮的哥哥,他早就偷偷除了那个男人了,怎么可能愿意让他帮忙!
他不由黑着脸闷声道:“用不着找他们,大不了派蒙云飞出征。”
薛柔没听出来容璟与其的不对,只是皱眉道:“眼下楚境之内,战火四起,蒙云飞这个人能不能用还在两可之间,就算能用,他也大可以带兵平定地方叛乱。而且如果能够兵不血刃,就破了南北周联盟,甚至想办法让北周和楚联合,到时候想要灭了南周易如反掌,武正之也就不成气候。”
“道理自然是这样,可是秦啸毕竟是周国人,他帮不帮你还不一定,就算他愿意帮忙,那个郎子衍这么长时间不见,指不定人家早就投靠正德帝了,怎么会帮着你来害自家主子。”
“别瞎说,我很了解子衍,他绝不会投靠正德帝的。”
“那可不一定,人家现在可是堂堂一品大员,位同副相,手握大权,怎么可能舍得手中的荣华富贵。再说,当初在周国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郎子衍贼眉鼠眼,阴险狡诈,随时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虚伪样子,也就是你这么傻才会被他骗。”
薛柔听着容璟的话,总算察觉出了不对味来,她抬头看着容璟,就见到他脸上满是酸溜溜的神情,脸上黑的都快滴出水来了,顿时哭笑不得。
“你跟子衍有仇吗,干什么这么诋毁他?子衍那人虽然性情冷漠,可心却是极好的,而且他对权势富贵从不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为了替他家中之人洗刷冤情,以他的性格,他根本就不会踏足官场。”
容璟闻言不满的鼓着脸瞪着凤眼:“柔柔,你干嘛这么维护他?”说完后他呲狠声道:“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薛柔顿时脸上一黑,伸手一巴掌拍在容璟的脸颊上,没好气道:“别闹。子衍和我只是朋友。”
“真的?”
“真的。”
“我不信!”容璟鼓着脸道:“要只是朋友,你干嘛处处维护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早知道在周国的时候,我就该宰了他,以绝后患。”
薛柔看着无理取闹的容璟,直接侧过脸去,只觉得不忍直视。
见她不搭理自己,容璟顿时跨下了脸,他委委屈屈的将俊脸凑到薛柔眼前,满脸控诉道:“柔柔,你不理我。”
薛柔翻了个白眼,后牙槽磨了磨,继续侧脸。
容璟尾随而上,双手固定住薛柔的脸庞,几乎用脸贴着脸,桃花眼中泛着涟漪,瘪着嘴角无比委屈道:“你不理我。”
薛柔额上青筋忍不住蹦了蹦,没好气的瞪着他一字一句道:“容十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明明不是在讨论正事不是吗?明明不是在说该怎么替花允萧解围,怎么解除楚国困境,可是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家犬摇着尾巴撒娇耍赖求爱抚求存在情况?
容璟眨眨眼,那眸子亮晶晶的带着几分艳色,绝色的容颜上满是委屈:“你不许喜欢郎子衍。”
“我不喜欢他。”
“那也不许喜欢其他人。”
薛柔无力的翻了翻眼:“我也不喜欢其他人。”
“那你亲亲我,亲一下我就相信,你不喜欢其他人。”容璟眨眨眼。
薛柔脸色瞬间一黑,抬手就朝着容璟尽在咫尺的俊脸上拍了过去……
……
温季玄入内的时候,薛柔脸颊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红晕,而嫣红的嘴唇上更是有些红肿。他不由满是暧昧的看了两人一眼后,才在容璟和薛柔双重眼刀压迫之下,替薛柔诊脉。
“薛姑娘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好好修养些时日,再辅以伤药,就能痊愈。微臣待会给姑娘开个补气凝血的方子,让御药房的人煎好送过来,姑娘按时服药就好。”
薛柔点点头:“多谢温太医。”
温季玄将软枕放进药箱,对着薛柔和容璟认真道:“你身上的蛊虫有了陛下体内蛊虫的压制,不会再发作了,而且你们两人在一起,痴情蛊就会暂时陷入沉睡,但是你们两人要切记,痴情蛊同生同死,而且绝不能心生旁念,否则****反噬,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薛柔刚才就已经知道,容璟将容涴绰体内的痴情蛊引到他自己体内,将他的生死都交于她手的事情,听到温季玄的话后,她不由愧疚的看了眼容璟。
容璟看到她的神情,握住她的手淡淡道:“我和柔柔早就生死一体,有没有这两只虫子都一样。”
薛柔闻言心中一暖,反手握着容璟的手,对着他一笑。
容璟摸着薛柔的长发说道:“你身上伤势还没好,要好好休息,等一下我让芹兮进来陪你,我还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会。”
薛柔笑着道:“朝中诸事未定,你先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容璟点点头,站起身来和温季玄、彭德一起离开。等到了殿外之后,看着芹兮进去,容璟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眼底带着厉色沉声道:“彭德。”
“老奴在。”
“命人好好守着这里,柔王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不准怠慢。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柔王静养,明白吗?”
彭德连忙躬身道:“老奴遵旨。”
容璟抬头看了眼身后散发着暖黄烛光的宫殿,这才和温季玄一起转身离开,等到走远了一些之后,温季玄才开口道:“陛下是担心有人会来找薛姑娘求情?”
容璟冷哼道:“那些老顽固,口口声声用大义,用黎民百姓逼迫柔柔发誓不入朝,不为妃。我本来想赐他们一份恩德,可既然他们不想要这份恩德,那我也只好成全他们,正好用他们来告诉某些人,想要逼我夺权,拿命来换!”
温季玄闻言忍不住苦笑不已,对那些朝臣更是同情。
薛柔虽然手段凌厉果决,可她却信奉仁政,而且顾全大局。如果她能入朝为官,朝中大臣十之八九都能得以保全,可是那些大臣却偏偏以大义之名,逼得薛柔发誓终生不得入朝为官,不仅得罪了容璟,更是亲手把唯一能够束缚容璟之人推至门外。
如今薛柔不在朝,以容璟杀伐果决,肆无忌惮的脾性,他必定会秋后算账,以血腥手段镇压那些不安分之人,到时候原来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能有一半留下来就算不错了。
那些老顽固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掘墓。
“对了,老头子死了没有?”容璟突然问道。
温季玄摇摇头:“还没有,天天躺在床上,见人就骂。我看他那样子,没见到你最后一面之前,他是怎么都不会咽气的。”
容璟闻言冷笑:“想要见我,呵……那就让他吊着那口气等着吧。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守了一辈子,费尽心力得来的江山,怎么被我一点一点蚕食干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