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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可以这一系列的疑问，师父把另一只手伸到右手的袖口中，不一会拿出一把奇怪的东西。
“师父，这……”
“徒儿你太年轻了，你知道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吗？”
可以看了一眼纳豆，纳豆摇摇头，可以说：“是剑吗？”
师父摇摇头：“是弓箭！”
可以举起手中拿着的弓，“弓箭……”
“任何武器，要是没有和对方交手，就很难发挥出优势。铸剑的钢，跟自己硬碰硬很快剑刃就一格一格都是剑痕，好好的一把剑马上就变得既不锋利，也不美观了。”
“所以高手与人交手都直接抹脖子！”
“不！”
可以心里一惊，没想到师父这么爽快就把自己否决了。
“大家都有剑，怎么会让你一上去就抹脖子，还是会有交锋。而且两剑一交锋，哐一下震动很大，手腕很酸，手劲好的人能多交几次，手劲不好的交不了几次就拿不住剑了，就输了。而且因为一交锋就会有剑痕留在上面，要重新磨一下很费时费力，再买一把很费钱，大侠都是很穷的。要是沾到血了，要洗起来很麻烦，不洗又臭得厉害，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天气。大侠又是那种本身就懒得连头跟脸都懒得洗的人，怎么还会去洗剑。但是行走江湖的时候又很臭屁，逢人都要拔剑臭美一下，所以一般都不用剑。”
不知不觉可以跟纳豆已经坐在了地上，抬着头听着师父说话。师父看到了，也缓缓坐下。
“而且剑虽然锋利，但是杀伤距离太近了，这一缺点败在了棍子上。剑棍交加，剑还没有砍到人，人已经被打了一棍了。少林寺早就看到了这一点，虽然他们口头上是说佛门清净，不能见血才用棍子的。全他娘的是放屁，一棍子下去，肛门都迸出血了，屎水都是红的。有识之士发现了这一点，有一段时间江湖中棍子突然流行起来，很多造兵器的店家都开始卖棍子。可是后来行走江湖的人发现，棍子太长了，行走时携带实在是不方便，一直拿着也不是那么回事，搞不好别人以为是丐帮的。背在背上更是搞笑，弄得自己是人棍一样。渐渐的用棍子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搞得卖棍子的人很尴尬，刚刚发现商机，商机就消失了。兵器市场瞬息万变，兵器商自然也是随机应变，他们把棍子截成三段，每一段都有接口，能接起来，这样就巧妙地解决了携带不方便的问题。”
师父看了可以跟纳豆一眼。
可以跟纳豆全神贯注地听着，咽了咽口水，说道：“这样子棍子就完美了！”
“错！”
可以倍受打击，想不到师父再次毫不犹豫否决了自己，还用了不一样的词汇。
这时候纳豆着急地说：“然后呢？然后呢！师父然后呢？”
师父继续说道：“但是棍子还是被淘汰了，最终败在了剑上。因为三截棍子要接在一起需要时间。双方交手的时候，一方已经拔剑要上了，另一方还跪在地上一截一截接棍子，嘴上还骂对方他娘的不是好汉。他娘的还没动手，娘都已经被骂了，不上去捅他才怪，就这样棍子输给了剑的速度。”
“很长一段时间江湖上的人都在思考到底什么武器是最好的，有人把三截棍子用铁链接起来的三节棍，还有的在棍子上连一把短剑的叫矛枪，总之出现了很多款式。但是他们忽略了攻击距离最长，速度也最快的武器！”
师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可以手上的弓：“就是弓箭！”
“擅长弓箭之人，杀人于百步之外，对方连跑都跑不了，要是没射中自己跑了对方追也追不上。”
可以觉得师父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一边又庆幸，原来自己一直用的就是最厉害的武器。
“但是还有比弓箭更厉害的武器，就是这个！”师父拿起手上的那个东西。
可以跟纳豆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个东西叫做弩，是弓箭的亲戚，由弓箭改良而来，比弓箭小巧，更方便携带和隐藏。有些跟弓箭一样，射一次要拉一次弦，但是有些就相对高级一些，能够连发，只要一只手就能操作。为师这把是特制的，比市面上的小很多，能藏于袖中，最多能连续发三支箭，虽然射程没有弓箭远，但是在射程范围之内，威力绝对不比弓箭小！你要杀一个人，他要是知道了就会防范着你，你就很难得逞，但是他要是不知道，就能在对方毫无防范的时候下手，箭入体内，杀人于无形！”
“你们知道什么箭最伤人吗？”师父问道。
可以跟纳豆都摇摇头。
“暗箭！”
可以跟纳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可以忽然想起师父的剑，拔剑细看：“师父你的剑这么完好，看来从来没有用过！”
“为师不用剑！”
“那天师父你救我的时候杀人用的也是弩吗？”
“没错。”
可以又把剑插回剑鞘，放回了地下。
“那师父你为什么要带着这把剑，拿来拿去不是很麻烦吗？”一边的纳豆忽然说道。
“纳豆，师父他……”可以想对纳豆说师父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虽然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不会用剑带一把剑除了臭美之外还能干嘛。
“这不是我的剑。”师父仰头看天，似乎有无数往事涌入脑海中，混沌一片，又历历在目。
可以跟纳豆看着师父这番神情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师父就说：“快把野猪上面的箭拔出来，去洗一洗，下次还得用呢！”
这是很有道理的，一支好的箭也不便宜，而且这一路上不是哪里都能买到的，虽然把射进去的箭再拔出来有点丢了的东西再去捡回来一样，有损大侠的形象。而且有些箭的箭头上面是有倒刺的，是为了不让敌人自己拔出来。射丢了捡回来还好，要是射到别人身体里了，要想拔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使劲拽就连同肉一起拽出来了，所以只能拿刀子割开一点皮肉，再往外拔。不过还好可以的箭比较仁义，没有倒刺，箭头很细，进进出出都很容易。
清理完之后，可以本来疲惫的身体还没有接触水，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就更加疲惫了。看着野猪，虽然全身都是洞，长着嘴，七窍流血，看起来既恶心有恐怖，但是这毕竟是肉，人无论什么时候对肉的欲望都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是不是吃的。况且这时候大家都饥肠辘辘的，所以可以跟师父决定一会就烤野猪吃。
可以把火折子递给纳豆，说：“纳豆啊，待会我们去水潭那边练功，你在这里生一把火，等我们回来就一起吃烤野猪好吗？”
纳豆接过火折子，一脸迷惑地看着可以。
可以又拿过火折子，打开盖帽，用嘴吹了几口，就出现火苗了：“你看，就这么用，然后找一些干的柴火，点着就可以了，但是你不要跑太远，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纳豆看着燃烧的火苗，“知道了可以哥哥，你们安心练功去吧！”
师父跟可以捞野猪的时候把衣服都弄湿了，他们脱了晾在一边有阳光的空地上。师父跳到了水潭里，不一会游到了水潭中央，仰着身体享受的身体的温度被水夺走的快感。可以也意淫了那么帅的跳水动作和优美的泳姿，可是实际上他只是在水潭边上洗澡，旁边是半个身体还露在外面的阿黄。因为他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是他跟阿黄一样都不会游泳。小的时候可以差点淹死过好几次，对深水他甚至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惧怕水夺走他的呼吸和在地面上踏实存在的重量。
师父很自在的一边在潭里游泳，一边吟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农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沈香亭北倚栏干。”
可以虽然也是饱读诗书，但却是《诗经》的诗，对师父所吟诵的诗尤其陌生。可即便不是文人也能够听出这绝对是一首好诗，至少读起来很顺口，对师父的憧憬又上了一层楼。
就在这时旁边升起了冉冉的烟，可以心中一笑，看来是纳豆生起火来了。
潭水包围在他们身边，身体熟悉了水的温度，已经不觉得凉了，感到的是一种舒适。人就是那样，只要身体一舒适了，精神就松懈了下来，就忘记了一切。但人本来就该是那样，求乐避苦，好生恶死，没有人天生就是喜欢苦难的，向往死亡的。
但是人面对同一个选择，也会有不同的意识。大多数人喜欢绕，面对前面的坑，绕过去显得轻松，又不会搞得一身泥，再选一条路就好了，可往往都只能在半山腰徘徊。还有少数人喜欢闯。不管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刀山火海，都不顾一切要冲过去，有人死了，后面的人就踩着前面人的尸体走过去，又倒下给后面的人铺了路，在他们眼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但是还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审时度势，不如说心狠手辣，他们知道怎么把别人的尸体铺在自己的路上，知道怎么绕过去还能绕回来，可怕的是站在山顶的往往都是这样的人。
可以跟师父已经瘫在水潭里很久了，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师父，好舒服啊，我快要睡着了……”
“是啊，为师也快要睡着了……”
可以缓缓闭上了眼睛，隐约间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以为是幻觉。可是过了一会声音依旧在耳边挥之不去。他站起身，感觉上半身一阵寒意，可以一个哆嗦，这时候才明显听见山上有动静，而且不是其它，是人声！
可以叫了几声闭着眼睛浮在水面上享受的师父：“师父，师父！山上有动静！”
师父懒洋洋地没当回事：“定是山风，徐徐吹来。”
可以有点着急：“不是的！是人声，山上有人下来了。操，听这声音人数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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