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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器一怔：“你负责算学推演？”
“你以为呢？”扑克脸难得露出个笑容，“强悍大脑是个伪概念，大脑只是工具，真正思考的是灵魂。逍遥子教你的算学，一直由我运用。”
“对呀，你是电……不，智脑嘛。”沈器恍然大悟。
“运算推演本就是我的强项，无须任何人传授。”扑克脸看着沈器，“那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你干嘛还得学算学，或者说为何逍遥子偏要教你算学？”
沈器猛然睁大眼，一脸不敢置信。
“逍遥子号称什么都会，又是为什么呢？”
“十九年前，逍遥子拣到你，于是进入死宅模式，开始收徒授艺，从此轻易不肯下山……”
扑克脸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生动。
似乎随着和沈器交流加深，他的状态发生了某种改变。是好是坏不好说，毕竟沈器对智脑几乎完全不了解。
“都是你干的？！”沈器惊呼。
“没错，我引导了他。”
扑克脸回忆起来。
“你我出生没多久，便被遗弃于路边，眼看着不被野兽吃掉，也会饿死。
智脑是能独立存在的一团思绪，原本死不了，也没有死亡的概念。可穿越后的我和你融为一个灵魂，无法脱离身体，形态恐怕也发生了变化，所以或许我也会死亡。
幸好我们运气不错，逍遥子和随从娄山——也就是咱们的大师兄韦观路过。
求生的本能，让我决定冒险出击。
依托当时弱得可怜的大脑提供的那点能量，我勉强影响逍遥子的思想，让他接触到现代科技。
逍遥子将我们抱回山，开始收徒传授接受到的知识。当然他并不清楚那些知识来自未来，且因时代限制，他扭曲了知识的本来面目，以这时代能理解的方式解读它们，于是苍梧山与众不同的道法、武功、占卜、韬略……便一一出现了。
为尽可能增加存活几率，我让逍遥子相信我们来历不凡——于是他为我们取名沈器。”
“谐音神奇，对吧？”沈器问道。
对自己名字的来历，沈器早有类似猜测。
逍遥子总说他来历不凡，沈器自己也这么认为，毕竟别人都没多一段记忆嘛。听了扑克脸的讲述，沈器才知道，合着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不是神奇。”扑克脸摇头，“是——神器。”
“啊？”
沈器当时就迷惑了，自己是个人，神器像话么？
“说过了，当时我们才出生没多久，作为主体思维的你尚处于懵懂无知，而我刚成为灵魂的一部分，还不适应。所以……我是以智脑的立场影响他的。”
沈器恍然大悟。
“另外……”扑克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忸怩之色，“也是因为没做人的经验，求生欲又太强，我把情况描绘得过于严重了些，师父才接近二十年不敢下山。”
连师父都叫上了？
这家伙果然正随着交流，而发生某种变化。
“你到底说了什么？”沈器好奇。
“不是说，是影响思想。”
“这不重要。”
“好吧你是对的。”扑克脸说道，“我本是镇守天庭的一件神器，因犯天条被贬谪凡尘。”
“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沈器能理解扑克脸，对这时代的人，告诉他你是穿越时空的高科技智脑，他真的很难理解。考虑到扑克脸说“勉强”影响师父的思想，也不可能详细解释。
神器就挺好，符合逍遥子的世界观。
扑克脸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没说完呢……我还告诉师父，我的原身是一个妖仙，嗯，九尾狐。若任我自行成长，以后必祸乱天下，致使生灵涂炭。”
“我去，这样也行？”
沈器张大嘴，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师父接受挺快的……”
“这不是他接不接受的问题，你一科技巅峰产品，冒充神器也就罢了，怎么还冒充起妖怪了呢？”
“是妖仙。”
“噗，有区别么？”沈器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冒充妖怪也行，你干嘛非选狐狸精啊？”
扑克脸摊手：“没原因，随机选择喽。这就是个井盖为什么是圆的问题，我要冒充猴妖、牛妖、猫妖，你一样也得问。”
沈器无言以对。
事儿确实是这么回事，然而……
他在码头上甩动三条“尾巴”，冒充的恰恰是九尾狐！
沈器忽然明白了，当时四师兄和六师兄忐忑对视，也许并非配合自己演出，而是真害怕了。
师父倒不至于大嘴巴，随便把沈器是狐狸精的“秘密”告诉徒弟们。但师兄们不是外人，更了解苍梧山传承的内情。
逍遥子收徒做死宅，源于沈器。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他轻易不肯下山，是为了看着沈器，不让沈器离开自己的视线。
沈器也的确与众不同，六个师兄都很清楚。
师兄弟们经常使用的怪异词语，一部分来自逍遥子，还有一部分就来自沈器。再比如沈器强悍的大脑，以及可通过训练强化的独特能力，还有令人无法理解的想金……
可逍遥子拣到沈器时，后者才多大？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单纯就是个被遗弃的婴儿啊。
那么点个小屁孩，怎么就来历不凡了呢？
设想一下，假如沈器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化形的狐妖……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
至于说化形的妖怪为何是婴儿，大家都没真正见过妖怪，说不定妖怪就这样呢。
逍遥子知道沈器是狐妖，拥有祸乱人间的潜力，所以不敢掉以轻心，十八年来不仅每天守着他，还以身作则教育沈器，生生把他教成一个……嗯，懒鬼。
瞧，一个懒惰的妖怪，连祸乱人间都懒得干哦。
大师兄韦观是唯一留在山上，陪师父照看小师弟的人，而他所学的，恰好是修道！
如果沈器不是个妖怪，大师兄干嘛修道？
不可思议的想金，也有了解释。
唯独沈器能用？那是他原形的尾巴，身体的一部分！
不可再生？废话，尾巴相当于“法器”，当然不能人工制造了。唯一增加的手段是修炼，修为越高，尾巴越多嘛。小师弟的想金明显变多了，显然最近修为大涨——同化遁印的事，沈器并没告诉师兄们。
功能神奇？这更容易解释了，本命法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