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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随着清脆的响声，郑源的脸庞顿时肿胀起来，可不知什么原因，青龙哥狠狠甩来的一巴掌，却没有像影视剧里那样，拍飞郑源的很多牙齿。
可就算这样，在郑源扑来的不到一秒钟内，他又成功倒地了。青龙哥晦气地啐了他一口，骂骂咧咧道：“还真是头犟驴。你，快点把他给搞定了。”
“是，青龙哥！”青龙哥手下的混混听老大发号施令，急忙走上前去。可他还才接近郑源，就被地上的郑源一把推开，然后发疯一样，再次向青龙哥扑来。
青龙哥眼神之中，难得出现一抹复杂神色，他这次没有随意甩开郑源，而是握紧拳头，狠狠给了他一记重锤。
“噗！”青龙哥的拳头，狠狠砸在郑源胸膛，郑源感觉随着拳头落下，五脏六腑都变得天摇地动起来，他没有吐血，却被打得有些难以自已，腹中水都被打得喷了出来。
胸膛仍然嗡嗡的响，让人感觉难以自己，连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郑源！”梁小冰一直神色紧张地看着斗殴现场，如今见到郑源第三次挨揍，终于忍受不住，站起身来，不知如何是好。
蒋晴一拉梁小冰的胳膊，示意她坐下，同时将餐盘往她面前蹭了下，语气平常的说道：“别激动，先吃东西，你还没吃过这餐厅的东西吧？”
梁小冰忍不住拉住蒋晴的胳膊，神色激动地说道：“蒋晴姐，你快让他们不要打了，我大不了答应当宋明杰的女朋友就是了。”
蒋晴嘻嘻一笑，安慰梁小冰道：“安啦，郑源是我的朋友，我还能把他往火坑里推不成？你就放心当个吃瓜观众就好了，一会儿可精彩了，别错过。”
废话，那个叫青龙哥的，他明明是帮了她忙，省了她不少力气，免费来了个好陪练，她高兴都来不及了，郑源他实在撑不住了再说吧。
梁小冰见蒋晴不帮忙，想要甩开她，自己上前。可蒋晴手指纤长，看似无力，握住梁小冰胳膊的时候，却比铁钳子还要紧。如此情况下，梁小冰感觉自己就像戴了一个挣不开的镣铐，哪里还有力气上前帮忙？
如果她上场的话，能帮上什么忙？
格斗现场上，仍然是郑源不住被海揍着。
青龙一个高大的壮汉对他一阵暴打，却始终没让对方失去反抗的力量，心烦气躁的他于是下手越来越重，郑源身上的伤，也就因此越来越多。很快就到了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好地方的地步。可就算这样，郑源还是能在倒下的时候，努力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就像破坏之王里的那个咖啡猫蒙面人，永远不知道倒下是什么。
只不过，咖啡猫蒙面人是电影家们的夸张演绎，而郑源现在，却是他的真实表现。连郑源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被打倒。
明明战斗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应该被打倒，然后再也爬不起来才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身上几乎没什么好的地方了，他却还能站起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勇气么。还是说，这是所谓的战意，可再浓烈的战意，也无法摆脱身体的牢笼。你战意再重，一拳把你打死以后，你也就站不起来了。凭借青龙哥的名头，凭借他挥来的拳头的力量，郑源有理由相信，对方如果想打倒自己，只需要一拳头就够了，如果想打死自己，也不过再加几拳头，可郑源明明感觉，对方已经用尽全力，可为什么自己还没被打趴呢？
身上遍体鳞伤，却好像只是皮外伤，他会痛，会难受，却没有因此掉一个牙，吐一口血。就像一个受气的沙包，不断在挨揍，对方却怎么都打不破沙包本身。
郑源要做的，只是一次次倒下，再一次次站起来，忍着疼痛站起来，忍着不能战胜的恐惧站起来。
是的，郑源很疼，拳头挥洒在身上，让它不止皮肉感到痛楚，甚至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已经酸痛交加无以为继，可不管怎样，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来。
明知道站起来还会倒下，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明知道不知哪一个拳头，就会要了自己的命。可郑源还是义无反顾的站了起来。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不晓得真正倒下是什么。
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真的会被打死吧？明明只要倒下，装作什么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就可以了。不就是两根手指吗？现在不是有什么断指再续技术？天逸联盟的医师不是很厉害吗？
可到底是为什么，才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站起来呢？是蒋晴说的这是第一堂课？还是自己说了要单挑所以要血战到底？还是说如果自己倒下了，下一个受难的，就是小冰。
他要守护小冰！
可是，蒋晴明明有能力保护他们两个人的，自己又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莫非，这才是真正的自己，是自己真正的性子？
难道他是那种百折不挠，一条路走到黑也不会回头的性格？他自己以前，并不这么觉得啊！
挨揍，还是挨揍，这场单方面的挨揍打了很久，到了最后，不但青龙哥惊诧，青龙哥的手下惊诧，梁小冰惊诧，郑源自己惊诧。就连一直坐着看好戏模样的蒋晴，也变得惊诧异常起来，而且，她远比其他人更惊诧。
因为只有她，才知道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莫不是个怪物吧？怎么都已经这样子了，他竟然还能站起来。他的精神力和意志力，竟然如此可怕吗？”
蒋晴默默看着场上，不由响起当年的自己，虽然自己当时年少，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可在承受伤害和自身的意志力上，自己是远远地被郑源甩在了后面。
不，不但自己，据自己所知，恐怕不管那组织里，还是天逸联盟里，能承受如此长时间的痛殴的，只有两个。莫非一直以来，自己其实看错了郑源。他并不是表面上那种有些软弱，又有些倔强，有些小聪明的普通少年。而是一个心底无比坚强，可以承受一切灾难的天生战士？
内心强大与否，这是衡量一个战士能否走到最远的，不可或缺，而且是最重要的条件。
没有之一。
蒋晴这么想着，默默算了下从青龙哥开始痛殴郑源所用的时间，以及青龙哥下手的轻重，略略估算着郑源到底承受了多少伤害。可很快她就放弃了，因为她忽然想起，这根本是个没有任何用的算法。
她应该计算的，是郑源到底有多少次在心如死灰，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来。
褶物质只要融入体内，不管是否觉醒异能潜能，都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变化，现在郑源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体质了，只是究竟他的耐力究竟是多少？
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