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277、死讯

羽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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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剧之后, 是长久的风平浪静,迦勒底一直没有传来新通讯, 时之政府似乎找到了什么提升付丧神能力的新方法,还在试验期,特地请练红霸过去了一次。

    “不知道这样的修行合不合适。”杜若疑虑深重,“我们会再做一些调试, 确定安全无忧之后才会进行,仍然是……从红龙大人的本丸开始。”

    “可以。”练红霸点头, “头几次修行, 我要陪同前去。”

    “我们尽量在技术上实现。”杜若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

    “第一代天舟已经可以试行, 能耗仍然是重中之重,如果可以, 红龙大人再回到之前的世界时,请尽量将更先进的引擎图纸带回来。天舟一定会成为对阵溯行军最强大、最高效的武器。”

    这在练红霸的计划之中, 他自然应允。杜若又说了些什么,练红霸袖子里突然探出一个小纸人, 很焦虑的试图传达什么。

    “抱歉, 晴明好像有急事。”练红霸终止与杜若的谈话, 走出门外。他屈指一弹小纸人, 晴明的声音就传出来, 仍旧稳定,却隐约带着几分沉重。

    “红霸……”他很少这么犹豫的。

    “怎么了?”

    “松阳……过世了。”

    练红霸的瞳孔缩了缩,那个心中怀着家国天下的男人的身影浮现在他眼前。他曾经为国家的未来奔走, 他也曾创办松下私塾教养众多孩子们,他与其中的几个孩子还有不错的关系,这样一个男人……

    “到底是因为什么?谁杀了他?谁能杀了他?”三个问句,练红霸几乎有点愤怒。

    “红霸,冷静。这种方式说不清楚,我们面谈吧。”安倍晴明宽慰他,“我走的时候做了一些安排,见了面,我说给你听。”

    他们在万屋的拉面店碰面,这是安倍晴明选的地方。练红霸原本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情,在隔间里一门心思的想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热气腾腾的拉面放在眼前,他抿了抿唇,还是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其实死亡这件事,无论是我,还是松阳,都已经有所准备。”安倍晴明给他加了一个卤蛋,微微叹息,“吉田松阳这个人,只不过是那个存在无数岁月之间的一个温柔瞬间而已,他是那些残酷人格之中唯一的一朵花,注定要在狂风暴雨之中凋谢。”

    练红霸闷头吃着,一句话也不说,他心情很糟。

    “我认为那个世界还有回去的必要,所以在走时做了诸多布置,包括在天人内部制造了一点小麻烦,激化幕府内部战和两派的矛盾,【钱塘】的核心势力转移等等。甚至私下找到胧,他对你非常孺慕,我希望他照管【钱塘】的时候,他半点也没有犹豫的希望向你效忠。”

    练红霸这下抬头了,他挺认真的看了一眼安倍晴明,这家伙的脑袋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走一步看一千步的那种。

    “吉田松阳是自己主动找到我的,我们谈论了那个存在——虚。”

    “他是地球的龙脉化身,性质等同于江华。但是在漫长的岁月当中,江华学会了如何爱人和世界,虚……只学会了掠夺和毁灭。他承受了很多不必要的痛苦,为此,演化出很多不一样的人格,松阳就是其中一个,也是见证过少年之间不离不弃的羁绊,最为温柔的一个。”

    “尽管如此,红霸,有时候在灾厄面前,温柔无济于事。”

    阴阳师的嗓音沉沉,含着几许深刻的无奈,“松阳预言了自己的死亡,他请求我不要插手此事。既然注定要死去,他宁愿以此让他的学生们真正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

    听了这么长一大段,练红霸反而放松了,他舔了舔筷子上蛋黄的碎渣。

    “所以,你这不老实的家伙又做了些什么?”

    “这说法真过分。”安倍晴明脸上带笑,纯黑的瞳眸之中闪烁着狡黠的微光,“虽然不算什么善人,但这种不让我插手的死亡,我反而越发想插手试试看。”

    “松阳只会允许自己死在他的学生手里,他的三个学生当中,坂田银时是唯一一个能担当起弑师重任的,这样推断下来,该在谁身上做手脚已经不言而喻。”

    “如果可以,我想尽快返回一次。希望下在坂田银时身上的咒有效,松阳的意识能保存在他的身体里,或许还可以抢救一下。”

    很好,充满晴明特色的一系列骚操作,跟有脑子的大佬当队友并且提前知道真相的感觉真棒。练红霸被剧透了一脸反而心花怒放,认识的好友不会死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他高高兴兴又叫了两碗拉面,加大块叉烧的那种。

    “我再……观测一下那个世界周边的时空……合适……就走……”因为吃,他说的断断续续的,在吃最后一片叉烧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

    “话说,玉藻前是怎么被你带到这个世界来的?”

    安倍晴明向他伸出手,摊开,里面是一枚有点破损的龙鳞。

    “这个,加上一点时空转换的法术,可惜只能运送力量极为强大的人或妖怪。”

    这枚破龙鳞还养护得很好,看起来实在有点悲惨,练红霸想了想,掏出一袋子他之前换下来的龙鳞给晴明。

    “拿去,不要说我亏待你。”

    阴阳师立马笑得春暖花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迅速就把龙鳞收起,显然早有预谋。

    “多谢,红霸那里的龙鳞数量还够吗?”

    练红霸有种微妙的被骗了的不痛快感,嘴上还是回答了,“这东西我不缺啊,除了大换鳞,平常我也会自然代谢掉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倍晴明掏出了笔记本,“大概什么时候掉呢?掉多少?”

    “洗澡和早晨醒来的时候会发现,也不多,一两枚的样子。”练红霸回忆着,“是不会痛的,有段时间伙食太好了走哪里掉哪里,回头去找就找不到了,真奇怪……”

    热衷于私藏主君龙鳞的众刀子精:……

    近侍还有额外福利,每天早上能从主君枕边昧下那么一两枚,久而久之大家手里的龙鳞其实都不少……

    从只言片语中就分析出所有事情经过的阴阳师笔记快写不下去了,他保持微笑,觉得自己大概是最贫困的那个,每天放羊还落得这么一个结局真是操蛋啊。

    “不够吗?”练红霸看着他,又掏了掏,“再给你一袋?”

    看你这么大方的态度简直像给一把头发啊!真的不会秃掉吗?!

    练红霸总代表着某种最扯淡的情况,安倍晴明难得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欢快的吃第六碗面,也许吃得多长得多就不会秃吧……

    龙鳞只是个小插曲,趁着最近没什么事情,练红霸决定回到那个世界去一次,不止为了松阳,还为了新型引擎的图纸。监测到空间基本平稳之后,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带着晴明开始久违的远距离穿梭。

    这次中途没有遇到天人的飞船,他们很顺利的在地球的某座山里着陆。盘绕着阴阳师的红龙倏忽化为人形,仍然是那副夜兔的打扮,大伞负在背上,练红霸开始很入戏的给自己缠绷带,又把红发编成辫子。

    “先去【钱塘】的据点,然后转乘飞船到烙阳星去。”安倍晴明的安排有条不紊,“时间差必定存在,路上可以看看现在攘夷战争到了哪一步。”

    练红霸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他的行程本来就很自由,又跟星海坊主一家关系好,自然乐意先去烙阳星看望他们一下再做打算。就是不知道一直打算举家搬迁到地球的星海坊主现在搬家没有,别上门去却扑个空。

    他们很快的穿过山林,入目却是荒凉的战场,这里显然经历了一场大战,清理也并不彻底,遗留下不少断剑,还有重火力轰击出的痕迹,显然是一场冷兵器抗衡枪炮的自杀式战争。

    练红霸嗅了嗅空气里残留的硝烟和血的气息,“至少已经三天了,味道有些淡,大概是攘夷志士对天人的自杀式袭击,伤亡惨重。”

    他对战场的经验实在太丰富了,根据蛛丝马迹,轻易就能还原当时的战况。

    “天人至少出动了三艘主力舰。”他站在炮火的痕迹上,视线偏向另一边的一个浅坑,“其中一艘的尾翼遭到破坏,战争中途便返航,剩下两艘不惜弹药的开炮,攘夷志士立刻死了一大片。”

    此时他的脚下,就是层层浸透的血迹,完美印证他的还原。

    他在战场上保留的各处痕迹里转圈,最后回到安倍晴明身边,总结出最后的结果。

    “天人赢了,攘夷战争已经发展到白热化阶段,地球人的损耗极为可观。如果没有脑子清醒的家伙采取措施,这个国家要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让我跪着码字(强颜欢笑

    其实我码字的姿势很扭曲的,一条腿盘着,一条腿支着的那种,凳子很大,完全折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