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萌软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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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曾迁将死之人,说的话破绽百出,明显八成是自己编造的,可将离听闻一句“下辈子还要做夫妻”,也没心思细想,已沉浸在悔恨之中。

    阿穆随后赶到,看了一眼死了躺在地上的曾迁,上前禀告道:“大哥,没找到你所说的曾迁之子。”

    将离面无表情道:“你让人留意下最近进出城的人,现在曾迁已死,他们不定还有下一步动作。”

    “是。”

    说完,将离转身离去,缓步走入黑暗之中。

    再次出现,他已辗转来到谢府,进了谢兰若的房间,静静立在暗处,看着床上躺着的谢兰若正熟睡得平静安详。

    他走近,伸出手,拂过熟睡中谢兰若的发丝,明明是躺着的另一个人,却让他幻觉看见了江雪谣正慵懒的睁开眼,朝着他抿唇莞尔一笑,说着:“你又偷看我?”

    可是回过神来,只有冷冰冰沉睡的谢兰若,还是一张烧伤了的脸。

    将离心里不忍,伸出手,勾起谢兰若的后脑勺,将她脑袋抱入怀里,脸挨着她的额头,只想稍微和她亲近一下,只想多少找回他的谣谣。

    可是这一动静,使得谢兰若从朦胧中醒了过来。

    “怎么又是你。”谢兰若眼睛还睁不开,发现将离在床边抱着她,就顾着把将离推出去。

    将离将她死死抱住,手盖在她后背,轻声说者:“谣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君墨哥哥。”

    其实之前把将离赶走之后,将离很久都没有再来,经常到了晚上,谢兰若听见什么动静就会醒过来,还以为是他来了,这次真的来了,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兰若也曾寻思了很久这件事,感觉有些蹊跷,为什么将离每次见她都会喊她喊谣谣?这个谣谣到底是谁,只是和她长得像,还是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事不记得了?

    “谣谣到底是谁?”谢兰若一时放弃了挣扎,疑惑的问。

    将离轻轻将她放开,温柔的轻拂她身后的长发,解释说:“是你。”

    谢兰若坐起身来,退后两步,一脸疑惑不解:“我都说过好多次了,我不是……”

    “嘘,你听我说。”将离打断她的话,伸出手掌,盖在她唇前。

    谢兰若寻思片刻,只得停住说话。

    将离深邃双眸的看着她,似是下定决定,缓缓道来:“十五年前,我那时还叫楚君墨,娶了亲梅竹马的江雪谣为妻,可是因为我随父出征,被奸人所害,妻子以为我已死,便服毒自尽了……十五年后,我成了将离,已为家人和妻子报仇,突然遇见一个小丫头,自称是我的亡妻,你可知道我是何感受?”

    谢兰若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静静的听着他说话,听到此刻,也是心里一丝波动,歪着脑袋问:“江雪谣不是自尽了么?怎可能还存活于世。”

    将离苦笑:“是啊,江雪谣是死了,可是小丫头告诉我,她就是江雪谣,告诉我她转世为人,变成了谢兰若。”

    谢兰若顿时一怔,皱眉寻思许久,却丝毫不记得将离所说的那些事,她摇了摇头,不敢相信的问:“你的意思是,我是江雪谣的转世?”

    这天夜里,将离趁着此次机会,将遇上谢兰若之后的一切事情,都坦白的跟她叙述了一遍,并且表示所说绝无虚言,还有人可以作证,希望能够勾起她的回忆。

    可是即使如此,谢兰若还是觉得一筹莫展。

    “你说你多次写信给我,可是我并未收到啊?”谢兰若想起他说的一席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将离暗暗想,火灾之前寄的信,应该都在火里被烧毁了,之后寄的,或许被人拦截了。

    “若是我有证据,你就信我?”将离看着她问。

    谢兰若缩在床上一角,将头埋在膝盖里,犹犹豫豫回答:“临王,不管你刚才说了什么,又是否属实,现在也无济于事,我和纪王来年正月就会奉旨完婚,不管我是谢兰若也好,是江雪谣也好,这辈子我会嫁给纪王。”

    纪王是四皇子的新头衔,毕竟刚封了王,喊上去还不太顺口。

    “只要你一句话,你们的婚约随时可以作废。”

    谢兰若还是一脸麻木:“承蒙纪王不嫌弃兰若脸上烧伤,还肯履行婚约,实属兰若之幸,此生此世甘愿追随,临王,你就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我是一定会嫁给他的。”

    将离一听,登时大怒:“你说什么?”

    谢兰若冷漠的撇开脸:“我会嫁给纪王为侧妃,不管你编什么故事也阻止不了我。”

    将离恨恨咬牙:“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执迷不悟?”

    谢兰若倒是心想,既然和纪王有婚约,嫁给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不然突然悔婚,这长安城的百姓和如何看她?自她毁容之后,流言蜚语已经够她受的了,若是再不嫁,以后怎可能还有人娶?

    “临王,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兰若只希望你不要再毁我名节,我剩下的已不多了。”谢兰若说到这里,一脸哀愁。

    将离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怀里,低声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冷漠无情了?完成婚约只是为了保住名节么?你可还曾在意心里的感情,不喜欢他,为何还要嫁。”

    说起来,谢兰若还真的像是心死了一样,除了和将离亲密动作的时候会心跳得厉害,其他时候都感觉不到。

    要嫁给纪王,只是因为奉旨,只是因为名节,只是因为不嫁就嫁不出去了……

    就比如现在吧,将离突然把她搂进怀里,寒冷的夜里突然有个火热结实的怀抱,登时让谢兰若浑身僵直,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将离抱着小小的身躯,楼得更紧了些,声音微微颤抖的说着:“你好凉,身子是凉的,说话是冰的,估计连心也是冷的。”

    “……”

    ——

    “谣谣,我爱你,你,别走……”

    将离猛然惊醒过来,掀开被子坐起身,就觉得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

    “大哥,你醒了。”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就听阿穆焦急道,“唉,大哥,你老毛病怎么又犯了,如今唐玉不在,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将离扶着脑袋坐起来,整个脸脸色已然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眶漆黑,嘴唇干裂,似是得了一场大病。

    “怎么了?”将离有些疑惑,记得昨夜亲手杀了曾迁,然后又去谢府找了谢兰若,可是后来意识模糊,都不知道怎么从谢府出来的。

    阿穆叹息道:“大哥,你昨夜从谢府出来就昏倒在地,吓得我不轻。”

    说起来,将离当初久经沙场也受过不少伤,早就一身恶疾,若不是有唐玉随身,恐怕早已倒下。

    今年,自遇见谢兰若之后,将离身体越来越好,许久不见其旧疾复发,近来天气愈发寒冷,昨夜将离劳累一日,半夜从谢府出来就倒了下去。

    “兰若呢?”将离一想起谢兰若还觉得有些头疼,又用手扶住了脑袋。

    阿穆答道:“谢姑娘她没事,好好在府里待着呢,不过,大哥,你又和她重修旧好了么?”

    将离苦笑,长叹一声:“我倒是想重修旧好,可是她不肯。”

    阿穆笑道:“大哥,你放心,她和纪王绝对成不了亲。”

    将离不解:“此话怎讲?”

    阿穆突然笑得有些得意,赶忙迫不及待的坐到床边,说道:“大哥,这件事我追查好些日了,总算有了些眉目,前几日见你漠不关心,也就没敢告诉你。”

    将离无奈:“你一向有话说话,怎的今日变得这么啰嗦了?”

    阿穆也是太激动了,赶紧笑道:“你听我慢慢说,有两件事要告诉你,这第一件事,我已经查到是谁让人放的火了!”

    将离登时来了兴致:“谁?”

    阿穆一拍手:“你绝对猜不到!”

    “……”

    阿穆看了眼将离脸色不太好看,忙干笑一声,解释道:“是这样,上次不是告诉你谢姑娘的丫鬟有个还活着,悄悄回了乡下么?我让人抓了她回来一逼问,立即就揪出,是宫里的人给了她一大笔银子,买通她放火的!”

    “宫里?”

    阿穆点头:“嗯,一个太监,这太监是未央宫的人!”

    “皇后?”

    “对,我抓了这太监,拷问之下,得知前段时间跟踪你的那些人,都是皇后指使的,她一直让人跟踪你,知道了你和谢姑娘早已暗中在一起的事情,所以趁着你离京……”阿穆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可有证据?”

    “有,那丫鬟和交头的太监,全被我关着。”

    将离苦笑,又问:“你什么时候查到的?”

    “呃,一直暗中查着,这两日才查清楚。”阿穆捞了捞头,笑着等待大哥夸奖。

    可是将离脸色一变,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怒道:“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阿穆缩回脑袋,一脸委屈:“是大哥你说的,关于谢姑娘的事,今后不要再提,所以……”

    将离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让人来梳头更衣,忙前忙后。

    阿穆追着他问:“大哥,你要去哪?”

    “进宫一趟。”

    “你要去找皇后对峙?”

    “他们水家没一个好东西。”将离怒目,想想皇后竟然把谢兰若害成这样,一时就恨不得一刀宰了她,虽然不杀女人,但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认识快要十年,他倒是没想到,皇后会是这样的人。

    阿穆看他梳洗完毕,穿上朝服,这就要出门。

    “大哥,你先等等,我还有第二件事。”

    将离一面走,一面道:“那你可继续说。”

    “记得上次我说过谢姑娘的姐姐谢兰心么?”

    “她怎么了?”

    “我查到,这谢兰心和纪王,原来早已暗中苟合,现在谢兰心挺着大肚子已有五六个月了,躲在郊外庄子里足不出户,而且,纪王还不知道这件事。”说到这里,阿穆还有些得意,毕竟,原本这谢兰心到郊外休养,并不是什么大事,是他非要去追查,才查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线索。

    将离此刻已经坐上了马背,一听温景瑞和谢兰心早就有一腿,孩子都快出世了,顿时愁云消散,差点大笑了出来。

    “还有这种事?”

    阿穆也跟着上了一匹马,点头道:“我亲眼看见的。”

    “你确定是纪王的骨肉?”

    “谢兰心亲口说的,而且我看她也不曾与其他男子相会过,前几日还托了关系,试图约纪王见面……”

    “太子和纪王都已成家多年,妻妾成群,可惜一直无人产下一子半女,如今谢兰心身怀皇室血脉,若是陛下知道了,定会龙颜大悦。嗯,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阿穆,你想法子将谢兰心软禁,暂时别让人知道此事。”将离登时扬眉吐气,策马而去。

    此事一让将离知道,顿时放下了心头一块悬了许久的石头,料想,利用怀孕的谢兰心,纪王还想娶谢兰若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想到皇后竟然出手谋害一民间女子,实在让将离觉得气不过来。

    他进入皇宫,径直去了未央宫求见皇后。

    皇后听说将离求见,登时喜笑颜开,忙让人唤他进去。

    一见了将离,皇后便抿嘴含笑,体态优雅,上前亲切的询问:“临王,可有要事?这么急着见本宫。”

    将离面色冰冷,礼都没行一个,就没好气的质问:“你如今贵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有母仪天下之风,心怀万民之度,怎可以如此卑劣手段,谋害一民间女子?”

    皇后愣住,脸色一变,脸上笑容立即僵住,忙将殿上的宫人撤退下去,这才询问将离:“你这是寓意为何?”

    将离直言问:“我问你,为何要让人火烧谢府,害谢兰若性命?”

    皇后表情窘迫,看上去镇定自若的样子道:“本宫确实也听说了,谢府着火,谢姑娘险些丧命,如今受了伤毁容实在可怜,好在景瑞不嫌弃,依然决定娶她完成婚约,怎么,临王以为是本宫放的火?”

    将离冷着脸,没有说话。

    皇后嗤笑了一声:“本宫堂堂一国之母,怎会对一寻常民女放火,再说了,不久将来,她还会嫁给本宫儿子为侧妃,试问,本宫怎会对自己儿媳下次毒手?临王,在你心里,本宫就是这般蛇蝎心肠之人么?”

    将离淡然自若,侃侃而谈:“皇后娘娘,臣敢站在此处与你对峙,定是有备而来的,不会拐弯抹角。这么说吧,若是你肯向陛下自首,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任由陛下处置,若是你死不承认,那臣只要将证据交由刑部,让他们依法处置。”

    皇后霎时脸色一白,也怒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本宫所为?就在此处大言污蔑,就不怕本宫怪罪于你?”

    “不然,将陛下叫来,我们一起对峙?”将离毫不退让。

    说到要把皇帝叫过来,皇后顿时有些畏惧,腿一软,气得退后了两步,柔弱的附在椅子上,眸中含上泪水:“你,你怎么如此无情!”

    将离却问:“果真是你?”

    皇后咬着牙,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这谢兰若与景瑞已有婚约,你却与她暗渡成仓,此事若是让陛下知道,想必你也少不了论罪受罚!至于你那个谢兰若,哼,更是不守妇道,婚约在身,却与你行苟且之事!你若是真想闹到陛下那里,本宫也不会怕你!”

    将离不为所动:“臣与谢姑娘情投意合,早已向谢大人提亲,只是陛下下旨赐婚阻碍了我和她这段情缘,若是要说起来,我也有理有据。”

    皇后冷笑:“你当初拒绝我,不是说一心只有你的前妻,这一生都不会再娶么?呵呵,还不是被谢兰若这贱/人给勾走了魂,连自己的誓言都已忘了,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情到深处,我想重新来过,并没有哪条律历不允许。”

    皇后仰头猖狂大笑起来:“任你情投意合也好,情到深处也好,现在谢兰若毁了容,来年正月又要嫁入我皇室,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与她在一起,哈哈……你当初狠心将我拒之门外,这辈子都别想与心爱之心长相厮守。”

    将离眉梢一挑:“看样子,皇后是不打算自认罪行了是么?”

    皇后擦了眼泪,笑得痴狂:“我无罪,认什么罪行?”

    “那就别怪臣不留情面。”

    将离说完,转身大步离去,行动如风,转眼就消失在了殿外尽头。

    皇后跌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不知发愣了多久,又哀怨得仰头大哭,泣不成声。

    ——

    也是今日,谢府院子内,谢兰若呆呆坐在屋内,愣愣的看着那副古琴出神。

    记得昨天晚上,将离说这副琴是前世他送给江雪谣的,这一世早就答应了要送给她,直到出征回来,才有机会送来,只可惜她现在受伤暂时无法弹琴。

    夜里将离所说的那些话,一直在谢兰若耳边循环响起,一点一滴说得似乎都那么真实,全不像是捏造出来的。

    这让谢兰若不禁想,难道她与将离真有那样的一段前缘。

    又到了夜里,今夜外面寒风萧瑟,发出鬼哭狼嚎之声,厉风不断的拍打着门板,发出骇人的声响。

    谢兰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直想的是将离,虽说她确实不记得和将离的这些事,可是却隐约觉得,如果自己是江雪谣,有将离那样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似乎也不错。

    她羡慕江雪谣和楚君墨的故事,为其所感动,因此,似乎对将离这样一个深情不移的人,也有一丝丝的动心。

    如果她能和将离在一起的话,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他长得俊美不凡,又是一朝英雄美名远扬,深受百姓爱戴,虽说年纪有些大,不过也魅力丝毫不减,却更显得成熟可靠。

    正想着,屋里突然又响起一丝动静,似是有人开门悄悄走了进来。

    “嬷嬷是你么?”谢兰若坐了起来,朝着外屋问了一声。

    对面没有动静,应该不是殷嬷嬷或者玖儿进来了,因为她们若是进屋,在外面就会敲门,而且问清楚了才会进来。

    难道是将离又来了?

    谢兰若暗暗有些期待,忙又小声问了句:“将离,是你么?”

    可是,突然几个黑影从外面先后跳了出来,赫然立在面前。

    谢兰若见了不是将离,而是这好几个陌生的黑影,登时睁大了眼,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正要张口大叫。

    可是对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上来,用一块布一把就捂住了谢兰若的嘴,手臂从背后一劈下去,将她给打晕了。

    随后,几个黑影相视一眼,用棉被将谢兰若整个人裹住,就这么抬着她,趁着夜色,将她给劫出了谢府。

    ——

    次日,临王府,阿穆难得神色仓皇的跑到将离身边,擦着一头冷汗,胸口上下起伏,禀报:“大哥,不好了,谢姑娘失踪了!”

    将离噌的一下站起来:“什么,失踪了?”

    “嗯,据说,昨夜有人潜入谢府,将她给绑走了。”

    将离昨夜实在身体不适,头痛不已,就留在府上歇息,没有去找谢兰若,却没想到今日突然来了消息说她被人绑走了。

    “你没让人保护他?”将离恼怒道。

    阿穆苦着脸:“最近事情太多,人手有些不够,你让我们撤了的……”

    将离眉头锁起,心思一动,立即就想到了皇后头上。

    难道是昨日他去找皇后对峙,皇后心有不甘,又让人绑了谢兰若?

    想到这里,将离气愤而起,先是去了一趟谢府见了谢岩。

    谢岩因为女儿突然被绑失踪,一点线索都没有,忧心忡忡,命人四处寻找。

    将离安慰了几句,表示会将谢兰若找回来,才又匆忙的赶去了宫里,到未央宫求见皇后。

    皇后称病,把将离拒之门外。

    将离以为她是装病,实际想掩饰什么,愤怒的闯入内殿,直对着她质问:“昨日我已与你说得很清楚,你不但不思悔改,还让人绑架了兰若,水念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皇后做出意外之色:“怎么,谢兰若被人绑了?”

    将离不语。

    皇后登时大笑:“活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