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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放下木匣子，走到另一个房间，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客厅，里面的家具都是西式的，她请了意大利著名工匠制作，这些家具，价值不菲，她摸了摸沙发上的铜制花纹外框，感受着外框从内向外的寒气，然后来到另一个小门前，推开，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里面挂满了衣服和鞋子，随着她开门，里面的灯全部亮起，装满首饰的抽屉也全部滑动出来，等待它们的主人选中它。
“是银狐，吹雪就是银狐。”赵浩初将钢笔还给上司。
此时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废弃地下通道内，周围的老鼠窜来窜去，赵浩初跺跺脚，它们就四散而逃。
“你知道她还忠诚于我们吗？”上司问。
“猜不出来，她现在身份是一个画家，以吹雪这个名字活跃在艺术界，但是她……”赵浩初想到昨天的早餐会上，衣着华丽的吹雪，“她现在，就是一个谜。”
“怎么说？”上司不希望赵浩初有所隐瞒，局长叮嘱他，赵浩初还是戴罪之人，他的性子，极有可能被人怂恿，涉黑。
强大的战友就会变成强大的敌人。
“吹雪……银狐身上的衣服都昂贵，价值不菲，她是一个极负盛名的画家，也不会有钱到这个地步。”赵浩初说。
上司听到之后，沉默一阵。
“现在，你可以试探一下，但不要太明显，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来看，银狐，很可能已经不是我们的战友。”上司说，“一切小心。另外，曾弘扬那边有没有消息？”
“曾弘扬和吹雪似乎有联系，他不允许我与吹雪有任何交集。”赵浩初把早餐会的事情如实上报，上司听了之后，看着赵浩初。
“银狐的事情，你不要太留心，她很可能是我们最后要抓的人。”上司说，“海神的身份未知，银狐和曾弘扬有交集，曾弘扬身后有一个极大的犯罪集团，而曾弘扬，站在这个金字塔的底端。”
赵浩初盯着上司，他知道上司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你和银狐曾经患难与共，站在同一边。”上司拍了拍他的肩膀，双手插入口袋中，“但是现在，为了你的安全，和任务的成功率，你必须先把她放在对立面，而不是中立，黑白界线永远不能模糊。”
“一定要这么想吗？”赵浩初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定要这么想。”上司说，“现在开始，你就假设，银狐是海神。”
赵浩初的内心在强烈抗拒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曾弘扬痛快地给自己一枪。
上司离开之后，赵浩初也走出地下通道，看到顾奈奈正在等车，两人隔着一条马路，都注意到了对方。
顾奈奈看到赵浩初，心里一阵紧张，事务所出事之后，在裴佳欣找到代替地点之前，她都没有固定的工作场所，趁着有空的时候，她决定去找找吹雪采风的地方。
就是那第一幅画。
她认的很清楚，那就是市公园的一角，如果她的猜测没错，公园里真的发生了命案，警察就会以连环杀人案定案……
说不定能揪出想要害她的人。
小萍的尸体在她的办公室被发现，顾奈奈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连环杀人案成立的话，她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受害人。
从事律师行业又和陆穆放有关系，她一直处于危险中。
哪怕有了孩子，也是如此。
顾奈奈看到对面的赵浩初，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突然，她的电话响起。
接起电话之后，再看对面，发现赵浩初已经不见了。
“奈奈，是我啊，你没事吧？”因为要准备合同和资料，陆穆放一整晚都在公司，早上起来，找到空闲时间就联系顾奈奈。
“我没事，出来走走就好了。”顾奈奈说，此时，她要乘坐的公交车过来了。
“你在外面？”听到电话另一边的喇叭声，陆穆放问。
“对啊，在外面。”顾奈奈上车之后，拿出公交卡刷卡，抬头，看到司机的后视镜里，吹雪正在朝她打招呼。
看到吹雪，顾奈奈的心抖了抖。
“去哪里？怎么不让司机送你……”陆穆放还没说完，顾奈奈就挂了电话。
陆穆放看着手机，想到顾奈奈之前在自己这里受的委屈，叹了口气。
“顾小姐，这么巧啊？”吹雪笑着说。
她坐在位置上，身上穿着黑色的大衣，头上还带了一个小礼帽，看上去好像一幅美丽的复古美人画。
本来在这里戴小礼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黑色的小礼帽戴在她的精心保养的卷发上，毫无违和感，还有几个女生在旁边指着她议论纷纷，脸颊微红。
作为女人，顾奈奈也羡慕她这样的美貌。
但是，这样美丽的女人，怎么看，都是一个谜。
工作之后，她都无暇顾及自己的衣服，现在身上穿的正装都是几年前买的了，作为一名律师，她很少购买颜色亮丽的衣服。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愿意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吹雪穿着黑色的衣服，沉重的黑色在她身上没有显得老气，而显得端庄，有气质。
“是，我想去公园逛逛。”顾奈奈礼貌地笑笑，说。
听到这里，吹雪微微翘起嘴角。
“巧了，我也是。”吹雪说，“我第一次去市公园逛逛，朋友说，那里有很多好看的雕塑，让我去拍拍照。”
听到这里，顾奈奈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第一次？
那画上的场景，是她想象出来的？
顾奈奈的表情被吹雪注意到了。
“怎么了？那里的雕塑不好看？”吹雪礼貌地问。
“不，我觉得有些惊讶，因为看吹雪小姐的画作时，碰巧看到一幅和市公园一模一样的地方。”顾奈奈说。
“你说‘爱’系列吗？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我真的没有去市公园采风，能这么巧，可能是缘分。”吹雪笑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向窗外。
顾奈奈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入神。
“那里就是市公园吗？”吹雪指着不远处野餐的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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