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情骗

西青先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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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锦却是在解开穴道的瞬间,几乎用尽全力地打在他身上,“你这个混蛋!混蛋!”

    楚睿却也不还手,任她出手,程锦虽是还留怒气,也只是打了一两个拳头,却是下不去手了,可依旧如同一只桀骜不驯的小兽一般,狠狠地看着楚睿。

    楚睿却是见了她眼眸之中的松动,忽略了那松动背后的复杂,抓过她捶打她的双拳,放在唇边一吻,“是我混蛋,可药你还是要吃。”

    吃都已经吃下了,程锦自是不可能吐出来,再闹下去,也不能如何,楚睿看她这副尤自不理人的模样,声音有些悠远,“阿锦,你还记得在巫艺山那一夜么?”

    他提起巫艺山的时候,程锦被她搂抱的身子,便是立刻惊觉了他身子深处颤发出来的一股寒意,那是后怕的情绪。

    楚睿也不需要的她的回答,却是继续道,“我一直都记得,很多时候,那一夜的景象依旧在我脑中闪烁,你没有看见,那一夜,你的脸色有多么苍白,你有多么脆弱,好似,下一刻,你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或者,下一刻,你的气息就会断掉一般,我这十几二十年,经历的事情大大小小,有过多少生死攸关的时刻,我都未曾尝过害怕的滋味,可你知道么?那一夜,我怕了一夜。”

    程锦自然可以感受大楚睿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的情绪,那种害怕的感觉,是掩盖不住的,这世上最难掩盖的东西,发自灵魂身子,骨髓深处的,从来都是掩盖不住。

    程锦听着,她是背对着楚睿的,楚睿自然也看不见程锦在他隐含后怕的语气中,面上升起的神色,无法表达。

    可是,这个男人,雷厉风行,重权在握,避过了皇帝的忌惮,让北齐闻风丧胆,躲过了多少次暗杀,少年沦落,却也少年崛起,经历过多少人可能几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黑暗,可谁人听得见他提及过一句害怕,也只有这程锦的面前,才会说出一个怕,而这个怕,却也仅仅是因为,害怕控制不住的意外来临。

    程锦只是沉默,楚睿却是语气中带着一股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祈求之意,“所以,程锦,别让我再害怕了。”

    他可以承受天灾,也可以承受*,唯独不能承受,眼看自己最爱的女人承受苦痛。

    程锦却是在他类似于祈求的语气中觉得呼吸一滞,唇边似乎是扯出了一抹笑意,“楚睿,那是正常的现象,调理好了就没事了。”

    她无法与这个男人解释何为痛经之症,更无法向她解释这种疼痛,只是一个女子的一种正常现象,至少不会要了她的命。只顿了一顿,在楚睿沉默的拒绝之中,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就像生孩子一样,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比我那一夜的样子,还要痛苦,可那都是暂时的。”

    身体明显的感觉到楚睿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浑身又无意识地散发出了那一抹寒意,程锦终于转过头来看他,却见他眼眸之中似乎有一抹怔忪之意,而后却是极快地消散了,随着消散的还有那莫名升起的寒意,“怎么了?”

    程锦不解地看他。

    楚睿却是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似乎是做了万分艰难的决定一般,“阿锦……若是以后……我们不要孩子了吧。”

    最后的一句话,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程锦被他搂入怀中的身躯轻轻一颤,她何曾不明白,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且不说别的,楚家到了这一代,只剩下了楚睿一个人,可是,这个男人,却是在此时此刻,与她说,以后,不要孩子了吧,为的就是她无心的一言,为的就是不想让她承受他曾经见过的疼痛。

    且不说为了传宗接待,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历经苦难的男人,会有多么想要一个家的温暖,有多么渴望一个真正的家,可他不但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并无定数的她,如今,竟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语气,有多么犹疑,他又需要下多么大的决心,方在短短的时间里说出这么一句以他的性子来说并非冲动的话。

    程锦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已经有了微微的湿润之意,楚睿却是松开了她,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拉出来,“阿锦?”

    却是看到了眼睛已经微微赤红的程锦,以为自己的话伤了她,毕竟,身为人母,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权利,急忙出口解释,“阿锦,我不是……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只是……”

    他盖是心中慌乱了,因此语气也有些不稳。

    程锦却是不需要他继续说下去了,微微起身,跪在他面前,捧住楚睿的脸,闭上眼睛,稳住了他的双唇,“不用说,我知道……”

    两个人的心灵,似乎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契合,楚睿听着消失在双唇之中的声音,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却也极快地反应了过来,一把搂过此时正占据着主动地位的程锦,犹似干柴碰上烈火一般,瞬间便闪动火花。

    楚睿的强势,程锦的快意,两人之间,从来都是激烈而又尽致,几乎毫无保留,可是,今夜的程锦却是这这一场吻,比平时来了更为敏感的感觉,也比平时,多了更多的决然,也更毫无保留。

    加之气氛所然,原本是一人坐着一人跪着的姿势,不知不觉,便都双双倒在了宽大的软塌之上,原先占据主导的程锦,早已在楚睿的热情之中渐渐趋于被动,楚睿似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一般,炙热而又深情的吻,从她的嘴唇,辗转到下巴,从下巴,再都耳垂,顺眼而下,是柔软敏感的颈项,一处也不放过,迷离之中的程锦,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楚睿的霸道和深情。

    许是过于激烈的动作,让两人的衣裳都微微松开了一些,楚睿似乎爱极了她颈项之间的感觉一样,久久徘徊,久久不松开,可他的动作也仅仅止于此处,在她背后摩挲的双手,只隔着薄薄的裙衫在她腰间,却又炙热不已。

    两人的气息都有一些浓重,程锦却是张开了眼眸,看着因为挣扎与动作的摩擦而露出了一片小小的胸肌的楚睿,突然伸手,朝他头上的发冠而去,松开了被他平日里束得极为规整的头发,此刻因为两人的动作已经有了微微的松乱。

    一头浓密的,同样柔软的黑发便在他头顶散开,好似羽毛划过了程锦的指尖,痒痒的,控制不住的感觉。

    楚睿的在她的动作之中,抬起头来,眼中的迷离似是有些隐忍,将她微微散开的衣襟抓好,“阿锦?”

    语气中有一抹犹疑和不确定。

    程锦柔柔地看着他,将自己贴近了他的身体,一双手,从楚睿已经敞开了一些的衣领滑进去,与他肌肤紧贴,不断摩擦,不意外看到了他眼中隐含的*。

    楚睿因为是仰起脸来看她的,程锦毫无阻挡地看到了因为这个动作,楚睿脖间突出的那一处微动的那一块,好似一颗不断引诱着她的魔果,不知多少次,浑身穿戴齐整的人,露出的脖间性感的这一处,随着他呼唤“程锦”的认真,呼唤“阿锦”的亲昵轻柔,低笑的时候小小的快意,被她撩拨得隐忍时候的克制,就像一颗诱人的果子。

    禁欲的男人,这一处,与他清冷的气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因为动作的原因,楚睿的衣裳,扯得更开,程锦却是毫不迟疑,往那一魔果一般的地方亲吻过去,口中含糊低喃,“楚睿……爱我……”

    小心的啃噬,吸咬,带着诱惑人的,也让楚睿控制不住的感觉,他也听见了她口中那一句模糊的话语,加之她的与他肌肤相贴的手掌,不断地撩拨着他的身体,侵犯每一处敏感的神经,楚睿的双眸浓得快要滴出水来,可那浓意之中,却是越发坚忍的克制,他喘息的声音虽是极大,可依旧克制着声音道,“阿锦,别……”

    “爱我,楚睿……”程锦依旧坚持,轻轻弱弱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摩擦,撩人的亲吻,带着撩跨他意志力一般的魔力。

    程锦不仅是医者,哪怕说她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队人体了解到极致的人,也不为过,可是,那些专业的技巧,在这一时这一刻,在爱的人面前,都已经消失无形了,只剩下本能与热爱,剩下两个心灵契合的人之间不断想要无声告诉对方这浓情有多深的执着。

    楚睿不能反抗于他而言珍之重之思念入骨的程锦,更无法反抗这个此时此刻正在他面前如火红凤凰之花绽放的女子。

    如今,这个被他珍惜,被她爱重的女子,就这样,柔柔地叫他爱她,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将她所有的珍贵与美好都要献给她。

    可她最爱的女孩啊,值得这时间最好的一切,最好的时候。

    楚睿越是清楚这一点,就越是克制住了自己,“阿锦……阿锦……”

    他急切地叫唤了她两声之后,却是将人压在了身下,不断亲吻着她的双唇,因为动作的原因,哪怕他的衣裳被程锦剖开了,可他动作之中,却是将程锦的衣裳收好了,不断的亲吻,似乎想要压下那一层已经快要破土而出的念头,可越是如此,越发觉得压抑不住,克制不了。

    最后楚睿只能放开程锦,伏在她肩头浊重地呼吸着,没有顾及散乱的衣裳,还有早已散开的头发,“阿锦……我……我想给你最好的……”

    就算是这般发乎于情的男女之事,也想给你最好的,等到最好的时候。

    程锦眼中的迷离渐渐散去,听着他固执的话,不禁觉得有些气恼,“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什么最好的!”

    便是连发出的声音都有了一些娇媚之色,这厮,平日里虽是流氓行径一大把,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便会异常地固执。

    楚睿原本的迷离与压抑在听到程锦这一句话之后,似乎也消散了一些,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尖,“阿锦这是等不及了么?”

    程锦的手却是利落一抓,毫不在意楚睿的眸中瞬间变幻的暗沉,“我是怕你等不及了。”

    楚睿维持着不动的动作,眼中翻滚着情绪,喉中发出浊重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程锦的面上,声音中多了一丝喑哑,“那么,=……只好委屈阿锦了。”

    程锦见他如此神色,再听着他性感的声音,心跳没来由地漏掉一拍,而原本附在他身上的人,却是有了一些轻缓的动作,微微往下一些,程锦似乎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听着楚睿浓厚的喘气的声音,控制不住地与他维持着一样的频率。

    楚睿却是一动不动地微微仰起上半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程锦似乎也惊愣住了,不敢眨眼睛一般,感受这两人动作之中的亲密,控制不住自己,环抱住他,“楚睿……楚睿……”

    她只是没有想到,楚睿会这么做,楚睿看着维持着动作看了她好半晌之后,听她急切的叫唤,终于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双唇,这长长的一吻,程锦不知道持续了多长的时间,待到楚睿终于放开她的时候,伏在她的脖间,听到他放松了一般的语气,自己似乎也失去了一层力气一般。

    久久的平复,程锦终于哑着声音开口,“你……”

    楚睿似乎是闷在她脖间笑了一声,鼻尖的气息,冲在她敏感的颈上,“这样也不错,阿锦,我很期待新婚之夜!”

    “你!”程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连伏在她身上舒缓的方法都想得出来了,却也不肯做到那一步,简直让她无话可说。

    这样难受的难道不是两个人么?

    只是……事情结束,程锦看了看兀自埋头在她脖间的某人,在楚睿未曾看见的眼眸之中划过一抹复杂,一手抚摸着他柔软的长发,在楚睿欲要抬头的时候,突然觉得头上传来一阵微小的疼意,眼眸之中不可置信的挣扎,也仅仅是维持了一瞬而已,接着,便重重地倒在了程锦的身上。

    程锦深深呼了一口气,艰难地将楚睿自己的身上翻动,眼见他墨色的衣袍上一抹新上的痕迹,耳朵不禁红了红,可还是起身将楚睿收拾好了,拿过巾帕将那一抹痕迹擦干净,将他的衣服收拾好,又将自己收拾好了之后,看着沉沉睡去,可没见却是化不开的皱痕,好似下意识挣扎的动作一般。

    忍不住低头,在楚睿的眉间印下一吻,再用手轻轻地摩擦,想要化开那一抹皱痕一般,可却是于事无补“楚睿,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我,若你懂得,也该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少一些苦痛。”

    他爱她,爱到看不得她忍受一丝一毫的疼痛,爱到想要将一切好的东西都给她。

    可是……

    若是为了爱,她亦然。

    程锦只站起身,从袖中拿出了一颗药碗,看了看,放入了楚睿的口中,花费了一些力气,终于让他将药丸吞咽下去。

    哪怕是在昏迷之中,楚睿的身体,似乎也产生了一股下意识的抵抗之意,单单是想办法让他咽下药碗,程锦便花费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却又担心他不小心咽入了气管之中。

    待到做好这一切,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眼眸之中也带上了一抹复杂,伸手摸了摸他冷峻的面庞,“你醒来之后,会不会不理我?一定会吧?会多久呢?”

    没有人应她的话,程锦珍爱地抚了一把他的面庞,而后却是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房间里,花听双还没有睡下,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程锦,还有她双唇不正常的红,夏日的衣裳单薄,加之并无竖领,自然也看见了她脖间还没有的浅淡的红痕。

    眼眸闪动,“看来,你已经成功让楚帅服下麒麟火。”

    程锦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地喝下一口,“帮我。”

    花听双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医书,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无奈,“走吧。”

    同样出现在程锦院前的,还有此时刚刚到达的旁子瑜,是扶桑去请过来的,旁子瑜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随着程锦进入了屋中,将无意识躺在软塌上的楚睿扶好,看到他脖间的红痕,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却又一切归于自然。

    程锦坐在一旁,扶着已经被放好的楚睿,“麒麟火已经进入他的体内,不过他是无意识吃下的,无法自己内里吸收,师兄,双双,你们帮他些。”

    事已至此,两人还能说什么,旁子瑜摇了摇头,“这便是锦儿的办法?”

    程锦语气似是无意识,“若是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愿意服用,只能这样了。”

    两人也说不得她什么,毕竟这是她自己与楚睿之间的事情,旁子瑜抿唇,“锦儿先到一边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我和师妹来处理便好了。”

    程锦点头,“嗯。”

    经过旁子瑜与花听双的助力,在楚睿体内的麒麟火很快被他消化与吸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日,药效自然也发挥了出来,便是不用见到楚睿,程锦也放心了他的身子,除非他刻意破坏与自虐,否则,从服下麒麟火之后,金针对楚睿来说,便已经成了无用之物了,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在寒气到来之前,楚睿的身子,绝对可以恢复到巅峰时期。

    只是,自从那天早上醒来,他不言不语,只是阴测,隐忍,克制地看了她许久之后,万千情绪最后归于平静,而后不留一言一语,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大发脾气地离开了。

    她也曾去过楚府,不过都是见不到人,便是陆远好似都颤颤惊惊的模样,说元帅这两日实在是太可怕。

    如今已经是九月二十七,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有几日就是秋猎的日子,到时候,他们可是有半月或许该更久不能相见,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呢?难道他就真的带着一腔脾气去打猎么,打算不理她了?

    猎场中的猎物会不会就这样被他吓走了?

    程锦的思绪飘飞,难得在这样的场合流露出了自己的情绪,手中掐着一朵淡黄色的秋菊,一片一片地无意识一般地扯开花瓣。

    孙宛白已经看她这个神思不定的模样看了好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锦儿,你今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