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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公子年纪轻轻，就贵为二品军侯。在边疆一代战功累累，本宫自然是听过的。”叶灵灵依然笑容淡淡的回应道。光从她面上这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
实在让人猜不出她此刻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既然猜不出，索性这程国公夫人便名言道：“皇后娘娘，小儿知道朝中正值用人之际。故而想主动请缨，前往北境战场。也算是尽到将士保卫家国铁血沙场的使命。”
那些虚话空话，叶灵灵倒是自动忽略了。唯独北境战场几字倒是被她牢牢的记住了。
不免眉心一挑，看着她问道：“据本宫所知，这北境战场挂帅之人可是那交趾国王拓跋玉。而且他们这次可是率领的十万铁骑重兵啊。夫人，你没弄错吧？”
北燕是轩辕朗指名道姓让旭王挂帅的，那么剩下的四个除了拓跋玉以外。皆是些周边小国，叶灵灵最初以为她就算是要主动请缨。无非也是请战三个小国之人，却没有想到会是挑选了交趾国。
不由得微微有些震惊，面色也比刚刚多了几分肃容。一双眸子也正暗中打量着这程国公夫人，好似在掂量她这话中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许是她自己也知道，此事兹事体大。但仍旧坦荡的和叶灵灵对视，道：“娘娘，妾身也知道这事有些唐突。况且论资排辈怎样也轮不到小儿。理应由叶大将军，或是叶少将军前往才对。”
这叶少将军指的便是叶卫，静和长公主膝下无子。唯有叶灵灵怎么一个女儿，加之这叶卫又是她亲手带大的。故而长此以往外界也就怎么称呼他了。对于这个称呼叶家的人倒不反对。
可叶灵灵却不怎么喜欢，以前倒是无所谓。想着昨日和静和长公主的对话，她倒是觉得这个叶卫。还不如她那几个远房表哥呢，别的不说就她的大表哥叶澄，只怕都要比他好上许多。
只可惜他们几人分别镇守着南境和西境军，在这样的烽火之际实在不能妄动。否则哪至于轮到他叶卫头上。
念及此处，叶灵灵笑了笑道：“夫人客气了，令公子以往那些战功也不是假的。卫表哥不过仗着叶家的虚名罢了，再说了也不是真的嫡子。”话到一半，叶灵灵才发觉貌似有些过了。
尤其是在看着程国公夫人那双，蹭的一下就透亮的双眸时。便知道她这话似乎给对方太大的希望。
便立刻话锋一转，掩面笑道：“当然，夫人你也知道。圣祖爷那辈就有明旨，后宫不得干政。所以本宫刚刚也只是随口怎么一说，夫人切莫要太放在心上才好。”
此刻那程国公夫人的心情，可谓是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刚刚还喜入云端，听着她这话顷刻间又重新回到泥潭之中。所以，她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帮还是不帮呢？
偷偷的瞄了瞄她的神色，未发现太多的端倪。
程国公夫人只得投石问路，道：“是啊，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其实妾身也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老人常说嘛，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主要是泽儿啊，他这段时间老同我说起，你说，我这一妇道人家又不得见天颜。而我们家老爷去的又早，泽儿这孩子生性耿直。”
“又不懂得讨圣上的欢心，故而妾身才厚着脸皮来此问上一问。如果给皇后娘娘您添麻烦了。那妾身这就离去。”说完俨然一副作势欲走的模样。
她这种小把戏还是逃不出叶灵灵的双眸，心头快速的做了一番思量。
想着无论如何应该探个虚实，毕竟这叶卫确实不个很好的人选。况且，有个这程越泽作为后备也不错。毕竟她以前对他可是知之甚少。如今人家娘亲自个送上门来。
叶灵灵本着不问白问的原则，朝绿柳使了眼神。那小丫头立刻心领神会，赶忙阻拦道：“夫人，留步，我们家娘娘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那程国公夫人本就不愿走，如今听着这话。
立马就停住了脚步，回身望向叶灵灵，问道：“皇后娘娘，当真没有责怪妾身？”
这话说得，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她怎么会如此不识大体。况且，说不定还是件互惠互利的事情呢。心里是做着这番打算，明面上叶灵灵却不能怎么说。
反而是眉眼弯弯的，笑眯眯道：“怎么会呢，本宫为何要责怪夫人呢。只是本宫久居深宫，对外面的事情一窍不通。对于令公子也知之甚少，不知夫人可否与我细细说说。”
从那程国公亡故后，这偌大的程国府都是有眼前的女子一手打理。忙里忙外怎么多年，愣是半点岔子也没出过。这样的人精可不是傻子，再说叶灵灵暗示的如此明显。
她又岂会不懂，退一步来说。保不齐她原本就不知从那听到了什么风声，觉得皇上在疑心叶卫。才趁机想要捡上这个天大的漏洞。于是乎，叶灵灵怎么一说。
她便开始忙不迭的将自己儿子过往的丰功伟绩，事无巨细的一一讲述给了叶灵灵。
当然，为了怕后宫这位最为尊贵之人听多了厌烦。每每说完一段，她都微微打量下叶灵灵的神情。直到得到对方微笑的鼓励后。她才接着继续往下说，说到关键时刻。
叶灵灵也时不时插上半句，或是疑问，或是引导。如此一来，这两人之间的谈话倒是颇为顺利。
竟不知不觉间谈到傍晚时分，见此，叶灵灵自是客气的问道：“夫人，可要留下与本宫一同用膳。这几日北菜园子新到了些鲜果甚为不错。”
这是客套话，程国公夫人自然听得出来。况且她也不认为，一时的欢谈足以让她可以和这位贵人攀上关系。只要她能在皇上面前为自己的儿子美言几句。
她便是于愿已足了，故而谦虚的婉拒道：“娘娘，盛情妾身感激不尽。只是府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加之已叨扰了娘娘许久。妾身实在不敢再打扰了。”
话已至此，叶灵灵也不多言，而是笑盈盈道：“好，那夫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