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熙凤

一定是起风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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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风韵女子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上身桃红撒绫袄,下身金边花印百褶裙,纤纤细手环玉镯。

    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彩绣辉煌,说的就是眼前的神妃仙子了。

    王熙凤应过宝玉,快步走进屋内。

    从厅内穿过屏风,便来贾母休息之处,映入眼中的是一位老太太和几位美貌丫鬟。

    王熙凤抹了红妆,丹眼望去,开口喊道:“老祖宗,我来啦”。

    贾母椅靠软榻上,缓缓睁眼,看向匆匆走来的王熙凤,笑了一声道:“凤辣子又有什么事了,这么急忙来”。

    王熙凤迈着盈步走到贾母跟前,凤眸注着,笑道:“我哪次不是这般,打扰您休息了”。

    “你哪次不打扰我清静,早就惯了,风辣子没叫错吧”。

    贾母坐正身子,笑了笑,道。

    “老祖宗您取的名好,就说鸳鸯这名字,只听一声,就觉得好”。

    王熙凤一边看向鸳鸯,一边笑道。

    鸳鸯只是捂嘴笑了笑,没有反驳。

    贾母悠悠一笑,道:“你啊,最近也没闲着,休息些天,让那些下人忙活去吧”。

    王熙凤柳眉微展,娇柔美艳,笑声清脆如银铃般,道:“这天底下,在世之人,就只有您、平儿、之儿最疼惜我了”。

    贾母道:“之儿?是去年来府上的王家小子罢,我是见过。

    隐隐记得他很是俊朗,言举、文采亦不俗,只比迎春这丫头大上几岁”。

    “就是那表面正经的混小子,哼,这几日他指定还来看我”。

    王熙凤一双丹凤明眸,娇媚撩人,颇有责意道。

    片刻后,王熙凤又娓娓说道:“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二,眼看快到元旦了。

    今年府上的收入却是比去年还少了一些,年岁若办的如去年一般便是勉强足够,老太太的意思是?”

    贾母往后仰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那便照如去年吧,此事你全权操办,不用问老身了”。

    贾府这些年上上下下的收入都在逐步减少,田地、庄园这些还算是好,店铺、酒楼、寺庙这些可是入不敷出。

    对于贾府的缓慢衰败,贾母心中是清楚的,只是她并不担忧,因为按照这个速度,贾府富贵百年不成问题。

    ……

    哺时,书院内。

    学堂中,一排排黑色书案映入眼中,王仁之居三排临窗处。

    学堂内有三十余位学子,大多与王仁之年纪相近,学习四书五经的阶段。

    墨香飘散,有数位学子一边看书,一边倾听着其他学子的读书声与辩论声。

    王仁之的目光聚于《周易》一书。

    是以顺乎天而应乎人。说以先民,民忘其劳;说以犯难,民忘其死。说之大,民劝矣哉。

    看到这列,王仁之感叹了一句,姬昌聪慧也,两千多年前便已通晓其质。今己1608年。

    高讲师背手踱步,看察是否有不认真读书的学子,也正可解答学子们的不解之处。

    很快一天的学习便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王仁之走进了一处人来人往的街市。

    小贩的吆喝声和人们的喧吵声使得街上十分热闹。

    王仁之在一个卖花糕的摊点前停下,缓缓下马,一手拉着马绳,看向小摊。

    小贩身穿灰色印黄花马褂,头系浅色额带,十分忙碌。

    只见他迅速掀开蒸锅上的大木盖,将一块枣泥糕点拿出,放在黄纸上叠好,抬起头递给一位小袄妇人。

    这时小贩忽然看见一位身穿锦缎衣袍的少年,连忙招呼道:“贵客要些什么,小店有宫廷绿豆糕、菱粉糕……”

    王仁之笑了笑,道:“你这有多少种花糕”。

    “总共有四十一种”。

    灰褂小贩点头回道。

    “就要这四十一种花糕,总计几银?”

    王仁之笑问道。

    灰褂小贩拿出算盘,仔细算了一会,最后道:“共计三两又三文,抹去三文,您给三两银子就好”。

    王仁之点了点头,从衣中掏出一个三两多的碎银子递给小贩。

    他经常买花糕,清楚小贩给的价格很公道了。

    小贩接过银子称了一下,确认七两后塞入怀中,然后掀开蒸锅的木盖为将花糕一一拿出放在黄纸上。

    蒸锅中有各式各样的糕点,王仁之叫得上名字的有菱粉糕、桂花糕、枣泥酥、绿豆糕、糖蒸酥,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了。

    小贩将花糕全部装好,递给王仁之,并道:“吃了俺家的花糕,保准您还会回头买,下次再给您便宜,慢走啊”。

    王仁之一边骑着马,一边品尝着花糕,虽有寒风吹来,但依不影响。

    这花糕吃进口中微甜清凉,吃完还带一些余味,的确好吃。

    ……

    时间飞逝,两天之后。

    早间,秦家闺房——

    偶有凉风拂过,竹帘轻轻撩起,照见屋中端坐的丽人。

    秦可卿螓首蛾眉,穿一件薄衣,轻端桃腮,注看白嫩娇羞的海棠。

    宝珠在一旁小声说道:“姑娘该穿衣裳了,寒风刺骨,万一着凉了”。

    秦可卿美眸盯了一眼,道:“没事,身前有暖炉,冻不着”。

    正厅,秦业与王仁之坐在椅上,互相聊着。

    “仁儿,有一个说重要亦不重要的事和你说一下,倒不用放在心上”。

    秦业将茶杯放在几上,道。

    “我倒有些好奇,阿父请讲”,王仁之回道。

    秦业道:“前日,宁府的族长贾珍听媒婆说了可儿,携子前来,与我交谈,我同他说了可儿与你定亲后,才堪堪作罢”。

    沉静片刻,王仁之才回道:“宁府的珍哥儿吗?与他见过一面,听父亲说他为人放荡、荒唐,惹过不少欺男霸女的刑事”。

    秦业犹豫一下,道:“令尊在刑部任职多年,所说之话定无误了,只是这宁公之后,怎能这般纨绔、荒唐,对得起先祖打下的基业吗?”

    “早便听闻贾珍之父,前一品神威将军贾敬在京外的玄真观修炼,因此缺乏管教,酿成此祸,好在可儿嫁的是你,若是平常人家,被抢了去也不足为奇”。

    秦业虽有些儒雅刻板,但却是一个清正廉明之人。

    从他宦囊羞涩,仍东拼西凑的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亲自带秦钟来贾代儒家拜见,便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