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2 夏笙,等我。

鹿立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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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暮冉以及印式悠听到重响,分别侧头望向发源点。

    纤细高挑,面无血色,面目纳罕,消瘦的脸庞还带着哭过后的微红,两鬓的发梢湿漉漉地贴在两颊。

    尤其,那双眼睛,却故作镇定但盛满受伤的模样。

    让印式悠抓着尹暮冉手臂的手,骤然紧缩。

    尹暮冉吃痛轻叫一声,好不暧昧。又见到有第三人闯了进来,羞得将自己半脱落的连衣裙理了下裹住自己,更是往印式悠怀里靠过去。

    这如此亲昵的举动,甚是凶狠地刺痛了她的眼。

    感觉那两人就像是被她捉奸在床,难看至极。

    “我只是来送饭的,没想到碰上这么一幕。”

    她说得面无表情,甚至到了僵硬的地步。心底却在脑补,一副将两个黏在沙发上的人被她‘咔嚓咔嚓’拗断,丢到沸腾的油锅里油炸熬煮,再递给路边那些流浪猫狗给吃了当晚餐!

    她特么为什么要那么难过,一直没见到他,以为他是生气了。

    谁知,只是她一个人像个傻.逼.样儿的悲伤,人家都去国外和女朋友逍遥了!

    “小悠,她是……”尹暮冉搜索片刻,“林夏笙?她,她每晚都给你送饭?”

    “你怎么会撞门进来?”他没有回尹暮冉的话,推开身上的人下了沙发走至林夏笙的跟前。

    “怎么,怪我坏了你们的好兴致?”林夏笙嘲讽地瞅着他,将心中的苦涩细细掩盖,又陈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夏笙,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过来找你。”印式悠面露焦虑之色,抓上了她的手,指尖残留微微颤抖。

    林夏笙刻意忽略了他的慌乱,瞥了眼尹暮冉,不着痕迹地掰开了他的手,“不打扰了。”

    说完,便毁了自己家,只是她并不打算让印式悠再找她。

    “小悠,这是……”尹暮冉望着眼前的状况,不安又茫然。

    “我送你回去吧。”印式悠扣回衣扣。

    “……恩。”如今这样的气氛,她也不好意思在继续待下去。她本以为今天刻意如愿以偿的变成他的人,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

    不过,来日方长吧。至少,小悠对她的抗拒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但,林夏笙与小悠的关系,让她产生了浓厚的怀疑。

    *

    将尹暮冉送回了家,稍稍与尹天成寒颤片语,才得以安然回去。

    印式悠沉默不言地走过尹家宅邸才几里路,在某交叉路口停贮了步伐。

    “我知道你跟了我很久了,有什么话出来说。”

    躲在某处墙后的身影震了震,心底忐忑不安,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

    印式悠转过身去,“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跟踪狂啊。”对上其眼,回以淡笑,“向以风。”

    来人微微低下了头,或许是在印式悠面前有着股深刻的不自信,让他不敢再与他对视。

    “这么跟着我,你想说什么。”

    向以风站在原地半晌,没敢开口。

    “好奇,我与你心爱的女神去了韩国那么多天,有没有把她就地正法?”印式悠娓娓道出他心中所想,心中所惧。

    向以风听到此话,身体控制不住地有些颠簸,陡然间就抬起头,目光妒恨充盈,“你,你真的——”

    印式悠目光寒冷却嘴角擒着笑意,缓缓靠近他,在他跟前站定后,用只能两人听清的分贝说,“向以风,我有些事儿,想同你谈谈。”

    天恍惚间变得有些阴沉,跟闷闷不乐似的,浮云也色泽不在白皙。乌云罩住日光,灰压压地吞噬晴朗碧空。

    *

    咚咚咚——咚咚咚——

    林夏笙闻着门外的动静,秉持置之不理的态度。

    “林夏笙,你给我开门!”印式悠的气急败坏地在外吼道,以往清澈干净的男声附带上了尖锐的情绪。

    他很急。

    但她依旧不理,只是蜷缩在沙发的角落,目空前方。

    门外的强烈动静似是与屋内林夏笙的安静打上了持久战,执着异常。

    可不知何时,门外的人似是放弃了般,没了声。

    耳边传来一阵仓促地脚步声,神经还没反应过来这变故,她就被拉入一个怀抱,被死死扣住。

    她回过神来,向后仰起头见来人,是印式悠那个混蛋。

    她奋力地推拒他,想要离开他的臂弯。

    “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你家钥匙。”他压制住怀里反抗的人,“你说送饭来给我,饭呢?”

    “呵,你需要饭?尹暮冉她可以喂饱你!”说到尹暮冉,她就想起方才恶心人的画面,觉得自己被他搂着都浑身鸡皮疙瘩乱起。

    “我让她回去了。”

    “那你在把她叫回来,把你喂喂饱,别来找我补——”她话还没说完,后话就被他吃入口中。

    身前蓦地感到一阵冰凉,似是空调的冷风直接接触上了肌肤。不知何时,才察觉到身上有只带着电流的手在随意穿梭,时而停泊。

    林夏笙心里愤怒难当,觉得自己很亏,膝盖抬起就往他下面踹。谁知这丫竟还反应如此敏捷地躲开了,但同时她的唇也获得了自由,逃开了他压制性的束缚。

    “印式悠,你特么混蛋!你在尹暮冉那儿没发泄够,就来找我?”

    印式悠沉着脸,似是很受伤,伸手拽过指着自己怒骂的女子,“林夏笙,如果我真把你当做发泄的工具,同居的时候我们日日夜夜同盖一条棉被的纯睡觉聊天那阵子,你早就被我吃了!不仅如此,现在我都能给你就地正法。”

    他说得字字铿锵有力,不可抗拒。

    “你以为,是我乐意和你分开,再屁颠儿屁颠儿的和尹暮冉一起吗?你以为,是我乐意看着你在宴会上被一个我毫不知底细的陌生男人强吻,我还不能第一时间冲过去解救你,必须要和人尹暮冉打个招呼才能有自由,才能去找你吗!”

    要不是他妈的为了这什么狗屁任务,他犯得着顾虑那么多隐忍那么多吗!

    这句话,他差点儿连着一起给抛出来,差点儿就漏泄。

    尽管前面那段话已经是触犯了界限,但自己的嘴刚刚根本就刹不住车。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我没在接近尹暮冉之前,就把你办了!”他说完,一个使劲儿将林夏笙带入怀里,翻身搂着她一起归到床上,桎梏住她张牙舞爪的手和腿,利索地褪去她上衣,将皱巴巴的衣服朝身后一扔。像是疯了一样,蜿蜓落下细吻。

    “你,印式悠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你放不放!我不要做人神共愤的小三,你不要逼我!”林夏笙只剩一张嘴可以抗议了,两眼怒目充血。

    “好,我可以不继续,但是你必须仔仔细细听完我的解释。”他停下了动作,毫不避讳地迎上她愤恨地眸,谈起了条件。

    “我从不相信人说的,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我看到的是你俩那白得都能反光的皮肤贴在一起,滚来滚去亲来亲去!”

    “林夏笙,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和她滚来滚去亲来亲去,我是在推开她!”印式悠气结,发觉眼前的女人根本已经对她没有了半分信意。

    “事后了都,随你怎么说都行!”

    “你!”印式悠气得一阵胃疼,“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吗?如果我真的那么喜欢骗你,我可以从头到尾不告诉你关于尹暮冉的事。”

    林夏笙冷嗤:“不过是你觉得自己会良心不安而已,不想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别说得那么好听!”

    “好,林夏笙,既然你死活都不肯相信我,我只能把你就地正法了!”

    他说得极其认真,让林夏笙顿时感到心生恐惧,“印式悠,你太过分了你——”

    嘴,又一次被掠夺了说话的权利。

    “你说,我要不要这么做?”

    他竟然还好意思问她意见?

    “沉默,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

    “谁特么答应你了!”林夏笙暴跳如雷,“印式悠,我跟你好好说最后一次,你把我松开!”

    印式悠深吸口气,身子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可以,你信不信我。”他边说,手开始往裤子那儿去。

    这个卑鄙小人!

    “我信!”

    他扬眉眯眼:“真的?”

    “我都说了我信!”

    “林夏笙,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演,浑身上下你除了一张嘴说信我之外,别的地方都贴满了不信。”

    她嘲讽地笑:“不然呢,你现在不就是在逼我就范?”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在动作,但压着她依旧。

    蓦地,他就松垮了拘束她的力道,双手钻到她腰后搂抱起来,脖颈也松弛下来将头埋入她颈旁。

    “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脆弱,一触即发。

    林夏笙的愤怒,听到他如此虚软而崩溃的语调,有了些平缓,竟不争气的心软了些。

    为什么——

    为什么他那么执着自己信不信他呢?

    明明都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想法。

    但是,这样的他,她竟说出了,我信你,那三个字。

    她不知道她是出于怎样的心情说的,或许,即使自己不信,也顾着想要安抚这样的他吧。

    可听到这话的印式悠像是打了兴奋剂,猛地抬起头,琥珀清眸变得澄亮起来,欣喜万分。

    “我不想说第二次。”

    因为第二次,她未必能说得那么心情气和了。

    他会心一笑,松开了禁锢着她的动作,将她抱起在床沿做好。一手刚想再一次触碰她,她却警惕而惊恐地环住自己:“你还要干嘛!”

    “放心,没想干什么。”他心底一沉,见她如此防范自己,实在是低落,“我帮你去拿衣服换吧,地上那些破布你也没法穿了。”

    “你好意思,不就是你干的吗!而且,没破好吗!”就是他扯得太用力结果衣服变成咸菜干而已吧。

    “汪汪!”稚嫩清脆的犬吠,引起了印式悠的注意。他闻着声音推开了卧室门,在客厅里扫了几眼,发现一团黑不溜秋的圆球。

    仔细一看,那小黑球正慢慢靠近过来,从阴影中跑出。

    泰迪犬?

    “你养狗了?”印式悠伸手去摸了摸。

    “隔壁老阿姨送我的。”林夏笙干脆自己去翻衣柜,随手掏了件T恤套上。

    “叫什么名字?”他已经抱起了泰迪。

    “……yuki。”

    “yuki?”他默念了几句,挑眉长笑,露出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悠ki?”

    “自作多情!”

    “我有说什么吗?”

    “……”

    她发现自己好像太不打自招了,干脆转头不说话。

    只觉腿被抬了起来,她才对过脸去,发觉印式悠不知何时放下了小狗坐在自己对面,还拉起自己的腿放在自己腿上。

    “你要干嘛!”

    他双手轻轻触碰过她有些红肿的脚踝,将她的鞋子袜子脱掉,说:“林夏笙,这铁门的门把是你可以这样随便踢着玩儿的?脚都肿成萝卜了。”

    他开始揉起她的脚踝,她又疼又委屈,“谁让你带尹暮冉回你家的,你要是不带她回你家我就不会踢门了……啊!你轻点!痛死了!”

    “这话怎么觉着那么酸,你在吃醋?你不是讨厌我吗?”他笑得眼睛眯成了细缝,虽然他早知道讨厌他是她在嘴硬,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戳穿她。

    “唔……我,我哪有吃醋!啊……”她忙不迭捂住嘴,她竟然叫出那么羞耻的声音。

    “下次打擂台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一星期之后。”不对,她为什么要那么老实交代?

    “那还好,那时候脚踝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低下头继续按摩,栗色的发丝在熙熙攘攘的月光下显得比白天更为明亮,他的头发好像很柔软。她失神地伸手抚摸了下他的栗丝。

    “林夏笙,你是在勾引我吗?”他头依旧低着,只是原本按摩着脚踝的手已经抬起,抓住了她调皮地揉着自己发丝的手。

    她只是傻傻地望着他,“悠悠,我们分手了吧。为什么,还是要对我那么好?”

    他顿了顿,松开了她的手,垂头继续按摩,半晌:“因为我想对你好。”

    “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不要再让我对你燃起希望了……”

    他才惊觉,自己一边说着和她分手,却一边又这样和她亲密,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折磨。他一直以来,只注意到了自己的痛苦,却不知自己这样对她,她更痛苦。

    他指考虑自己想要抱她,吻她。可是,却没想到,他这样随心所欲的亲密,对她造成多大的内心煎熬。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看不到她。

    当初,接近她是为了调查她,那起码是为了她而靠近;如今才知晓,当初被派来接近她,是为了她的父亲,仿佛就像是在利用她来接近她的父亲一般。

    这样的行为,与他现在对尹暮冉做得,有何差异?差异是他一个真的动了情,一个却是连逢场作戏都不乐意。

    在这场相识中,唯一的真实,只剩下他对她的感情。可是爱情又是那么脆弱的东西,根本抵不过那重重的欺骗。

    “夏笙。”

    “什么?”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