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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深看着身边这两个傻乎乎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家伙竟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感叹，没看见灵阎宫主的杀气都要溢出来了吗？
华灼扬起嘴角平静地看着对方，说道：“灵阎宫主别动怒啊，您是长辈应该注意形象，别把孩子给吓坏了。”
说着华灼瞥了眼一旁看呆的三人，灵阎一听这才收回了身上的怒气，冷冷地看向灵序，说道：“修习武功固然重要，但也别太过激进，若是无法体会到武功的精妙之处，便得不偿失了。”
“灵阎宫主此言差矣，他们三人都是各宫顶尖的人才，对自身的武功早已熟练至极，如何能体会不到武功的精妙，如今他们缺的并非是对武功的理解，而是实战中的应变能力，在遇到敌人时，怎样将敌人置于死地才是他们的要学习的东西。”华灼淡淡地说道。
灵阎闻言脸色一沉：“你在质疑我的话？”
“宫主误会了，您的话并没有说错，只是不适用于他们身上，他们早已经过了你所说的阶段，现在要注意的是快速制敌，以自身力量造成最大的伤害，在遇到真正的敌人时，没有人会想看他们的花拳绣腿。”
华灼不说还好，一说灵阎便抑制不住自身的怒气，她本就不喜欢这个张扬的人，此刻这人竟敢跟她顶嘴？
“你将这个视作花拳绣腿？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习武！”灵阎怒道。
华灼抬起眸子幽幽地看着她，眼底的神色忽的变得阴冷了许多，说道：“为何不配？习武最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对抗敌人吗？因为要保护自己，我修习了各种各样的杀招，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我所做的这一切以及我修习的武功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所重视之人，这就是我习武的目的，抱着这样的目的，我为何不配？”
“你们习武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成为强者享受众人仰慕的眼神和赞叹？若是如此便不需要我来陪他们过招了，反正以他们目前的水准已经是强者了，依旧可以享受别人的尊崇，而我不同，我要赢，我不能输，一旦输了就是万劫不复，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不是赢就是死。”
“你我起点不同目标不同态度不同，可习武这样的事轮不到旁人来说配不配。”
华灼的声音冷得刺骨，好像隆冬的寒风，冰到人的血液里，灵阎被这人的话说得怔住了，还有对方的眼神，那种说不出的坚定和炽热，仿佛身处一片疆场，她就站在尸横遍野的土地上，望着眼前的血流成河。
灵序三人也怔住了，他们呆滞地看着华灼的眼睛，心中不由得震动，这个人真的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子？十七岁的女子为何会有这样凄凉的眼神？
很快华灼意识到了自己所说的话，渐渐收回了眼神，脸上再次浮现出平时随性的笑容，说道：“我是来做陪练的可不是来讲大道理的，灵阎宫主不必太在意我方才的话。”
灵阎没有说话，华灼又将目光落到了灵序三人的身上，道：“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们是不是该起来继续了？先说好，我可不想听到什么多余的抱怨。”
三人相视一望，随即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为何，他们的眼睛里又充满了热烈的光芒，脸上的疲倦烟消云散，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放马过来吧！这次我不会再这么轻易输给你了！”灵序大喊道。
“我们仨对你一个！绝不会输！你等着接招吧！”
华灼见状挑了挑眉，提起长剑朝着三人冲了过去，顿时四人打成了一团，灵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心里仿佛缺了一块儿似的空落落的。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只觉得这里疼得厉害。
飒——
突然，不知从哪儿袭来了一阵风，华灼的眸子一沉，心中涌上了一丝异样，她停下了动作转身看向灵阎的方向，却见那阵风已经吹起了这人的面纱，下一刻面纱随风飘去，露出了那张精致又冰冷的脸。
咣当——
长剑掉落的声音，不是华灼的，而是灵序的，此时的灵序已经傻了，脑子里嗡鸣声不断，思绪早已乱成了一团，看着这张与自己相像至极的脸，他的心里涌现出了复杂的情绪。
震惊、害怕、悲伤……
灵阎也愣了一会儿，等她回过神后急忙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然而已经晚了，灵序僵硬地走到对方面前，呆呆地问道：“宫主……你是谁？”
灵阎没有回答他的话，她侧过脸捡回了面纱，可看着眼前的少年，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灵序的眼泪一点一点地往下掉着，他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大概是自己被骗了十几年，大概是这十几年他都活得毫不知情。
“灵序……”
“我不是被你捡回来的吧？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灵序问道。
灵阎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灵序见此苦笑了一声，二话不说跑出了灵虚宫，灵阎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将那孩子追回来，却又不知将他追回来后该怎样解释。
这时僵住的玄灏和蓝深才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立马布满了心惊的冷汗。
“那……那啥，我突然想起来我爹找我回家吃饭，我就先走了，灵阎宫主拜拜！”玄灏大喊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了。
蓝深见状紧跟其上：“玄灏都走了，那我也走了吧，告辞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站在原地的便只剩下华灼和灵阎了，华灼面色如常，虽在看见这人的脸时也有不小的吃惊，不过想想也说得通。
“灵玉是你女儿吧。”华灼问道。
灵阎眉头一跳，没有说话。
华灼知道自己猜对了，从千机对待灵阎的态度便可猜测出这两人应该是同辈的，如此一来灵阎的年纪定然不小了，至于这张脸，连紫婴那个活了一百多岁的人都能保持青春，想让灵阎不变老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