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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闻言怔住了，拿着茶杯的手一僵，皱眉看向他：“你所研究的药人究竟是什么？”
白慕染咬了咬牙，瞧着有些迟疑，华灼眸子一沉，冷声道：“你若是不想说也无所谓，可若是这个药人关系到了南越的安危，你便要掂量清楚了。”
白慕染双眼微闭，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不光是南越。”
“什么？”
“药人失败了，受影响的不光是南越，而是整个四朝。”
话落，华灼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慕染抬起眸子，硬撑着疲倦说道：“这些日子你去了万毒谷也到了雪鹰宗，应该知道毒人和人鬼的事情了吧。”
华灼点头，白慕染继续说道：“天医阁万毒谷和雪鹰宗之所以会不约而同的进行研究，是因为二十年前从西临传来了一个方子，这方子分别给了北域的天泉宫和南越的十二宫，可天泉宫并没有自己研究这个方子，而是利用了雪鹰宗，将方子传了进去，交由他们研究训练，于是有了人鬼。”
“天泉宫是北域的，为何会将方子送给雪鹰宗？”华灼问道。
“并不是送，只是利用雪鹰宗的人而已，天泉宫擅长蛊术，开始的几年他们也研究了一会儿，后来便发现这方子需要无数次的实验和训练，你在雪鹰宗也看见了那些人鬼，想要研制成功需要的代价太大了，北域混乱，天泉宫只是北域的一股势力，若是因此消耗过大反而会引起灭顶之灾，他们自然不愿意亲自研究，便让人假意将方子送去了雪鹰宗，为了保险起见，那人下了蛊术，若雪鹰宗研制人鬼成功了，天泉宫便可直接夺取，你可记得雪鹰宗里有一个叫藏雪的人？”
白慕染的话让华灼猛地一怔，她自然知道藏雪，那人是清辞同父异母的二哥。
“藏雪便是天泉宫派来潜入雪鹰宗的那个人？”华灼皱眉问道。
白慕染点头：“当年藏雪被方家废去武功四处发卖，最后到了北域，被天泉宫的人捡去了，得知他原本是雪鹰宗的人，便训练他让他带着那方子回到雪鹰宗，借此研究人鬼。”
若是这样，当初藏雪的一切怪异行为就都能理解了，难怪她杀掉宗主时藏雪一直没有出现，甚至整个雪鹰宗都被捣毁了他也没出面过，原来他根本不效忠于雪鹰宗。
华灼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地问道：“天泉宫的方子给了雪鹰宗，那十二宫的呢？”
“十二宫分布巨大，既属于南越也属于东祁，它的势力即便是放在整个四朝也是顶峰，可他们一直隐居，从来不管江湖中事，所以即便得到了这个方子也没有研究，后来我父亲与十二宫主相交，得知了这件事，便得了个面子将那方子要了过来，打算借此研制出一种药人，增强人的基本，当时天医阁和万毒谷敌对，那老谷主时常派人攻打，后来有一日他悄悄潜了进来，便发现了方子和正在研究的药人，就将方子给盗走了，这才有了毒人的事。“
白慕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华灼的表情也不大好，只是西临流传进来的一张方子便闹出了这么多的事，这二十年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华灼眉头紧锁，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张方子联系起来了，可这方子又有什么用？是何人将它创造出来的？
“你方才说药人的失败会影响整个四朝？这又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白慕染的五官顿时扭曲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冷声说道：“那方子根本就是一种邪物！我父亲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发现，按照方子上的炼制方法，会将人的机理全部改变，扰乱神智突破身体的极限，将人慢慢地变成一种嗜血的怪物，若真的成功了，就不能称得上是人了，你应当瞧见过了人鬼的模样，可那还只是半成品，若完全成功，四朝将会被这些怪物侵袭，那些东西杀伤力极大，若被大批训练，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所谓的人鬼都是怪物，他们嗜血残暴，只会听从命令，没有一丝人的情感，寻常的士兵哪有可能与他们相抗，若人鬼真的成了，便只剩下一片屠杀，血流成河，而南越和东祁，只怕就要从历史名册中消失了。
白慕染继续说道：“我父亲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便照着那方子最大程度地改良，毕竟以寻常人的能力想要对抗人鬼实在艰难，若是药人成功了起码还有一战的可能。”
可现在药人失败了，若有朝一日人鬼真的炼成，他们连抵抗的可能性都没有。
一时间二人的神色都有些阴沉，虽说现在还一切安好，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之前北域和西临联合攻打，恐怕就已经有了打算，若天泉宫真的掌握了人鬼，再加上蛊术，四朝之中几乎无人能敌。
华灼眉头紧锁，过了半晌，她猛地抬起了头，认真地说道：“万毒谷的谷主早就死了，他所研制的毒人也全数毁尽，而人鬼的研究只有雪鹰宗，雪鹰宗已经被毁，其中的成果应该会流入天泉宫，若是将天泉宫也毁了呢？”
白慕染闻言一惊，急忙反对：“哪有那么容易，雪鹰宗的宗主是个蠢货，你以为天泉宫也是吗？而且天泉宫是北域的第一大派，几乎整个北域都在他们的掌管之下，与天泉宫公然开战，便是与整个北域开战，再加上西临的联合，便又是一次战争。”
这法子他们不是没想过，表面上他们的敌人只是天泉宫，可其中的弯弯绕绕这么多，若是仔细算起来，即便是南越和东祁结盟也无法保证完全的胜算，况且东祁才刚稳定，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浪了，再加上两朝之中大大小小的势力这样多，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冒险的。
华灼闻言咬紧了牙：“这方子究竟是何人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