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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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街头,绿树成荫,阳光无限好,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街道还是那么一尘不染,如果气温不是飙到三十三度,就实在是美轮美焕的花园城市面貌了。这一切本该是如此美好的,却突兀地被一声尖叫打破:“谁……谁拿东西丢我!”声音分贝高得足以让火红的花瓣脱离本该呆的树枝跳落下来。行人皆止步,双眼齐刷刷地移向发出尖叫声的不明物体。嗯,确切来说是一名脚踩高跟,身著吊带连身裙,捧著一大堆文件夹,脸色铁青的女子。呃……细看之下,如果去掉铁青的脸色,倒不失为清丽女子,相当有看头。

    隻见她怒眸一扫,眼尖地发现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现场,马上大吼试图叫住正逃跑的人:“莘斐云!你给我站住!”高分贝的音调把呆愣在一边的人群吓得颤抖一下,惊愕于她的行为的同时看著她踩著高跟鞋冲上前,试图揪住那名被唤作莘斐云的男子。而那名十分俊朗的男子,则借助天生长腿优势在混乱的人群左闪右闪溜得连渣也不剩,气得那名女子狠狠跺了几下足下三寸高跟,嘴巴撅到月球上去。

    水泥路会不会被戳出洞来呀,众人一致心惊地想,真不知道到时候公路局会不会找她罚款。

    她上辈子与莘斐云有仇!莘梨咬牙彻齿地看著远去的男子,低低诅咒。他们在一个子宫内生长,凭什么晚他一刻钟出生就决定了要被欺压二十几年,并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悲惨命运?隻要他大少爷高兴,就时不时地让她这个优雅的大美人(事实上她是这么认为)、大家闺秀失控地在厦门著名的商业街头大吼大叫有失体统?明天这大抵又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了,她无力地想,双肩无力地往下垂,垮到极点,手上捧的文件夹随著双臂下垂,随时有掉地的可能。

    手机铃声响起,肖邦的曲子倾泄而出,她按下耳机上的接听键,脸色极具戏剧性地变得十分柔和,声音也变成清脆动人:“你好,哪位?”再次把行人吓得颤抖一下,面面相觑,逃似得相继离开现场。感叹啊,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中国五千年的传统女性哪去啦,怎么到处都是变色龙,唉……

    “莘经理,总裁刚从美国回来,正在会议室等你开会。”电话那头的小助理以十分专业的口吻报告著事宜,“我马上回来。”她应允著收线,托了托手上的文件夹,脚步往席氏写字楼迈去。姓莘的那家伙等她回家后再收拾他,她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丢了饭碗,划不来。那个家伙,她迟早有一天让他吃不了兜著走!

    “莘经理,老总裁也来了。”一踏进办公室,小助理马上冲过来拉住她的袖子,战战兢兢的报告。抖得让她以为她见到怪兽,开始怀疑老总裁是否真如传言中那么可怕,居然把她的小助理吓得这副德性?据说席总裁怒目一瞪足以吓死一大头牛,微笑著时似千年老狐狸,在商场打滚,当然得要有狐狸的性子。要不,席氏哪能在短短几十年内有今天的规模,资产数千亿,涉足各大行业,不过,她倒是想见见那个威风八面的席氏创始人,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的,是不是?

    她敲了敲会议室的门才推开轻轻地推开来,虽说早有准备,倒阵势还是吓了她一跳,会议室长形的桌边坐满了公司的元老,正中间坐著一名十分威严并且看起来不好说话的六十开外的老人,应该就是传闻中非常可怕的老总裁。左边坐著的优雅女子,想必是席夫人。右边坐著一名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她认识,就是那个刚从美国飞回来的年轻总裁,听说此人学历高得足以吓死一大坨的人,是英国剑桥的高材生。但似乎不似外人传闻的那般强悍,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与他接触几次后,她断定此人一定不如表面表现得那般,毕竟席氏的长子,不大可能是草包。看来她得小心应付才是,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人,想必是有重大的事。

    “对不起,我来迟了些。”她很端庄地微微一笑并顺手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下,等候老总裁发言。她断定,那名看起来很威严的老人一定不会浪费时间。

    果然……她才刚坐定,他马上发话,“莘梨,你二十有四了吧?”

    “对……对啊。”莘梨反射性地回答,席氏今天的会议与她的年龄有关?

    “莘梨,我要你嫁给我儿子明远。”

    “嘎??”莘梨险些被涌上来的口水噎死,这是什么情况,今天所谓重要会议的内容就是这个?决定她的终身大事?她看向坐于老总裁身边的席明远,无动于衷,他看起来好像并不反对?她反对!凭什么要她嫁一个见面不超过十次总数不到六十分钟的家伙,再说,她才不想消受这名烫金的帅公子哥,有钱人的陋习通常很多,比如,弄个一两重的项链挂在脖子上以示富有,想到这儿,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席明远,好吧,他脖子上并没有小指粗的项链,那并不代表她就要嫁给他呀。她签的是工作合同,可没签卖身契。

    “总裁,我想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似水秋眸环视一周,发现在场无人反对,好像全都商量好了的似的。她得自救!候门深似海,她已经被莘斐云那小子虐待了二十几年,可不想好不容易跳出火炕(她一年前才搬出斐文位于鼓浪屿的宅子,独自在外租房子,过逍遥日子),可不想马上就跳进围城,被婚姻绑得死死得,她原还打算独身呢。

    “莘梨,我们必须谈谈。”老总裁抚著下巴道,然后他站起来,往门外走去,意思很明显,要她跟上。好吧,她叹口气,起身跟出去。

    “梨丫头,你嫁给我儿子好不好?”一进她的办公室,方才那名在人前十分威严的总裁马上卑躬屈膝,扯住她的袖子肯求。

    莘梨愣成一尊石像。这人,这人,这人怎么跟变色龙似的,跟传言中的不一样啊。

    “总裁,你在强人所难。”她十分认真地回绝,惊讶归惊讶,不过她的脑袋可没忘记思考。她与这名席氏老总裁不过几面之缘,梨丫头这称呼好像太过……亲密了些。“我儿子长得不俊俏?”他逼近一步,问。

    “不,席大公子很俊朗。”她退一步以策安全,席明远遗传了他的良好基因,长相属于让人看了十分顺眼的一型。

    “我儿子学识不够?”再迈一步。

    “不,令公子有很好的学识。”退两步保小命。剑桥大学的高材生学识不好,那三流大学的学子们岂不是该跳太平洋去了?这个玩笑可十分不好玩。

    “我们的家世梨丫头看不上?”

    “不。”谈家世,她那当建筑师的老爸和执教的老妈可不是能拿来比拟席氏的,何况,人比从,气死人。她没那么功利,吃饱了没事做,拿自家可爱的双亲跟有钱人比。

    “那你为什么不嫁我儿子?”席政,也就是席氏上任总裁,此刻扁著嘴,十分不爽快,活似谁踩了他痛处似的。

    “首先,总裁,您得考虑一下,我与令公子不过刚才一面之缘,谈婚论嫁好像过早了些,还有,令公子也不见得会愿意娶我,再来,我不想这么早嫁人。”她条理清晰,明确地表明她并不想嫁为人妇的理由,也告诉席政,她不嫁席明远的原因并不是他不完美。而是她还不想草率地与人结婚,然后再以离婚结束,豪门的婚姻悲剧她可看多了,才没那么无聊地去身体力行一番,她又不是自虐狂。

    “明远那边你放心,他不反对。”席政理所当然地说,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好似她下一秒就会答应与席明远的婚事似的。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难道他不明白她已表明不想嫁人的决心了吗?还是她脸上有写出巴不得把自己嫁出去的字眼让他误以为她有恨未嫁的心情?

    “总裁……”她无力地叹息,这年头的老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又难以沟通?

    “我明天让明远上你家提亲去,好了,他们也等急了,我们该出去了。”扔下一句凉飕飕的话,他老人家哼著歌独自回会议室去了。

    “总裁……总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甚至没有答应要下嫁,她急急地追出去,打算再与他沟通一番。哪料始作蛹者却转过头来,“梨丫头,你以后要叫我爸爸,都快成席家的媳妇了,叫总裁太生疏了。”爸爸?这老头!莘梨的脸色垮了下来,无力地看开放室办公室的人全转过头看她,小助理更夸张,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肉包子,两眼瞪得比鸡蛋还大,比听闻拉丹被抓还惊讶,这下她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唉……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咖啡馆?答案是显见的,为免自己下半生处于水生火热,为免未来将会出现的不美满家庭,她约了席大公子讨论婚事!昨天席政擅自宣布她是席氏内定的大媳妇,并说明她与席大公子会于下个月初完婚,她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就被定下终身,实在是有些荒谬,这可不是八字一合,马上就娶进门的古代。所以她与席明远必须进行一番彻底的沟通才行。

    与有钱又有身份的人谈人生在事一定不能太过寒酸,莘梨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她可没那么乐观的心态认为席明远会把她约他到路边摊讨论他们的婚姻大事的举动看成是节俭或可爱的表现。所以她挑了一家离闹市比较远安静又恬雅的咖啡馆,希望席大公子不要认为她太过寒酸才好。

    “总裁,我们得谈谈。”莘梨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暗自希望自己看起来是端庄的,虽然不排除这位年轻的总裁应该也略有所闻自己不久前在街头失控的样子,但还是希望能补救一些形象回来的。

    “你认为我们不该结婚?”席明远招来侍者点著饮料,温和的语气配以事不关已的表情,但该死地的,他的话听起来让人认为他们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事。似他们正在谈的事与炒白菜一样简单,锅烧热,下油,下菜,翻炒,加佐料,然后装盘。

    “我认为是的。”她十分肯定,如果成婚,他们将会是二十一世纪最佳怨偶表率。豪门的婚姻大多是以商业为目的,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可以匹配席家,阶级会无形地横在他们中间,更别说他们毫无感情基本。戴妃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甚至还是多少人祝福的一对。她对爱情还有幻想,但那仅限于平凡的男子,一个与她有不相上下身家的男子,平衡是维持婚姻的长久的保障。

    “我不这么认为。”他放下搅动的银匙,轻啜咖啡笑得让她很想把手上的咖啡给他泼过去,再笑几下他们的婚姻就成定局了,这男子是没有一点主见吗?连婚姻也任人摆布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她无力地叹气,席老头,哦,不应该说是席总裁大抵已经把电话打到她家里通知她的双亲了。而她的那对活宝父母,唉,她再叹口气,此刻那二老怕是正十万火急地往厦门赶,反正他们是巴不得她马上嫁出去,再贴上货已既出,概不退货的字样,哪管得了对主是阿猫还是阿狗。她感觉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猪肉,令她十分不舒服。“我不打算嫁人!”她斩钉截铁地表明不想嫁人的决心,但姓席的那家伙又笑了,害她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令人发嚎的笑话。

    “伯父伯母正与我父亲商谈我们的结婚事宜。”席明远扔下一颗炸弹,彻底判了莘梨死刑。她整张脸垮下来,扼腕大势已去,看来她这回是逃不掉了。

    “你为什么不反对?”她瞪大眼睛翻白眼给他看,声音像是从天边飘来。

    “我到了适婚年龄。”席明远依旧笑得十分温和,语气里更无让人怀疑的成份,好似就是他说的那么回事。但鬼才信!他到适婚年龄关她什么事?凭什么她得牺牲自己的单身生活来陪他,她隻见过他几次面,甚至没说过超过十句以上的话。她又想发飙了,但必须忍著,这是公众场合,会让人看笑话的。

    一个声音杀过来,“你到适婚年龄关我们家梨梨什么事?洋妞不是很多吗?你豆芽菜不是很厉害吗?(注:豆芽菜乃英文也)那干嘛不干脆找个洋妞结婚得了?梨梨,不用理他,我们走!”突然冲出来的护花男子大掌往桌上一拍,口水四溅。

    莘梨无力地揉著太阳穴,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是谁,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面红耳赤,隻差没破口大骂活似老母鸡护著小鸡的莘牌聒嗓母鸡莘斐云,此刻正表现得好像是他要下嫁似的。她有那么柔弱吗?需要这家伙把她从位置上扯起来拥在怀里深怕一丈之外的席明远这隻老鹰叼走。他似乎忘记了几天前让她在大街上有失体统的事?

    “斐云,我没那么柔弱。”她企图从他怀里挣脱,去被他嵌得更紧。这家伙是怎么了?他以前不是巴不得她马上嫁出去吗?还有,这家伙怎么知道她在这?又跟踪她?她伸手往他屁股后的口袋摸去,果然找到类似前几天砸到她的东西,要伸回手的同时,顺道不留痕迹地用食指和拇指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屁股,还想拿东西砸她让她失控?

    “梨梨,你干嘛拧我屁股?”莘斐云夸张大叫,莘梨再次无力,幸好咖啡馆人并不多,要不然此刻他们就得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他们是同胞兄妹哪,让人误会成情侣是多恶心的事。这家伙一天不制造绯闻就活不下去似的。

    “你以为呢?”她咬牙彻齿,吓得莘斐云马上认错,“好嘛,那天是我不对,不该拿东西丢你,下次不敢啦。”下次?还会有下次?她怎么会有这种哥哥?之前拿东西丢她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抱著她,更夸张地把头埋进她的肩窝,他存心让嫁不出去是不是?

    “这位先生,你可以放开我的未婚妻了。”席明远笑言,语气淡得像旁观者。莘梨不悦地瞄去一眼,他们兄妹感情好关这个外人什么事?凭什么给她扣上席明远未婚妻的名号,别忘了她根本就没答应要下嫁,他所说的婚姻是不成立的。

    “我偏要抱,怎么样?”莘斐云简直与这未来妹夫扛上了,示威地挑眉并狠狠地在莘梨脸上偷了个香,笑得比贼还得意。

    “死小子!”莘梨嫌恶地白他一眼,这小子玩上瘾了是不是?

    这样的举动在外人眼里就被看成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了,席明远自然也不例外,这对男女好像太过火了些。那小子看起来还不足二十岁的样子,姐弟恋?

    “老妹,这个老男人可以嫁。”莘斐云俯在她耳边偷偷地说,“席先生,我们先走了,这次你请!”他贼笑地抛下话,搂著莘梨离开。

    那个没义气的哥哥,把她从咖啡馆拖出来,一声不吭地把她扔在双亲面前自生自灭,害她跟日本阿信一样傻呆著脑袋受训。她早知道双亲是不会让她闲太久的,父母一左一右进行不下两个小时的轰炸,婚期,礼服,请客等等诸多事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她头上到处乱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说要下嫁,这些人就让这一切动起来了,准备得有滋有味的,她那个十分没义气的哥哥丢下一句话,这个男人可以嫁,然后就不知道逍遥到哪找乐子去了,哪还管她处于水生火热。

    谁来解救她于水生火热中……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并没有说过一句要嫁人的话啊。

    “梨梨,你发什么呆啊,过来看礼服。”李明媚叫著女儿,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当然要事事先准备好啊,她这个女儿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真让她操心。

    “哦。”莘梨乖乖地挪到母亲身边,“妈,我跟他才刚认识没几天。”

    “梨梨,我和你爸当初也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啊,我们结婚前隻见过一面呢,你看我们还不是一样过了这么多年?”李明媚笑著揉女儿的头发,脸微微地红起来。

    “妈,我们家欠席家很多钱吗?”摇著头,她看著翻著黄历的母亲。

    “你怎么会这么想?”李明媚叫起来。

    “父债子还嘛,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父母欠债,想不出办法偿还,就嫁女儿过去呀。”她咕哝著把前些天看的电视剧搬出来演说一番。

    “梨梨,爸妈是这种人吗?”李明媚眼角蓄水看向女儿,万万想不到女儿竟然把他们想成是那种坏父母。

    “哎呀妈,我隻是说说啦,你别放在心上。”真是无力,气氛这么紧张,开开玩笑都不行。

    “总知不管如何,你都给我嫁,反正聘礼我是收下了。”莘家民放下报纸,闲闲地道来一句。

    “爸……”她转向父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妈还以为一男一女结婚像以前那般介绍一下就马上结婚啊。

    “再说,我想抱外孙。”莘家民马上把女儿未出口的话挡了下来。

    “爷爷”她将求助的目光放向正一派悠闲看肥皂剧的莘祖明。

    “这个---”莘祖明拿下老花镜看孙女一眼,重新戴上,“我和你爸一个战线。”说罢,继续看肥皂剧去。

    “你们”她憋一口气,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唉,唉,唉,她感叹三声,她为什么不拒绝啊,为什么不逃婚啊,因为他们是他最可爱的父母啊。好吧,嫁席明远也不是件令人难受的事,毕竟他帅又多金,又是众多女子趋之若鹜的目标。哎,可是她又不想祖上积德嫁这种男人,她想嫁的是平凡男子,想过的是平凡生活。豪门的生活能平凡到哪里去?唉……

    虽然那场婚礼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但她还是十分不能适应席太太的身份,连日来的见亲友,请客已经把她累得不想再动弹,哪还有心情去体会当席太太的滋味。再则,她根本就没有嫁为人妇的自觉,一入候门深似海啊,说不准哪天她就被内海里的小螃蟹嵌住小尾巴,休出席家成下堂妇,又或者被外海的鲨鱼生吞活剥了,谁让她独占了席氏企业的黄金单身汉之一的席明远轻而易举地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呢。谁知道她根本隻想当一隻小麻雀而已啊,再叹一口气,唉……

    “怎么,累了?”席明远摇头看著呈大字型趴在床上的人儿,十分体贴地问,张开双臂要出借胸膛。

    看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莘梨想著,爬起来毫不客气地窝了过去。

    “我可以休息了是不是?”她头往他的颈窝处窝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决定赖著不动了。他身上有她喜欢的味道,没有熏死人的香水味和女人们说的什么捞子男人味,据她们说男人味等于烟草味,她不讨厌男人抽烟,可是讨厌身上烟味很浓的男人,幸好席明远身上没有这种味道,闻起来舒服极了。

    “今天开始就可以空下来了。”他说。

    “我……”她打著哈欠,实在困极了,看了看墙上的挂著的吊钟,十一点四十五分,睡觉时间。“我要先睡了,那个……你不要乘机吃我豆腐……”她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歪头睡著。

    席明远摇摇头,这女人连睡著都不忘记告诫他不可以随便对她乱来,她隻想当名义上的席太太,并不想与他相伴过一生。她以为他属花痴一类,见姿色好一些的女人就马上拉著人家进礼堂,告知祖先这位是新上任的席太太,然后不出一年半载得休书一封再觅新人?是,他有很好的家世,不错的外形,但并不代表他像其他执绔子弟一样不断地结婚再不断地离婚啊。他的人生计划中可隻打算娶一名妻子呢。他摩挲著妻子的脸笑,对她,他可是势在必行。至于现在,先休息……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急的。换个姿势让她躺平,自己跟著躺上去,搂著她,入眠。

    时间,这么流逝著……

    阳光十分柔和地透过窗子打进来,轻柔地照在餐桌前有著黑亮长发的女子身上,形成一种朝气蓬勃的美,隻是教这女子脸上拧著的表情破坏了一些美感。用眼角偷偷地瞄著对面正在看报纸的席明远,微微松开的眉又拧了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是挂在他身上的,尴尬得她涨红一张脸不说,更不知道该怎么从他身上下来,隻好装睡,后来还是他轻轻地扳开她的手脚,先下了床,才让她免去番茄满脸爬的尴尬,看到那张熟睡的脸,她甚至觉得玷污了他咧。奇怪,男人不都是对美女没有抵抗力的吗?怎么他们相拥而眠却什么事也没发生呢?难道他觉得她身材不好?莘梨低头看看自己,玲珑有致啊,这样的身材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当然不能拿自己跟那些人高马大的洋妞比,她们可是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的,受不同的阳光耶,当然会有所不同啦。连同一亩稻田里的稻子都可能长得有高有矮,何况是人。

    难道是他心中有喜欢的人?吸口气,她倏然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他,听说男人一旦对某个女子用情很深就会为她守身如玉呢,难道他有深爱的女人?她喝著牛奶思索,那他娶她做什么?难不成他想掩饰什么?或者他是同性恋,所以娶个妻子掩人耳目好方便他出外寻男作乐?莘梨差点跳起来,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她兴奋自己的聪明才智,手上的杯子不自主地哐当一声放到餐桌上,吓得吴嫂从厨房跑出来问她是不是早餐不合胃口,表情清清楚楚地写著她是专挑毛病的恶媳妇。席明远更是停下翻阅的报纸看她,害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再三保证早餐十分合胃口后才把半信半疑的吴嫂哄回厨房,直起哈著的腰打算坐到餐桌前继续早餐时看到一脸我打算知道什么事表情的丈夫,她就知道席明远没那么好打发了。

    笑,嘿嘿,微笑,要保持最佳微笑,揉著脸颊,她干笑两声坐回座位。

    “是不是想到让你奇怪的事?”折起报纸放到一边,他微笑著问。他可没放过小妻子一早上千变万化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他断定她一定是想到什么有关于他并令她十分吃惊的事,否则不会一直偷偷看他。

    “没有呵没有。”她笑眯眯地打马虎眼,这人有读心术哪?怎么料事如神地。

    席明远哪有那么轻易放过她,“不要想太多了,来吧,我们该上班了,一会要迟到了。”他站起来去拿公事包。

    “哦。”她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跟著站起来,席政本是要给他们夫妻一个月的假的,哪知她死活要把假期压后。这是自然的,她与席明远根本就不是经过什么九九八十一难修成正果,度蜜月,她怀疑他们要是真的那么做的话,还不准会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哩。而她也不打算当什么家庭主妇闲妻凉母,所以就继续到席氏上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