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威武的神镖手

彩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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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

    一声破风的呼啸声倏然出现,紧接着就 是“嘭”一声撞响,那石头划出的抛物线顿时变了形状,裂成数块碎渣,朝着不同的方向跌落。

    就在石头抛来的那一刻,田小禾已经动身,快速的躲避,但她同样没有料到有人会在此时出手帮自己。

    “噗~”

    一声利刃刺入泥土的声音,田小禾转头看向自家的墙壁,那里插着一只拇指粗细的短箭,确切说,只是一只三寸左右的铁箭头,露在墙皮外面的是箭头,插+入墙内的是箭尾。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晨阳也爬出了地平线,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摆在众人的眼目中。

    短暂的静谧之后,所有的村民目光都在寻找这个危险箭头的主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青少年。

    青衣裹身,肩挑两个超大号篓筐,肩头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青布包裹,可以说除了那跟木色的扁担,此人上下就一个颜色,就脸那张脸也板的铁青,神情难看之极。

    对于来人,全村的村民都认识,居住在西山上的猎户之子谢立春。

    村西的山头可不是村北这样的小山头,村北的山头可开荒,没有大型野兽潜在攻击人的危险。但西山头恰恰相反,是一座与别山连绵的山,不仅野菜野果多,野兽同样也很多,而真正能进到深山里捕猎的人,在顾家村也只有姓谢的这一家。

    同样,村里所吃的野味,也都是谢家带进村里换粮食时得到的,至于买,村民是舍不得花那个钱的。

    而且,每年的秋收之后,村里都会组织一次大捡山,所捡的山也是西山头,领头人正是谢立春父子,对于村民来说,谢家父子就是带着他们进山捡钱的。

    村民们虽然与他们走的不近,却对这父子二人很和善,当然,和善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谢立春父亲武力值非一般人能及,而且,他父亲当年搬来的时候,还救过村里的人。

    “是他?!”田小禾的目光转过去,打量着跟货郎差不多样式的谢立春,心里冒出一股怪怪的感觉,不过,她却对这一手扔箭头如掷飞镖的高技能非常感兴趣。

    若是她也会这么一手,还怕被人欺负吗?

    当然不怕。

    只是,当田小禾的目光对上那张铁青的脸,那双冰冷的眸,顿时就觉得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片刻间有些不能自主呼吸了。

    冰冷的眸宛若那深邃的星空,寒如冷血铁石,利若刀光剑影,刺的她连忙错开了视线。

    然而——田小禾却偏偏从那眼神里读到了一种关心,没错,是对她的关心,可是,当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眼眸里映射的都如死物一般,全然没有半点感情的掺杂。

    就在这时,谢立春搭在扁担上的手又是轻描淡写的一抬,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一道银光贴面而过。

    “噗~”

    一声利物刺入血肉的闷响,接着就是钱来财瘫痪在地,丧失人道功能般的惨叫:“啊……”

    就在众人转移注意力的那会儿,钱来财竟然偷偷摸摸的又捡了半块碎砖,准备朝田小禾偷袭,他不信谢立春真的能看到自己的小动作,妄想砸死这捡来的祸患。

    众人回头看到钱来财抱着颤抖不止的手臂,以及那刺穿的手腕的铁箭头正血淋淋的滴着红,心中的震撼已经无以匹敌。

    太恐怖了!

    离钱来财和吕氏稍近的人,都忍不住后退几步,生怕谢立春一个恼火,让那倒刺的箭头穿过自己无辜的血肉,那就冤枉了。

    “儿,儿,儿,你、这怎么了,怎么了……”吕氏恐惧又慌乱的扑上前,抱着儿子结结巴巴的问,那声音里害怕和关心倒不似作假,但她转头瞥向田小禾的目光却是又恨又无奈。

    一旁的张氏耷拉着脸,神色恶毒的瞪了一眼田小禾,却被她全然无视,气的张氏耳后青筋“蹦蹦”直跳,忍着所有的怨恨凑上去查看丈夫的伤势。

    “啪!啪!”

    吕氏见她才知道过来,抬手就是一反耳刮子,回手接着又抽了一正耳刮子,总算把心里憋着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打完这两下,吕氏的理智总算清醒了一些,心里的恐慌也稍稍得到了缓解。

    那两声脆响正是从张氏的脸上发出,心烦的她当时就被打懵了,身体反应不过来的倒跌在地,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丈夫的嚎叫声,而眼前的视线也模糊不清,仅看到婆婆的虚影晃了又晃,好半响才重合成一人。

    当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这两边的两腮更是火辣辣的痛,而心中刚刚被打灭的毒火瞬间死灰复燃,“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双眼通红的指着吕氏,大叫着质问道:“娘,你干嘛打俺?你有气往俺身上撒算什么,当年要留孩子的又不是俺,你待怨谁?”

    众人听这话,算是明白了,感情这钱小禾根本不是田氏亲生的,而是被这婆媳给调了包,可是——田氏生的那个又去了哪里?……

    不过,田小禾根本没注意到那些,反而呈呆愣状站在了哪里,双眼也不受她控制的滚出了一颗颗热泪,微微发颤的双腿似要走上前去,欲想扑进那个青衣人的怀中。

    此时的田小禾很纠结、很挣扎,一股酸涩难忍的情绪涌出,身体在这一刻忽然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在坐着一些不受她控制的事情,她知道,这可能是死去的钱小禾的情绪。

    可是,她能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去抱别人吗?

    然,就在下一刻,田小禾的身体歪歪斜斜的抬脚了,泪眼婆娑的朝着谢立春走来的方向迎了上去,口中更是呜咽不清的唤了一声:“立春哥哥……”

    但,未等她的脚迈出第三步,田小禾却立时一阵眩晕袭来,冷不丁的就栽了下去。

    发现情况不对的一个村民连忙上前扶住她,拍着她的脸颊惊叫:“小禾,小禾。”

    放下篓筐奔过来的谢立春也焦急的唤了道:“小禾,你怎么了?”

    屋内刚刚醒来的田氏在听到外面的急唤声,她以为自己的女儿又被大嫂给抽了,睁眼就往外跑,还未出门就喊道:“大嫂别打,要什么都给你……”

    张氏心口窝着火气正找不到地方撒,被田氏这么一叫唤,张氏狰狞着脸转身就扬起了胳膊。

    但是,张氏的胳膊刚刚抡起了,就被村里的一个壮汉给捏住了,然后一提一推,张氏竟像个软泥巴似的被按到了地上,低喝道:“再动别后悔!”

    张氏傻眼了,这些村民是咋了?怎么个个变老虎咬人了?昨日背后不是还议论田氏的坏话吗?咋过了一晚上都转性了?

    是呢,此时的情况谁人看不出顾里长的偏心?谁又瞎眼到看不出谢立春那小伙子对小禾的关心?还有那离开宇文老爷不也经常找小禾听缎子吗?

    如今村里的两个重量级人物和外来的贵人都偏到田寡+妇这边了,他们再嫉妒也得忍着,甚至是帮着,说不定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出手,那天大的馅饼就掉下来砸自己身上呢?

    当然,张氏的眼瞎了,不代表群众的眼睛也瞎了,他们心里都明白,刚分家的田寡+妇就是那没有家庭支柱的穷户,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

    但是,现在的田寡+妇有钱了,即使那钱是借来的,那也是有能力借到的,若这一下借三千两银钱的事搁他们身上,还不一定能借的出来呢。

    所以,他们再怎么瞧不起田寡+妇,现在也得看在重量级人物的面子上好好的瞪眼看着,而且,就是有意见也得关键时刻憋着,想说也不能当面说了。

    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没钱没能力的,大多都是受人气的一方,而这关键的因素就在于一个“穷”字,人穷被人欺,更何况是一家子穷到连力气都没有的孤儿寡母?

    虽然他们听过很多关于田小禾的流言蜚语,但是,人家名声再差,那也是有人罩着,他们笑也只得躲在被窝里偷偷 的干。

    而如今,田寡+妇脱了这个“穷”字,往不好听的说,那就是有个水性杨花的女儿;往好听的说,那就是个给人做妾的货。

    可是,有钱人的小妾那么多,为了吃饱穿暖住好,穷人家的闺女不都是为了那点聘吗?【小三们也是为了这个吗?】

    在嫉妒心的驱使下,他们攻击的是那些尚未成长起来的弱者,可当他们看到有强者护着,他们心里的那点小鬼也在无形中做了转变,目标继而变成了另一个弱者。想来,这便是应了那“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俗语吧。

    顾里长对此人这一手很满意,至于田小禾能不能记心里,却是要看此人的造化了,当然,此人也许可以从谢立春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吧。

    顾里长暗暗想着,却没有做任何指示,静看着后来赶到的钱罐上前给他儿子拔箭头。

    田氏心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能理解,但当她看到那边围着的几人,立刻就喊着奔了过去:“嫚啊……”

    田小禾迷茫的睁眼,晕眩的晃晃头,勉强坐好,望着围住自己的人,直到田氏扑上来,她才缓缓张了张口:“娘……”

    “伤着哪里了?来,快让娘看看,是你大伯娘他们又打你了吗?”田氏小心翼翼的拉过女儿,眼里的泪花闪动着,她别过头抹了一把,又细细的检查起来。

    “没有,就是忽然头晕。”田小禾微微摇了摇头,暗暗在心里嘀咕:钱小禾,你已经成为过去了,若是你不喜欢已定下的亲事,我帮你退了便好。至于春哥,你把他留在心底便是了,眼下不过十岁的年龄,为了家,为了更好的将来,又岂是考虑那些情情爱爱的年纪?

    “娘先抱你回屋,啊~” 田氏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像抱个瓷娃娃似的揽在怀里,眼神有些痴傻的望着她,迈着轻缓的小碎步走向门口,口中念叨着一些似劝说自己,又在劝说小禾的话,“娘知道你是娘亲生的,娘也知道你是捡来的,娘知道你是娘的女儿,娘知道你是娘的丧门星,不管你是什么,娘都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舍弃你了……”

    田氏嘟嘟囔囔的念着,眼泪像缓缓打开的水龙头,越流越快……

    “田芳芳不会是疯了吧?”外围的一个妇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看着田氏悲戚的样子,田小禾的心头毫无来由酸涩难忍起来,便一翻身落到了地上:“娘,我没事,你别怕,顾爷爷不会让他们在咱家门口嚣张的。不就是个驱除家谱吗?咱们另建一个就是了。”

    “哎哟哎哟……”钱来财的痛叫声是一声比一声响,好似故意似的,。

    “叫什么叫,还不赶紧去上药。”钱罐将拔出来的箭头放到袖口擦了擦血,随即装进了衣袖中,瞪了眼吕氏,又斜了眼大儿媳妇,起身看着田氏,目光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亏欠。

    “小禾,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把债条拿来给爷爷看看。”钱罐的声音很温和,温和的像一潭平静的死水,目光却是落在顾里长的手中。

    他觉得这么大的一笔借债是不可能存在的,说不准是她弄出来的诈,诈唬一下自家的老婆子而已,对于吕氏的闹剧,钱罐也是头痛不已,若是真被小禾这么诈唬一下能老实下来,那让他配合一下也无妨。

    只不过,驱除家谱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家都分了,又何必将儿媳逼到那般绝境去。

    顾里长没有多说,只是板着他那威严的里长脸很客气的将债条递了过去。

    可是,就在钱罐的指尖刚刚碰到债条的那一刻,后方的吕氏猛然冲了过了,迅速的一把夺了过去,看也没看的就撕了个粉碎,“哈哈”大笑道:“野畜生,还想用这种假玩意来唬人?老婆子还真不信有人能拿出第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