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会议

扒家猴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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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洛之指简直超乎维塔的想象,被维塔放在身边的,卸下了弹巢的炮台依然连接着帝都的防务网络,它闪烁着的红灯本应该是杀戮的象征,现在,却成为了指引维塔窥伺全城的灯塔。

    并且,再加上对艾比的全力压榨,维塔找到狮子和亨利的身影居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他的视线绕过被简易改造过的监控接线,一下子便遍布了狮子他们所在的整栋房屋。而此时,似乎是会议即将开始,里面有一个懒洋洋的保安嘟囔几声,关小了接在蒸汽管道上的一台收音机,里面“呜呀呜呀”的音乐沉闷,居然同样传到了维塔的耳中。

    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靠谱的远程无线联络手段,那么收音机这样的娱乐设备也是像电话那般接在管道上,由此来收到远方的声音的。

    而收音机接在管道上,收听着来自官方的频道,就同样有与这防务网络连通的通道。

    理所当然的,混杂着这微微关小的音乐,狮子和贾斯丁的谈话也传进了维塔的耳朵中。他听见了熟悉的城市名,那几个自己走过的地方,永远不会忘怀的赫里福德,以及,一个已经快要被他忘记的名字:

    费尔顿,没有姓氏。

    由于失控而变得一片混沌的记忆中,还是艾比像个合格的小秘书,帮他提取出了在赫里福德的,那个他几乎以为不会有下文的故事。

    费尔顿是被毁灭的工业区中,一个稚嫩的工人团体的领袖。在维塔还不知道昔日的长官伏波就是名噪一时的贵族杀手时,维塔曾经进入过工业区搜罗情报,并碰上了这个团体,甚至与费尔顿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摩擦。

    而结果却是出于一些小小的情怀,维塔向费尔顿他们复述了异世某位教员的理论与思想:诸如一定要坚持武装自身,绝不放弃武力;要分清谁是敌人以及谁是朋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等等,应该是大千世界争取更好生活的通用法则,不会有错的。

    毕竟维塔在此世的大半人生中所采取的都是一种躺平佛系的态度,自然不可能因地制宜的想出最适合这个世界,并且还面面俱到的纲领。而与费尔顿他们的交流自始至终都没有超过半小时,即使维塔知道一些异世的标准答案,也不可能与他们交流的有多么详细。

    所以,在维塔下意识的判断中,费尔顿他们有些稚嫩的团体,在一段时间的运动中被目前虽然腐败,但大体尚且处于青年期的帝国发现并毁灭的概率还要大一些。

    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和自己在帝都重逢——其实也不算重逢,维塔在29层,费尔顿在第3层。最多也只能算是通过监控看到了熟人而已。

    维塔忽然感觉之前没有喝完的残余咖啡变香了,就算小口去抿也很有滋味。艾比被勒令继续搜索蒂塔的行踪,而维塔自己则将咖啡一口干完,罐子就直接扔掉,看着它落尽建筑物的缝隙中,继续在脑内偷窥这第三层中开始的小小会议。

    太有趣了,费尔顿在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他是如何与帝都的狮子搭上线的?

    第三层的这栋房屋里,监控探头悄然转了一个角度。狮子领着亨利,跟上贾斯丁,走到一个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空场中,围着一个圆形的桌子,落座。

    会议开始了。

    贾斯丁轻咳一声,开始了一段简短的陈词。被维塔入侵的监控以及收音机却没有在这老人的身上做过多停留,而是将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费尔顿身上。

    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记事本。

    ……

    狮子悄无声息的绕到费尔顿身后,倒不是说有什么怀疑,费尔顿能来到这个会议中,就说明他已经取得了相当的信任。

    费尔顿仍在用碳棒书写,狮子看了片刻,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然后,她拍了拍费尔顿的肩:“虽然勤奋是一件好事,但给贾斯丁的开场白记笔记,就没有必要了吧?”

    “你好,女士,”费尔顿点头致意:“贾斯丁先生的开场白很有意义……我得了解这里的方方面面。”

    狮子耸肩:“也行,不过,最好别留下书面的东西。这是为你自己,也是在为我们着想。”

    “放心,我懂这个。”费尔顿点头:“笔记我之后可以交给你,而它本来也只是我为了加深记忆的习惯而已。”

    狮子忽然对费尔顿升起了极大的好感,基于调查员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以及对某些眷顾的了解,她很清楚这种笔记一旦外露,就有可能将会议的内容、地点甚至参与人员,像是公映的电影般,给明明白白的展示给有心人看。

    但她不想在这个建立于相互尊重和合作的会议上表现的盛气凌人,更何况费尔顿还只是个新人,狮子原本想的是陈清厉害,再阻止他继续书写笔记而已。

    是有人教过费尔顿这些事情?

    她还在思考,却听见贾斯丁那个秃顶老头不断拍打着桌子:“各位,各位!坐到各自的座位上,不要耽误时间……说的就是你!狮子!”

    狮子撇嘴,从费尔顿身后离开,自顾自坐下。

    贾斯丁清了清喉咙,环视圆桌上的众人一圈:“我们从哪开始?”

    他声音被改装的收音机放大了,每个人都听得清。

    “从为什么这次会议距离上次仅仅过了3个月开始吧,”一个穿着褶皱的皮质外套的胡茬男人手指在桌上轻叩:“要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直通帝都的列车。我们一来一回就要花上十天半月,所有的时间都费在路上了。”

    “因为情况有变,”贾斯丁眯眼:“或许,这是帝国72年来最大的一次剧变也说不定。”

    所有人一齐沉默,有些人住的远,只是在来帝都的路上瞧出一点端倪。而那些驻扎地在大城市,又或者干脆离帝都很近的代表,则早从诸如报纸,广播,甚至街上的布告等,理清了许多蛛丝马迹:

    “帝皇出事了。”贾斯丁缓缓说出这个消息,圆桌后有些代表震惊,有些则露出了若有所思,果然如此的神情。

    费尔顿属于后者。

    毕竟,某种程度上,赫里福德是目前受帝皇情况的影响最大的城市。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