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印记

铃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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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能来的人,江吟不用想都知道是时泽。

    容可蓦然逼近,手中的扇子翻转,似乎想要剖开江吟的手腕,江吟对杀意很敏感,倏然抬手,避开了那极有目的性的一击。

    然后腰身就被人拦住了。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怒意夹杂着寒意,汹涌的神力如大海的潮水,朝着容可而去。

    长剑的嗡鸣声响彻了云霄。

    然后她就被人强行带回了天山之中的宫殿。

    容可的故意逼近应该不只是想要从她身上剖出珠子,他还在刺激时泽。

    神明的暴怒里掺杂着翻涌的慌乱和黑暗。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在意的都要疯了。

    自己喜欢的姑娘第一次穿上婚服,他却没能看到——

    他快嫉妒死了。

    混杂的情绪如同倾泻的波浪,前几日沉默的收敛和压抑终于被毁了个干干净净,他早该这么干的。

    婚服被撕碎,凌乱的铺了一地,神明的吻近乎偏执。

    “阿吟……”他的齿痕落在姑娘的脖颈处,青年的声音暗哑:“你怎么能真的去……”

    “你是不想要我了吗?”

    江吟对上他的眸子,一瞬间有些恍惚,因为手腕被死死地攥着而唔了一声,她开口:“没有,反正你会来……”

    剩下的话湮没在了口齿之间,爱欲纠缠的时候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他的安全感本身就低,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

    这次这人真是发了狠地折腾人,江吟只能记得的吻最后落在了她的脖颈,他抵着那一片,用最后的理智问她:“可以吗?”

    青年的嗓音低哑的不像话,江吟毫不怀疑,她要是说不行,这人当场就能落齿。

    不过江吟也没有立马答应。

    折腾了这么久,汗也出了不少,江吟听着青年难耐压抑的喘息,然后轻声道:“让我想想。”

    时泽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江吟听懂了他要做什么。

    那应该是天山雪狐的一族独特的标记,齿尖刺破皮肤,落下永世不灭的记号。

    他已经慌了,他害怕她走。

    时泽没得到她的许可,狐尾焦躁地缠在她的腰身上,青筋在手背绷紧,格外的明显,他的指节收紧,却忍着没有落齿。

    江吟趁着这个时候缓了缓,因为被勾出了情欲,眉眼染了红,像极了凡界说的妖女,妩媚又诱惑。

    “阿吟,嫁给我吧。”神明顿了顿,在她耳畔轻声央道:“嫁给我,好不好?”

    明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强势的占有,话语却又轻又哑,轻轻央她的时候主动放低了姿态,像是情人之间最亲切的呢喃。

    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江吟顿了顿,掀开眸子和他对视。

    大抵又过了好几息,她轻笑了下,勾唇道:“好。”

    青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垂眸低哑地在姑娘耳边轻声开口说了几个字。

    然后,他俯身,吻落在了那个反复被落下齿痕部位。

    轻纱飘扬,一室旖旎的风光被遮掩。

    门外的大祭司若有所感,念着咒语的唇停住,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声。

    斗笠之下,她再次开口,不过念的东西已然换了内容。

    没有人知道宫殿里是怎样的缠绵悱恻,反正一切的结束是从锁扣发出清脆的响声开始的。

    神明的指节清晰修长,攥着姑娘的脚踝,银链子在失控倾泻的情绪之中被扣上,像一场香艳禁忌的梦。

    狐狸没有餍足,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他勉强抽身而去,望着白皙皮肤上遍布的吻痕,眸色晦暗难明:“阿吟,等我回来。”

    江吟若有所思的样子落入大祭司眼里,老者拄着手中的神秘的手杖,开口道:“您要是有疑惑……”

    江吟微微撑起身子,丝被滑下,露出脖颈处的齿痕。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上面,瞳孔无声地缩了一下,然后恭敬地收回了目光。

    江吟伸手摸了一下那里,灼热的感觉一直传来,她抬眸:“这个……”

    江吟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榻子上,开口问道:“很重要吗?”

    大祭司微顿,然后开口:“这是我们一族特殊的族标,一旦落下,您就是他唯一的伴侣了。”

    是上天承认的存在,是他的唯一。

    “福祸同享,生死相依。”

    “今生今世,再无更改。”

    江吟的眼睫颤了一下,魔神的眸子是血色的红,偏眸的时候像是绽开的花。

    大祭司的右手落在左肩膀上,像是行了个特殊的礼:“依旧是请您原谅,他在这方面确实有些不足。”

    江吟没说话,指尖敲打着榻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大祭司垂下头,开口道:“按照礼仪,他应该迎娶您之后才能做这些事情。”

    “是他有些着急了。”

    纱帐飘扬,江吟这个时候才抬起眸子看向大祭司:“这个标识落下,如果有早一日我放弃他……”

    “姑娘。”老者打断了她的话,轻声道:“请您不要轻易说出这种话。”

    天山雪狐是对爱情最忠实的族群,在他们的眼里,背弃是个很重的词语。

    “您知道他会有什么后果的。”大祭司看着江吟:“这个无关印记。”

    江吟颔首:“我知道了。”

    大祭司又对她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苍老的容颜被斗笠遮住,她的步伐缓慢且稳定,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挥袖,把那些好奇而伸出头来偷窥神明伴侣的小狐狸们扫到了外边。

    等到殿内彻底没了人,江吟才半阖着眸子,从榻子上下来。

    银链轻响,禁忌又私密。

    身上斑驳错落的吻痕带着虔诚的占有意味,却又因为过重而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太迫不及待地宣誓主权,以至于失了最初的分寸,有些过分的疯狂。

    嫁衣被撕的零零碎碎的,但是勉强还能看,江吟也就没换衣服。

    她赤着脚踏上冰冷的地砖,红丝嫁衣凌乱地垂下,遮住了那双落满痕迹的白皙双腿。

    江吟瞧着自己这一身痕迹,垂眸弯腰,拨弄了下那个银链子。

    她想起了刚刚亲密的时候,神相在她耳边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