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攻势起1

奋斗的蚂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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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慑于他的威压,悉悉索索的声音再度压了下去。商天裔眼神阴郁看一眼众人,最后把视线投回于荆身上,低沉道:“你接着说!”

    “……是,是。”于荆咽一口唾沫,一双眼珠子来回转动着,气势不足道:“然后我看到那位东文将士来到了最外层,他从怀里掏出了鸽子,放了出去。”停顿了一下,于荆又急急补上了一声。“我看到那鸽子腿上绑着小竹筒,便知道他定是想要通风报信!”

    商天裔听到‘小木筒’三字时,轻皱了一下眉。

    这么浓重的夜色里,要看清一只绑在正在飞行中的鸽子腿上的小物……他放平视线看向周围,了然的挑了挑眉头,道:“说完了?”

    “……说……说完了。”于荆回得乖巧。那小竹筒里的内容早就被他改了,只要看到里面写的字,季通达一定会被处于斩刑!得意的闪过冷笑,于荆退回人群,佯装出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

    “你呢!”商天裔同样不留情的扯过季通达,逼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季通达看着近在咫尺的商天裔眯了眯眼,如果想要刺杀的话,眼前就是最好的距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然行不通。国君只命他暗暗处理,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将人杀了。

    季通达转眼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咳了一声后,四平八稳道:“我没有通风报信,如果真要较真了算这信是谁的,将军大可以问问身边的大太监。”

    季通达这话说得讽意满满,特别严重是‘大太监’三字时,咬字格外清晰与鄙夷。

    于荆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的牙:“你休要冤枉人,我根本不认得你。”

    “认不认得无所谓,把那信拿出来对对笔迹,不就知道是何人写的了?”季通达说得轻飘飘,但话里话外却都透着一股儿自信。这股自信与于荆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一对比,高低立现。

    “将那鸽子与信上来。”商天裔不愿意为这件事浪费整个晚上时间,当机立断便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了众人眼前。

    鸽子是被人拿弹弓打下来了,翅膀上还有血迹与伤,而那小竹筒里的字确实有着字,内容也确实是通知北战如今我军的方位与布局。

    商天裔的脸越来越臭……

    李跃景看出商天裔的不耐,为了保证不被秋后算帐,像是才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细细讲解了一番俩人间的过程。

    “很好。”商天裔盯着李跃景冷冷吐出二个字,手撑握住他腰间的刀一抽,银光一闪间,众人只听到一声骨肉分离的刺耳声。

    于荆的脸上还有得意的诡笑,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无声无息间便没了性命,唯有脖颈处的血水诉说着他是如何失去了生命。

    一刀毙命,不留一丝情面。

    商天裔盯着众人,手里染有血水的刀平举在前方,指着众人,肃穆道:“于荆捏造证据,扰乱宫中秩序,当斩!而你。”刀身指在季通达的鼻尖,声音低沉:“私自传信,无视国法,死罪能饶,活罪难逃,来人!五十军棍后贬回东文国!”

    今晚死的死,罚的罚。死的是南商女帝微边的亲随,而罚是的东文国一名普通将士。于轻于重众人都明白,也正因为此,俩国的将士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有人似乎都被商天裔这一夜的修罗姿态折服,次日晨时,俩国的关系竟更紧密了不少。

    接连几日,北奕又像失踪般,再无动静。

    商天裔起身之时,琅琊仍然睡得香甜。眉眼间柔柔舒展着,不知不觉间显现出几分稚嫩的味道,一如当初那个倔强又能机灵的孩子。

    商天裔看着她,心头就止不住的欢喜。

    只是转眼想着这冷冰冰的天,她贵为天子身份尊贵而今又怀有身孕,却要和他在这边线驻扎对抗北战,心中不免心疼。

    他这么爱一阵疼一阵的看了她一会,叹息着抽回了抱住琅琊的手缓缓坐起,临下床前在她腰腹间轻轻摩搓了一会,俯身在她鼻间上一啄,又捏了捏她的手,轻声离了帐。

    李跃景早就在外等待多时,见商天裔过来,急着在耳边轻声道:“东文国君不知从哪知道了皇上怀有龙子的消息,正连同着他的亲卫八百里加急过来。”

    商天裔一大早舒展的眉头在这个消息后痛苦的皱了起来。

    “他大约什么时辰能到。”

    李跃景想了会,说:“八百里加急的千里良驹,一路走一路换,再加上飞鸽传书到属下手里的时间。”两手交叠着一拍:“那东文国君约莫着三日后就可到。”

    商天裔本就绞着眉皱得更拢,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也变得有些郁卒:“北战可有什么动静?”

    “北战这几日格外冷清,派出兵马,北战方也是无人应战,就似那营帐已是死地一般。将士们怕有诈,便没有再深入。”

    “做的对。”商天裔往帐子里回看一眼,拉着李跃景走远一些才接着道:“那北奕狡猾诡密,切不可轻看,再派些探子过去看看再说。这几日琅琊有些反酸,食不知味的,你派几个轻巧些的候在帐外,琅琊若有什么不舒服的,第一时间过来禀告我。”揉了揉眉眼,商天裔接着道:“你去看看父亲醒了没有”

    “将军。”李跃景打断商天裔,指着不远处商刹的帐子说:“商刹将军早就醒了,就是怕打扰您与皇上,所以一直在帐子里等着你。”

    看着那早已大亮的天,商天裔脸一时说不出什么模样。李跃景只隐隐地觉得将军的耳朵微微诡异的有些泛红。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北奕穿着一身束微银鳞戎装,黑长的发高高绑在脑后,马儿急驰下那黑发便随着起伏连绵,如同活的一般。他回头看着身后二万将士,黑亮的眸子闪着逼人的光:“你们可惧怕他们!”

    “不怕!”众人声声拉拉喊声并不齐整,似孩子般玩闹喊出来的。

    北奕也在不在意,挥起手里的剑,道:“北战的将士,咱们训练这几日,就是等着这一刻!”商天裔和商刹仍在营帐里商讨着要从何处进攻时,许久不曾有动静的北军携二万将士往这处冲来。

    琅琊接到通报后便与向铮李跃景等人站在那城墙上,看着二万人马由北奕领头黑压压一片欺近。

    “这些人是何处冒出来的?”琅琊摇着他们冲来的模样,他们动作毫无规律,脚步凌乱,乍一眼就像是虾兵蟹将拼凑出来般,极为奇怪。

    向铮摸着一把白华华的胡子。“这样的阵列,罪臣也是没有见过。”

    商天裔与商刹紧随而是来。

    商天裔自然走到琅琊身边,双眼看向前方,嘴里轻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过来给你们几人鼓舞士气罢了。”琅琊对着前方冲来的抬抬下巴:“出门迎战吗?”

    商天裔皱着眉,长吟一会后道:“迎战!”

    俩方队伍长长得似二条雄厚的墙壁,他们互相望着,中间隔着长长的路。为首皆是各自的主帅。

    “北奕!”商天裔扫过他带来的二万‘兵马’,眉头微不可察轻皱:“你这是何意?”

    北奕带的人人虽多,但他们的穿着实在让自小在军营长大的商天裔看不过眼。近二万余人,却没有一名将士可以拼凑出一套完整的军装!有只披着胸甲的,也只有仅着军靴的,那七零八落,缺衣少裤的嬉笑作乐姿态一看就不是正规军。

    俩人隔着那空旷的一段路,却像是划分了天与地般。

    一侧军装公整,兵刃铮亮,盾甲浑厚。

    另一侧衣冠不整,无纪无律,嬉笑怒骂。

    毫无预兆的,北奕挥动着剑动了,他一动,他身旁那一干虾皮蟹将看着主将往前冲,个个像吃了兴奋剂似的也往前冲去。他们虽然看起来怪异得很,但来势又汹又猛,俩军一下子打成了一团,混成了一锅粥。

    商天裔一双眼紧紧锁着北奕,只是不期然的,那些虾兵蟹将却是冲着他缠着过来。嘴里声声喊声着:“捉了主将,捉了主将有赏钱!有赏钱!”

    疯子,一群疯子。

    商天裔在心里低骂,挥剑一个错眼间,本是站在人群中央的北奕人间消失般没了踪影。

    二万人马看着极多,但都是一些边角料。不过见了些血,便哭着嚎着往外冲了,刀光剑影里,他们也不知该往哪逃,跑着跑着有一小股人横冲直撞的往南商的围城处冲了去!

    他们胡乱拍打着门,一副可怜灾民的模样。可惜沙场之上没有人会同情灾民,城墙上的商刹举起手,示意弓箭手准备。

    底下的人显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仍在一个劲的拍打着门,凄凄厉厉的哭喊。

    “放!”

    ‘铮!’弓弦微颤,散着冷意的箭划破长空刺入他们的毫无反搞的身躯,血水伴着呻吟在墙城下汇集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