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后宫风波

奋斗的蚂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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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房间里的众人都回不了神来。

    ‘啪!啪!啪!’

    琅琊最先回过神,忍不住也为这样的妙音拍了三掌。

    这几声拍掌引得所有人一个激灵,齐齐激动的拍手。

    右相感叹从椅子上站起,激动道:‘头牌便是头牌,这般的妙音仙乐,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琅琊轻抿上一口水,跟着道:“果真是悦耳动听。”

    轻轻咳了一声。右相对着里面的美人提出不请之请道:“不知里面的美人可否让我等俗人看一见真面目?”

    珠帘内的白衣美人似乎顿了一下脚步,想了一下后,往前走了几步。

    琅琊只觉得这位美人这几步走得虎虎生风。

    等到珠帘在一片轻撞中掀开时,琅琊只觉得自己看到商天裔!

    他有着一双黝黑如星辰般的眼,就像天裔的一般。

    但他不是天裔,天裔没有这个男子的儒雅与出尘,自幼出身于武学世家的使得商天裔带着一份男子的气概与干练。俩人就如同一文一武,一阴一暗的存在,有着几分相似却又全然不同。

    琅琊堪堪回过神,对着这位‘美人’夸道:“这位公子琴技极佳。”

    白衣公子轻轻点头,动作不卑不亢,平添一份男子的自恃。

    右相看着‘美人’转眼变成公子,脸色几变,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配合着琅琊夸道:“这位公子的琴技真是,极佳,极佳啊!”

    白衣公子对于眼前的丞相同样点头示意。

    琅琊对于眼前这位白衣公子的印象极好,眉弯一弯作出一个请的姿势。“是否可以赏脸?”

    这位公子似乎什么事都要想一下。不过须臾思考后的结果,还是坐到了琅琊对面。腰肢笔直。

    琅琊这会倒是有机会打量起他整张脸来,初时她只看到了那双眼。

    现在认真一瞧,只觉得这人并没有丝毫与商天裔相像。

    他的五官标致,男子以女子的容貌来说标致,似乎有些怪异。但这人的五官却是如此,每一个都很标志,组到一起时即带着男子的英气又有着女子的标致。特别是那双眼儿,与商天裔相似的眼,总让琅琊有种熟悉的感觉。

    右相自从知道这‘美人’是公子事,就失了兴趣。但抬眼见着琅琊略带着几分异样的眼,心头不由上了一计,再看向那名公子时,不由带上一抹深意,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白衣公子淡淡道:“白琴。”

    “白琴?”右相低低读上一声。随即微微转了一个脑袋,出口成诗:“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冷冷七弦遍,万木澄幽阴。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始知梧桐枝,可以徽黄金。”点点头,右相似乎非常满意自己作出的诗,不忘侧身与琅琊去探讨一番:“白琴,白琴。这名字真是雅致!太子认为呢?”

    白衣公子听着自己的名讳作诗从右相嘴时读出时,微不可觉的皱了下眉,似乎被欺侮了一般。

    这样的小表情略略取悦了琅琊。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白琴道:“这名字确实不错,只是听着倒略显轻浮。”

    白琴双眼一亮直直看向琅琊,似乎找到了知音一般。这种大型犬般的眼神引得琅琊心头发笑。轻呷了一口茶水后,道:“不知公子与水榭堂的老板是何关系?平时与皇城时,倒是并未听到这样的出色音质。”

    白琴看一眼琅琊,低头略略思索一会后道:“水榭堂的老板是在下救命恩人。”

    恩人?说到恩人,琅琊的思绪就忍不住再次跑到了商天裔身上,想当初她想收了商钦时,商钦也告诉她,商天裔是他恩人……

    这年头的恩人,或许就是这么不值钱。

    所以她随地一走就可以碰到几名。

    将自己胡乱翻飞的思绪收回神,琅琊手掌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而后道:“白琴公子的琴音极合在下耳缘,不知可否冒昧请公子去在下府上小住几日?”

    右相还打算着等琅琊走后把人送运去,哪里想到太子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对这人上心。

    心里一转,紧跟着道:“下官与水榭堂掌柜交好,不如就由……”

    “我与你去。”右相的话还没说全,白琴就打断了他的话,姿态自然起身站到琅琊身后,一副随时就可以离开的模样。

    右相被这个琴师顶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脸色有些异样。只是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也不会让表情太过外露。倒是春蕊面露尴尬,一双灵活的眼时不时瞄着站在身侧的翩翩佳公子,心里低低念着商钦与她说的话:太子与商将军自幼青梅竹马,如今在一起也是顺应自然

    。只是……

    太子既然心里有了商将军,又请这位白公子回府打算做什么?

    春蕊实在想不出什么名头来,但对于自家的主子却是无条件安心的,轻轻挪开了一些就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右相饮了一杯酒水后,笑着看着琅琊道:“下官有些事想与太子详谈,是否……”说着示意看向站在琅琊身后的俩人。

    琅琊轻呷了一口茶水:“既然右相有事要详谈,不如到内室?”

    房间有内室,只是那内室只有珠帘格着,并不隐蔽有什么话仍然会听得清楚。但眼下琅琊已经起身揭开了白色珠帘,右相也不好干干站着,只能跟着琅琊往里走想着到了内室后再找个由头,将多余的人一并赶出去。

    俩人站定后,琅琊从桌上取过狼毫,沾了墨汁后再纸上写了两字。“请说。”

    右相怎么说也在职场混了这么久,看着琅琊提笔写下就暗暗皱了皱眉。这书信上写下字来,虽然不用担心让人听到了,但接下去就是白纸黑字,这真凭实据了。

    万一日后有什么事……可不太好办了。

    琅琊执笔向前又推了一下。

    右相轻咳一声接过狼毫,眼睛几转,大笔挥下:太子可知皇上为何身子不适的真因?

    琅琊手指猛得收紧,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来。接回笔道:愿闻其详。

    右相执笔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细细详谈?说着放下指尖的笔,将眼放向外面,示意琅琊将人遣退出去。

    琅琊从右相手里接过笔,放到墨盘处,硌下。

    双手交叠放在腰眼,倾下身子,俯耳道:“右相可知左相家的大公子年愠文是我一手扶持上来的?昨日晚上,他来见过我,与我说了几句左相委托而来的话,正巧,左相话里也说到了皇爷爷的病情。”

    右眼眸孔一缩,不等表态,手里再次被塞入了狼毫笔。

    琅琊重新拿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示意右相书继续。左相虽然迂腐,但他把怀权政这么多年,并不是他一朝一夕就可以瓦解的,如果他当真命大公子年愠文到琅琊这说了些什么,他不得不防啊!

    皱了皱,右相执起笔快速写下:皇上中了毒,时日无多,此事左相应有所干系!

    昨天年愠文压根没有来找到琅琊,刚才的话她不过是诈了右相。

    但右相的话却惊琅琊心头猛震。

    皇爷爷中了毒时日无多?!这怎么可能,华御医才说……

    右相并没有停止,仍往下写着:臣今日在朝堂之上请命太子登基为帝,便是因着此事,太子如若不信,大可亲自面圣!

    右相话里言词咄咄。琅琊有些动摇。但她仍是拿回笔接着道:左相为官清廉,右相如此说词可有证据?

    自然有的!右相从怀里拿出一枚蜷缩的小纸条,细细打开后只见上方有着极为精窄的字体。

    --下毒!

    这两个字实在过于精练,而且执笔之人是谁真不好说。右相知道这证据略显单薄,执起笔就接着道:“太子,此事臣敢说于太子听自然是有了万全证据,您若不信,尽可前去御书房处对比左相字迹。我与左相同事多年,他的字下官再熟悉不过。

    琅琊拿过那份小纸条接连看了几遍,这才看向右相道,怀疑道:“右相找我来,仅为了此事?”

    右相舔了舔唇角,后面的话似乎略难启齿。

    但现在如果不说,错过了时机,让左相占了上方,孰是孰非颠倒黑白后,他这右相之位怕都难以得保。更何况他今天已经在众位官员面前表示站在太子一侧……

    好半晌后,才沾了墨汁写道:“请太子赎罪。臣当初猪油蒙了心窍,一心想着能为犬子谋个职务,便上演了一场救驾的戏码。如今犬子虽得了官职,但罪臣每每惶惶,特别是当日‘救驾’之时,左相不知怎的竟知晓了罪臣的计划,他狼子野心,竟伺机投药给皇上,打算嫁祸于臣,臣虽贪心权力,却也知皇恩浩荡,我大商江山岂能真被此贼人断送!所今日唤太子过来,正是此事。”

    琅琊对于右相的话自然不会全信,只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拧着眉头道:“右相也知左相多年为官,深受皇爷爷器重,便是真的查出此字是左相所字,却又怎能保证下毒之人就是左相手下?下的药又是何物?为何太医只说皇爷爷需要静养?并不是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