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寻鸢

我是曹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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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田,来来来!杀上一盘。”那老板一见田亮,马上站起身来。

    给伙计交待了一声,老板带着田亮来到了一个石头桌子前。

    桌面是一个象棋棋盘,两边的子都放好了。

    “今天怎么来迟了?”老板与田亮是棋友。

    田亮点了一支烟:“今天倒霉,去喝咖啡差一点被人抓了。”

    “什么回事?”老板也点燃自己的烟,关切地问。

    田亮将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当然省了自己丢佛珠的事。

    “你碰上了76号抓共党了。”老板说道。

    这个老板,在外面有很多的朋友,再则他又喜欢听风声探情况,所以他对上海的方方面面都知晓一点。

    田亮轻声地将洪波与李士群争吵的事说了出来:“你说这人胆子是不是真大,竟然敢同李士群对吵。”

    老板笑道:“你说的这人叫洪波,是原来上海船王洪江的独子。他曾经将蓝衣社的人打残,受到了国民政府的通缉。最后跑去了日本上了一年多的大学。”

    田亮似乎明白:“原来他与日本人有关系。”

    “他家与南京也有关系,他老头子认识很多的南京人。所以他从日本回来后,洪江让他去南京谋一份差事。”

    田亮鄙视的问:“他没谋到?又回上海了。”

    “谋到了,他在南京,听说在中统里任职。当时就同李士群在一起。后来李士群出事了,逃去了香港,他还留在南京。这回来不到三个月。”老板走了一步跳马。

    田亮回了一步走车:“原来同李士群有关系,难怪胆子那样大。”

    “李士群在香港饭钱都没有,洪波周济了几千大洋。回到南京后,他们几个人一起组建了76号。但李士群一直防着他,给了他一个总务处长,又不让他管钱管物,你说他不发火吗?”

    田亮点头:“这不是明显的不相信人吗?我说也是,一个总务处长,怎么跑来盯人,干队员的事。”

    “李士群肯定不会让他呆在76号的。”老板又走了一步兵。

    田亮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后,前后思索起来。

    自已与医生的几次警报,洪波都在南京,而且那次首长手术后的大洋警报,就是李士群小组负责监视抓人的。

    还有三号在南京的事,肯定是他做的。

    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查到自己是理发师。所以,他才在三号危急时用了密信通知自己。

    为了让自己相信他,所以他再一次用了信包银元。

    想到这,田亮激动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肯定是他在咖啡馆内,发现来接头的是自己,而且他认识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在自己去掏佛珠时,故意露出枪,警告了自己。

    同时,在自己丢掉了那个佛珠时,他马上将佛珠拾起。从而让76号的人搜查不出佛珠。

    田亮心中有些责怪,你的身份那么重要,为什么要掩护我?

    万一敌人要是怀疑你,从你的身上搜了出来怎么办?

    不对!田亮马上想起了一件事,洪波拿到了佛珠后去了厕所。

    也就是说,他在厕所的窗户,丢掉了那个佛珠。

    田亮开心地笑了,一年来最开心的一次笑。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鸢,一个隐藏在敌人心脏,多次救助地下党重要首长的一个英雄。

    于是,田亮又去了那个民房中,向三号发了一封电报。

    这封电报,转了三次码,根本不可能破译的。

    这还是上次三号走时,交给田亮的一个重要的任务:一定要找到鸢,让他归队,组织需要他。

    一个小时后,李先生将这封电报送到了三号的手上。

    这封电报只有三号才能译出,于是,他便进了密室。

    一个小时后,电报译了出来,三电拿着电报出来了。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他。”三号看着电报,非常高兴。

    “首长,有高兴的事,应该请我喝一杯酒。”李先生说。

    三号让李先生来到办公桌的前面坐下:“老李,告诉你一件事。”

    李先生感到了首长的严肃,马上说:“请首长指示。”

    三号将鸢的事告诉了李先生,并将田亮的电报也递给李先生看。

    看完了电报,又听了三号的故事后,李先生说:“首长说的不错,这个同志现在成了断线的风筝了。但是在失去了与组织的联系后,他依然战斗着,没有停下革命的事业。他是个英雄。”

    三号点头:“从他三次示警的留言中,标名的鸢来看,这个鸢应该就是他的代号。”

    李先生仔细地想了想:“上次红军的首长之事后,我就留心了。代号有鸢字的同志,只有两个人。一个人代号为红鸢,在两年前,牺牲于北平。而且他的年龄是三十七八岁。”

    “另一个呢?”三号看着李先生问。

    “另一个同志叫风鸢,由于他是楚天同志在上海发展的同志。所以一年的试用期内,楚天同志没有将他的资料报上来。原准备在一年后,报上来存挡。可是楚天同志牺牲了。所以我们就不知道风鸢的情况,与风鸢失去了联系。”

    三号仔细地看着电报,在一张纸上写上:上海,楚天,风鸢,南京,洪波,还有几次事件。

    “我现在有些怀疑,洪波就是风鸢。因为楚天牺牲了,所以他与组织失去了联系。”三号说。

    “可是,首长,楚天同志在牺牲前发出的最后一封电报上讲,风鸢已经牺牲了。”李先生说。

    “有什么办法,能够了解一下这中间的情况。”三号头痛道。

    李先生想起了一件事:“首长,我们也许可以问一下楚丽丽。”

    “对啊!楚丽丽在上海应该知道些什么。快,请她过来。”

    很快,楚丽丽被警卫战士带到了一间密室中,三号与李先生接见了她。

    “义父,你找我?”楚丽丽一进来,就高兴地问三号。

    原来,在楚天牺牲,楚丽丽来到了延安后,与楚天是战友和同乡的三号,便认楚丽丽为义女。

    “孩子,我们代表组织向你问几个问题。”三号说。

    楚丽丽现在已经是抗大的学生了,知道革命战士的义务。

    她站起身:“报告首长,我一定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组织。”

    “听说你父亲牺牲后,你单枪匹马地去上海,杀叛徒。”三号问。

    楚丽丽脸上露出了悲哀的神情:“可是我还是没能亲手杀了那个叛徒,替我父亲报仇。”

    “那个叛徒不是死了吗?”李先生问道。

    “是,他死了,死在我的面前,但是不是我下手的。是我师兄下手的。”楚丽丽一说起师兄二字,脸上露出了笑容。

    三号与李先生相互对视了一眼:“你什么时候有个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