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御封君夫人(1)

白鹭成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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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极之下,李怀麟还是不信邪,又派了几队人马去颁旨。

    然而不管是三百人还是五百人的队伍,行至临江山,都是有去无回。

    满朝哗然,觉得那临江山下肯定是有个巨大的贼窝,不然怎么可能谁都过不去呢?一时有人建议先封锁临江山,减少伤亡。也有人建议出兵,把那贼窝一举端了。

    李怀麟坐在龙椅上直磨牙,什么贼窝,他真派大军过去,必定会扑个空!浪费兵力不说,还被人当猴耍。

    正气着呢,目光突然扫到了下头安安静静站着的白德重。

    李怀麟眼眸微亮,突然问:“白家二小姐,是不是尚未出阁?”

    白德重正在走神,闻声一惊,出列拱手:“臣惭愧。”

    白璇玑都已经要满十九岁了,江家一直不提那婚事,别的人家也没来提亲,只能一直搁在闺房里。

    李怀麟恍然,然后笑道:“白大人为国尽忠这么多年,也该有些优待。”

    精卫他说杀就杀,那白家人呢?他杀是不杀?

    白德重迎头看着帝王那眼神,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边城里风平浪静,一直没有看见圣旨的影子。李怀玉等人借住郡守府,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有毛病?”陆景行撑着身子坐在江玄瑾面前,沉着脸道,“根本不是一路人,为何非要强凑一处?”

    江玄瑾慢条斯理地把地图铺在了桌面上:“本君要去紫阳主城,你们要去丹阳,从边城出发,都是一个方向。”

    如何就不是一路人了?

    陆景行眯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是忠君为公的紫阳君,一个是已经被皇帝逼得走投无路的长公主,这两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持刀相向,那现在还搅合什么?

    江玄瑾漠然转头,看向窗外那几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人。

    李怀玉和清弦他们蹲在一处,围成了一个圈儿,背影看起来又瘦又小,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旁边的清弦突然就把手搭到了她的肩上。

    眼色一沉,江玄瑾站起了身。

    “做什么?”陆景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哼笑,“他们本就亲密,你拦得住吗?”

    李怀玉那种性子,越拦反而越来劲儿。

    江玄瑾不答,抬步走到房间里那落地的花瓶旁边,伸手一推--。

    “哐……”地一声巨响,上好的瓷器倒在地上,摔得稀碎。

    这动静太大,外头的人都吓了一跳,怀玉站起身来看向窗户里,清弦不得不将手放下。

    “怎么回事?”她问。

    “无妨。”江玄瑾淡漠地道,“不小心碰倒个瓶子。”

    陆景行简直是又气又笑:“这哪是瓶子?分明是个缸子!”

    装醋的那种!

    你说江玄瑾这个人怎么古怪呢?知道算计帝王,也是做大事的人,可偏生在这种小事上,跟个孩子王似的让人哭笑不得。

    男人的占有欲,真是跟感情无关的、最根深蒂固的东西。

    怀玉古怪地看看江玄瑾,又看看神色诡异的陆景行,憋了半天劝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别吵架。”

    谁吵架了?这种劝小两口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陆景行直翻白眼,想了想,突然来了点精神,朝她招手道:“你过来扶我一把。”

    李怀玉哪里知道他有什么小心思?陆景行身上本就有伤,坐这么一会儿肯定难受,于是她抓着窗台一攀,越身就进了屋子,一把扶住他的手肘。

    看着她这潇洒无比的动作,陆景行脸抽了抽:“门就在那边,你多走两步路是会断腿还是怎么的?”

    “这里近嘛。”想起自己现在似乎不能剧烈运动,怀玉很是心虚地笑了笑,手上用力,将他搀扶起来。

    陆景行起身,抬起胳膊,像方才清弦那般搭到了她的肩上,凤眼泛光,很是挑衅地看向旁边的江玄瑾。

    来来来,你再砸个花瓶看看?你把房子砸了老子也不松手,咋的?

    江玄瑾:“……”

    “伤口换药了吗?”完全没察觉到这两人眼里的刀光剑影,怀玉一边扶着陆景行往门口走,一边问。

    陆景行勾唇答:“没换啊,他们下手都重得很,换药这种事儿还是得姑娘来。”

    那倒是,陆景行一向重女轻男,找个姑娘来伺候他,比就梧招财他们靠谱得多。怀玉点了点头,心想等会就去寻个丫鬟。

    然而,这话狡猾得很,怀玉懂他的意思,江玄瑾却是皱了眉。

    陆景行身边就李怀玉一个姑娘。

    “殿下。”他开口,喊住那即将跨出门槛的人。

    怀玉一顿,扭头:“君上有何吩咐?”

    拢了拢袖口,江玄瑾道:“有件重要的事,还想与殿下商议。”

    重要的事?怀玉想了想,道:“等我先送陆掌柜回房,之后再议?”

    “也不急。”垂眸慢悠悠地吐出这么一句,江玄瑾抬步,走到了他们身边,“先送陆掌柜要紧。”

    这副姿态,竟是要与她一起送?怀玉咋舌,昔日的紫阳君是何等嫌麻烦啊,从不浪费功夫在无聊的事情上。如今倒是清闲了,还愿意纡尊降贵做这些。

    将陆景行的胳膊往肩上颠了颠,扛稳了,怀玉朝他颔首,然后架着人就离开那厢房。

    江玄瑾信步跟随,一路都听她与陆景行嘀咕拌嘴:

    “你伤口怎么还渗血啊?药堂里卖的都是假药?”

    “笑话!我陆记的药堂,能给东家用假药?”

    “那可不一定,你死了,铺子不就落他们手里了?”

    “……”这么一想还挺有道理,陆景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沉思。

    怀玉进门就把他放在床上,动作很轻,但这人嘴里一直倒吸凉气,表情也痛苦得很。

    “我伤口该不会又裂了吧?”

    闻言,怀玉很是自然地就要去掀他衣襟。

    然而,手刚伸出去,就被人抓住了。“我来。”江玄瑾面无表情地把人扯到后头去,一撩衣袍便在床边坐下,两根手指扯开陆景行的外袍,扫了一眼他身上缠着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