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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也就不再顾忌战歌、欧阳飒和他的关系，坦然地说起来。
“既然你明明没有去卫生间，战歌却还故意那样说，就是为了让我听到，然后误会你和欧阳飒吧？这招是不是叫做挑拨离间？”吴蔚问。
战亦霆笑着点点头，让她继续。“她看到段天霖时，脸上意外的表情有些夸张，而段天霖也明显有一点出乎意料的样子。我可以肯定，她从段天霖那里得知我们昨晚也要去缪斯。这样一来，她找来的临演才有机会上台。这个推断很好证明
，我找机会问问段天霖就可以。”
“嗯，不用问了，继续。”战亦霆听得津津有味。
吴蔚知道他比自己更明白呢，又说道：“我猜，你们昨晚本来是不准备带家属的，是战歌非要组个姐妹局跟着你们，对不对？”
好嘛，把我也考虑进去了。
战亦霆心想，这丫头比从前还要会推理。他点头，事实和吴蔚猜测一模一样。
“所以我能肯定，这件事，战歌一定是知情而且参与了执行的。”想起那个任性蛮横为所欲为的姑娘，吴蔚没来由地一阵头疼。
“参与？”战亦霆问，言外之意是在问“为什么不是主谋”？
“因为另一个人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如果那个女人是真的欧阳飒，那么她能面对一个不是你的男人说出那些话，她和战歌就是合谋者。假若不是她，那战歌才是唯一的主谋。”
看到战亦霆没有反对，吴蔚知道他的想法和自己一般无二。
“所以，你觉得那是欧阳飒吗？”
吴蔚这个问题看似随意，但战亦霆知道他需要谨慎回答。
答是或者不是，都过于草率。他知道吴蔚想要他的分析，从而看出他对欧阳飒的态度。
他在心里暗自开心，这丫头总是能给他惊喜：她这么委婉地试探，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
他不认为这是怀疑或者猜忌，他认为这恰恰说明她在乎他！
所以他也要如实回答。
“以我对下属的了解，她不屑于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你也该注意到，她很骄傲。”
吴蔚故意问：“那如果是为了让我离开你，她可以重新靠近你的话呢？出此下策不可以吗？”
战亦霆认真地思考了三秒钟，对她说：“她从来没有靠近过我。你知道的。”
其实吴蔚刚才的问题也不是特别当真，况且她也觉得欧阳飒不至于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她就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却认真了。
“所以，你觉得那个女人也是临演？”吴蔚继续诱导。
战亦霆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说：“是或者不是，你说了算，我没有任何异议。”他相信她不会感情用事。
吴蔚能感觉到战亦霆对欧阳飒的感情，除了战友以外再无其他。然而如果是战友的话，相较于他的亲信，他对欧阳飒的感觉又显得比较疏离，是因为她吗？
“可是，我听说当初你遭遇变故，是她护住了你。”话一出口，她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些，但欧阳飒的名字已经困扰她很久，五年前她就一直被拿来和她作比较，现在亦然。
与其一直憋在心里，不如大方地问问当事人。
战亦霆的指腹在她唇间轻轻划过，对她说：“是的。”
他看她的眼神，深情中多了一些隐忧。
她会不会误会？会不会介意？该怎样解释才能让她安心？他想。
吴蔚见他不想多说的样子，打算不再追问。表针已经指在十一点钟，她听到肚子在咕噜噜叫。
“起床吃饭！”她坐起身，抻了个懒腰。
战亦霆却没动。
“哈哈，等我吃饱了回来喂你啊。”吴蔚想起他的腰伤，故意这样说。
“扶我起来。”战亦霆没好气地命令道。
吴蔚本着优先照顾老弱病残的道德原则，没有继续作死，乖乖地扶起床上的病号。
“更衣吗战少？”她笑着问。
“出去！”战亦霆知道她在调皮。
他就是不愿意让她看到左臂的情况，她也不强求。于是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走出卧室，顺便关上了门。
念羽和红红去不在家，唐姨看到她出来，亲切地说：“少夫人，材料都准备好了，我这就下锅。”
厨房是开放式的，在房子的西侧。
吴蔚笑着说好。她知道唐姨怕做早了，饭菜会凉。
继而她忽然想起什么，开心地下楼来到厨房：“唐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说话间，她瞄了一圈，发现了水池里的活虾，威风凛凛像将军一样。
唐姨心想，她家少夫人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每次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好像在和自家女儿一起，轻松，愉快，没有距离感。
“少夫人，今天有虾，有鱼，再做个羊排和芙蓉汤。少爷说你体寒有湿气，特意吩咐冬天多做些羊肉，给你暖身子。”唐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家少爷对夫人的好。
吴蔚心中泛甜，他的爱意真的是无处不在，无论她能不能看到听到，都不影响他一分一毫。
“唐姨，您去歇着吧，我来做。”吴蔚觉得她也应该表示一下，那就先从这顿饭开始吧。
唐姨本来想拒绝，但是以她对自家少爷和少夫人的了解，她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
无论身份如何尊贵，家世怎样显赫，妻子亲自为丈夫做一顿正餐，都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生活就是一点点寻常事堆积起来的，有心人看到了，会发现寻常之中的不寻常，但大部分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平淡，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也就不再能感受到温暖和幸福。
她们的少夫人有心，她不该拦，这是属于夫妻间的小幸福，平淡而真切。
唐姨的想法很朴实，她认为夫妻之间就如果没了烟火气，那就算神仙眷侣，也会了无生趣。花前月下和轰轰烈烈都是暂时的，只有细水才能长流。
二奶奶那么矜贵挑剔的一个人，不也是为老爷学了一手好厨艺吗？
于是唐姨爽快地让出主厨的位置，给吴蔚打起下手。
以前为了让念羽能多吃点饭，吴蔚在原来的厨艺上进行过钻研，再加上有唐姨相助，饭菜的香气很快就飘逸而出。
唐姨趁着她掌勺的功夫，麻利地收拾好垃圾，将台面擦得锃亮，所有刀具等等都物归原位。
吴蔚不仅夸赞道：“唐姨您真厉害，跟行军打仗一样，效率超高的！”
唐姨不好意思起来：“少夫人说笑了，我就只会收拾家务，您才是做大事的人。我这样的女人，是最没地位的。”
“唐姨，能把家操持的井井有条的女人才伟大呢！我在这方面一点儿都没天赋！”吴蔚想到自己的家务水平，难免汗颜。
不等唐姨说话，一个语调轻快的男声就传进耳朵：“那就让唐姨教教你，也做个伟大的女人。”
唐姨知道战亦霆来了，小两口恐怕又要打嘴架，她憋住笑叫了声少爷。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事儿了，她很自觉地离开，说自己要去后院收拾。她前脚刚出去，战亦霆就从后面搂住吴蔚的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