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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柠和骆佳男交换了一下眼神，吴蔚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最后两人决定还是由莫柠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战歌喜欢玩游戏，而且是当红战队的领队。恰好天麟集团崛起，两人在一次高玩峰会上正式认识，战歌对段天霖很有好感，后来媒体很快就披露两人在一起
了。”
“他们在一起有一年多了吧？”骆佳男问莫柠。
莫柠点点头：“嗯。感觉段天霖对她还不错，战歌倒是很黏他。”
“啧啧，高玩就这素质？还不如我呢！回去我让老爸也给我组个战队，打的他们哭着喊妈妈。”念羽咂咂嘴，语气十分不屑。
念羽见惯了大场面，对刚才的景象见怪不怪，但他倒是第一次按到妈妈动手扇人巴掌。谁让那人出言不逊说妈妈死了还说羽微干妈的坏话呢？活该！
他继续翘着脚坐在椅子上，喝着果汁，有些懊悔自己刚才没保护好妈妈，让妈妈生气了。
这时，骆佳男的手机响起，她一边接听一边答应，脸上的笑容值得玩味。
挂掉电话，她笑言道：“段天霖让我们吃完回去，不用等他了，哈哈！吴蔚，我现在觉得你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的，我举双手双脚赞同，把段天霖排斥在我们的事业之外！”
知道了这层关系，吴蔚很庆幸自己之前做出的决定。
只是，段天霖和战歌在一起的原因，真的像莫柠说得那样简单吗？
不知道段天霖用了什么手段，战歌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但她知道，战歌不会就这样算了。
然而这于她而言无足轻重，接下来的日子，她们三个人几乎是要忙疯了。
除了为新公司的成立招兵买马，还要动用各种关系推进成立进度。
近一个月的时间仿佛眨眼而过，公司开业前夕，吴蔚在员工档案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王可可和赫本！
那是她以前在风之谷兼职时的老同事。
再看两个人的履历，这些年他们变得更加优秀。
王可可从最初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变成了CG动画制作的首席画师，而赫本和骆佳男的关系非比寻常，旗下签约艺术家的市场行情不断攀高。
吴蔚最初描绘的三版发展蓝图正在有条不紊地绘制着，已出雏形。
其实做原创设计和画廊的想法她酝酿已久。风之谷的经历对五年前的她来说只是一次浮于皮毛的学习，但在后来的进修和思考中，她觉得这可以成为一条产业链，况且白夜教授也很看好艺术衍生市场。
如今这个机会，有了莫柠和骆佳男的加入，她如虎添翼。
可是，忙碌的同时，她却忽视了一个小人儿。
当她像往常一样深夜回到家时，念羽在保姆的照顾下早就进入了梦乡。念羽所在的幼儿园是一家高端国际学校，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部，都在一个校区，占地面积辽阔。这里的教学模式偏西化，重视发散思维和动手能力的培养，又以国学为辅。学生们非富即贵，几乎都在高
中前就出国深造，学校本身以培养留学生为主的教育模式是不适合高考的。
吴蔚打算让念羽现在这里过渡一下，至于小学怎么选择，等一年后再做决定。
当初念羽在入学考试时成绩卓越，老师建议他直接上大班。但吴蔚考虑到他再怎么聪明也还是个小孩子，自理能力有所欠缺，执意让他上中班。
虽然学校可以托管和寄宿，吴蔚还是不舍得。哪怕她现在日日晚归疏于照顾，至少每晚回来还能看看他熟睡的模样，也能和他共进早餐。
所以，她现在租的这套公寓就在学校附近，四室三厅的复式，念羽和保姆分房睡在楼上。
之所以租，是因为她想把所有积蓄都放在公司的发展上。
虽然长远看来租房不合算，但现在公司需要钱，哪怕杯水车薪她都不会放过。
今夜一切如常，她回到家，窝在沙发里，笔记本放在腿上，继续看着文件。当她伸手想拿茶几上的水杯喝水时，发现上面多了两样东西。
拍卖会那天，念羽亲手扔出去的变形金刚擎天柱安静地站在那里，旁边还立着一只大黄蜂。
擎天柱？当时应该是被某人带走了。
大黄蜂？有些面熟。
夜深人静，感性思维总会占据上风。
吴蔚好奇这两件东西是怎么进入她家的。
他来过了吗？
沙发旁的落地灯发出微光，笔记本的屏幕亮着，映出吴蔚有些疲惫的容颜。
她穿着亲子卡通睡衣套装，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只大黄蜂出神。
越看越觉得，大黄蜂好像也在看着她。
“嘿，你还会说话吗？”吴蔚轻声问，像在对待一个老朋友。
大黄蜂沉默着，呆呆的，眼睛里映出暖黄的灯光和白色的笔记本屏幕光。
“是谁把你们送来的？”她继续问，并不在乎它是否回答。
大黄蜂仍然沉默。
她索性把笔记本放在一旁，倾身拿过两个机器人，一手一个仔细端详。
当她去寻找大黄蜂的开关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成了一块平整的外壳，曾经可以弹出的心脏部位也没了机关。
她莞尔：“原来你不是它。”
回忆如泄洪，她没有关上闸，放任自己在其中沉浮漂流。
如果在这夜阑人静时，还要和自己作对，那她活得也太憋屈了。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阑珊的灯火，紧接着一个炸雷响起，吴蔚一惊，急忙向念羽的房间跑去。
推开门的同时，念羽在朦胧中猛地睁开眼睛，身体先于意识苏醒坐在床上。
跑到床边的吴蔚将他搂在怀里，他这才安心地再次睡去。
念羽最怕电闪雷鸣，他出生的那天恰好遇上了百年不遇的雷暴天气，震耳欲聋的雷声吓得他整整哭到雨停，生来畏雷。
暗夜里，吴蔚看着这张宁静的小脸，困意袭来，视线渐渐模糊，另一张熟睡的面庞闯了进来。
两副容貌在她陷入沉睡时，重叠在一起。
无数个夜里，她总梦到离开前的那场大战，和他沙哑地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想通了？宁愿听一个毒贩的话都不想听我解释？”
……
雨后的晨光格外清爽，此时已是初冬，空气变得清冽，没了秋老虎的焦躁。
“妈妈！”念羽一觉醒来，发现妈妈睡在身边，欣喜异常。
吴蔚睡得晚，还有些倦意，她没睁眼，把旁边的暖呼呼的小肉球搂进怀里，好像抱着一团柔软的有温度的云。
念羽懂事地把小胳膊伸出来，抱住妈妈的脖子，轻轻拍打。
嘴里还小声唱着：“小宝贝，快快睡……”
煞有介事地学着小时候妈妈哄他睡觉的样子，顺便把自己也哄睡了。
吴蔚本来只想赖会床，谁知道一下子睡了过去。
赖床，实在是最有效的“穿越”：闭眼五分钟，醒来半小时。
还好保姆及时敲门，这娘两才从美梦中惊醒。
“妈妈，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趁我见着你的时候。”念羽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裤子穿到一半停了下来。吴蔚一愣：“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