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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需要什么交代。”陶欣蕾笑了：“你大概是觉得，以我原来的身份，可能会对赵扬的身份有所忌惮，是吗？不过说实话——秋生也知道的，自从我自愿脱离开和蒋氏政府的联系之后，在我看来，赵扬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首先
就是我男人。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大海同志，如果陶小姐真的有所忌惮的话，家里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陆秋生呵呵一笑，帮着陶欣蕾给大海解释道：“不怕你笑话，我刚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其实还是非常高兴的，真没想到我姐夫居然这么了不起！”
“今天之所以想要当着你的面把具体的事情说一说，其实也是想给大家一个相对准确的解释。”
大海理解他的这个感觉，所以眉眼带笑，说道：“真实的情况，其实和大家所想的，可能有所区别。”
陶欣蕾稍稍一怔，问道：“赵扬真是社工党？”
“咦？”
大海有些意外：“陶小姐原本以为他不是？”
“怎么说呢？”
陶欣蕾想了想，开诚布公的说道：“我原来掌握一些情况，知道社工党的周先生曾经发展过一批高度机密的潜伏特工，这些人并不是社工党，但他们的确是在为社工党的事业作贡献。”
“那看来我的解释可能不会让陶小姐感觉太意外了。”
大海呵呵一笑，说道：“最早截获电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就向上级领导申请了确认。一直到昨天才最终得到回复。如陶小姐所说，赵哥的确不是社工党。”
“啊？”
这个结果明显是让陆秋生大为意外的，他忍不住瞪圆了眼睛，问道：“我姐夫居然不是社工党？”
“不是，而且，赵哥其实也并不承担领导鲁东省所有特工的职责。”
大海看出了陶欣蕾这一刻眼神之中的一抹诧异，说道：“根据上级领导部分解密，这其实是一个局……”
赵扬什么时候成为社工党的特工，即便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完全解密。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赵扬的确一直和周先生保持联系。
所以大海推测，应该是在日军大肆南下的那段时间，赵扬应允周先生，成为一名级别最高的A＋特工，代号菩萨。
只不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菩萨的存在一直都是保密状态，包括现在和“菩萨”保持单线联系的大海，也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一直到日华战争进入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城市敌后工作也处于极度困难的时候，社工党社会部才把菩萨推到了前台上。
“这个事情我并不确认是赵哥主动提出来的，还是周先生安排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之所以散步菩萨领导整个鲁东省潜伏特工的消息，是一个烟雾弹。”
大海说：“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为了给敌人造成这样的错觉，把敌人的注意力相对集中到菩萨的身份破译上，给其他同志争取时间和时机。”
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菩萨就是赵扬。
哪怕菩萨的身份真的被破译，赵扬就算是暴露了，也不可能有任何人针对赵扬给予真正的威胁。
以赵扬的实力，完全可以在乱局之中进出无碍。
并且，以日军驻吉特务机关那个时期对赵扬的态度而言，哪怕赵扬身份曝光，日本人也不敢拿赵扬怎么样。
那个阶段，大海能够联系到的菩萨，其实另有其人，一直到后期，使用菩萨代号的那位同志另有任务，离开了鲁东省，他的联系人才真正变成了赵扬。
当然，不可置疑的是，即便赵扬没有直接使用菩萨这个代号的那段时间，依旧通过各种渠道，帮助社工党，提供了很多关于特务机关和日军的情报。
“……所以，尽管赵哥事实上并没有真正领到过鲁东省的特工工作，但是赵哥的功劳毋庸置疑！”
大海说到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赵哥是我们的英雄！”
……
是英雄，同样也是无名英雄。
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关于赵扬的这段过往，不可能真正解密。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在战争初期，赵扬挑起菩萨的代号，以一己之安危，暗中吸引着敌人的注意力的事情，绝对是非常人所能及的壮举。
至于后期赵扬真正开始使用“菩萨”的代号之后，他所起到的作用更加明显，不说其他，就是近期社工党在鲁东省做出的一些城市工作的基调，也都是直接参考了赵扬的建议。就如这次吉南商会的募款活动，社工党鲁东分局的指示是：在现时城市工作基础还很薄弱，军事力量还未发展到足以直接威胁吉南的情况下，还应隐蔽，积蓄力量，以待时机，不可过早暴露，以免遭受不
必要的损失。
——这，毫无疑问的就是赵扬的建议。
“他的确是我们的英雄。”
陶欣蕾听完了大海的解释，轻轻叹息一声，说道：“现在想来，也就难怪当初我提出搬家前往美国的时候，他为什么有些犹豫了。在这片大地上，还有他没有完成的事业。”
“陶小姐，组织上知道，你们这次紧急搬家，也是为了应对赵哥身份暴露的事情。”
大海说道：“组织上的意见是，尊重赵哥以及家人的选择。我这一次过来，除了略作解释之外，最主要的一点是，希望陶小姐能够把这个意思在适当的时候转达给赵哥，希望他不要有什么负担。”
“战争时期，赵哥为了我们的事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我们或许暂时没有能力在吉南市帮助他做一些善后工作，所以我们很愿意在你们需要的事后提供任何帮助。”
他表态说：“现如今，家里绝大部分人已经搬迁完毕，剩下你们几位暂时还没走，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还请尽管开口！”
“再看吧。”
陶欣蕾没有直接接受，也没有拒绝，说道：“我们剩下这几个人的搬迁，可能的确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能够找到合适的方式离开。”大海点点头，又说：“另外，姚胜利同志和秋生他们几个人的事情，我们也需要给您给赵哥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