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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不琢不成器。”
陶欣蕾的房间里，赵扬感慨着说道：“孟毅这个孩子，刚刚跟我的时候才七岁，我看他可怜，这些年什么事都惯着他，算是没让他吃什么亏。找这么个人在家收拾他，也是为他好。”
这是说到了孟毅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会被王小雨收拾的事，陶欣蕾就笑，说道：“那倒也是，这人呐，一帆风顺的时候从来不会知道进步，只有吃过亏了，才知道学习上进。”
“我发现你这两天挺上进的。”
赵扬笑呵呵的看着她，说道：“好几天没看见你在院子里瞎转悠了？我也没顾上问你，你忙活什么呢？”
“哟！我在院子里转悠就是不上进了？”
陶欣蕾狠狠给他一个大白眼珠子，又说：“我还能干什么？这不在家写写稿子，偶尔出去找人打打牌，赚点小钱，免得某人说我在家吃白食。”
赵扬哈哈一笑，说道：“你行啊，回来这才多长时间，就找到牌友了？”
“这有什么难的？”
陶欣蕾哼哼一笑，说道：“现今这个世道，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整日价挣扎在生死线上，那些达官贵人的官太太、姨太太们可都闲得很，想要找个牌局出来，跟玩一样。”
“呃……”
赵扬勾勾她鼻子，说道：“你倒是知道老百姓日子过得苦，还能有这闲心出去打牌？”
“不然呢？”
陶欣蕾挺挺胸膛，问道：“难不成你准备让我在家吃糠咽菜，品尝一下苦日子的滋味？”
“你呀，就是一张嘴，怎么说怎么有理？”
赵扬哈哈一笑，想起个事来，问道：“对了，这段时间没看见你那个好朋友芭芭拉呢？”
“你想她了？”
陶欣蕾朝他眨眨眼睛，问道：“要不要我把她叫过来，让你临幸一下？”
“去！没个正经。”
赵扬说：“我是今天听陈掌柜说，有个德国领事馆出来的女人，很漂亮，正在四处找工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就想，这该不会是芭芭拉吧？”
“不会吧？”
陶欣蕾愣愣神，说道：“芭芭拉应该在领事馆干得好好的呀？再说了，就算她离开了吉南的领事馆，也完全可以回到临海市去，怎么会在外面找工作？”
“谁知道呢？”
赵扬想了想，说：“前些日子，飞扬还跟我说，大中午头的看见芭芭拉在旅馆睡懒觉。那个时候我也没多想，假设找工作的是她，倒是好理解了——没事情做，当然就在家睡大觉了。”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也有点怪怪的。”
陶欣蕾有点放心不下，说道：“明天我去看看她，她要是真在找工作也还罢了，要是没找工作好好的，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下，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太不仗义了！”
…………
…………
“芭芭拉小姐好像一大早就出去找工作了吧？”
4月27日一早，陶欣蕾来到原先德国领事馆给芭芭拉安排长住的德美旅馆，在一楼没见到尼娜，却是另外一个代班前台；她告诉陶欣蕾：“连着有三四天了吧，芭芭拉小姐每天都是很早就出去了。”
陶欣蕾心里咯噔一下，问道：“那你知道芭芭拉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代班前台想了想，回答说：“这个说不准，有时候晚上天黑了才回来，有时候半下午就回来了。”
“这样啊……”
陶欣蕾说：“那我给你留个纸条，等芭芭拉回来，帮我交给她号码？”
“好的，陶夫人，这事您交给我吧。”
这位代班前台也认识陶欣蕾，爽快的答应下，只是，在手下陶欣蕾现场留下的纸条之后，她有些为难的说道：“陶夫人，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
陶欣蕾说：“没事，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就是了。”
“是这样……”
代班前台还是有些为难，斟酌着词汇，慢慢说道：“芭芭拉小姐欠了好些天的房租了，老板不让问也不让催，可是我觉得这事总这么拖着不是办法，您看方便的时候，是不是能跟芭芭拉小姐说一下？”
“这个事……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处理。”
陶欣蕾笑吟吟的答应着，心里却十分难受。
因为她知道，如果芭芭拉手里有钱，绝无可能拖欠房费……
…………
…………
差不多是在这一天的同一个时间段，德华医院的那位科尔医生找到了赵扬家。
“赵先生，好久不见。”科尔医生跟赵扬握过手之后，急不可耐的说到了正题：“前些日子，咱们口头约定好了，您这边同意我们就您儿子自愈能力的研究项目。目前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研究设备和研究人员也都已经到位
，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开始启动这个项目？”
赵扬对此没意见，说道：“准备好了，当然可以开始。问题是，你们想好怎么开始了么？”
“您能这么爽快的同意，那真是太好了！”
科尔医生从身上掏出厚厚的几张纸，说道：“您可能有所了解，我们德国人非常注重契约精神，所以想请您把这份契约先签一下。”
“注重契约精神没什么问题，只是……”
赵扬没有接他递过来的契约，直接问道：“这份契约从哪里来的？你们领事馆吗？”
“是的。”
科尔医生说道：“这份契约，是我国赶过来的科研人员亲自拟定的，领事先生说，请您务必签了它，我们才好展开下一步的工作。”
“问题是，我记得上一次给你说过了，这份契约我不可能给你签。”
赵扬轻声冷笑着：“难道你认为拖上这么一段时间，我就能同意？”
“赵先生，这可是我们提前说好的，不是吗？”
科尔医生有点尴尬的说道：“上一次咱们谈的不是很理想，我们回去之后，也跟领事先生说了说您对这份契约的意见，所以，契约内容我们其实也做了调整。相信这一次的契约，您一定能够满意。”
“是吗？”赵扬这才伸手把契约接过来，翻了翻，问道：“您确定这份契约调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