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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被赵扬用作炼丹的房间，按照赵扬的意愿，一直都是空着的。
房间里亮起的灯光下面，照亮了结实平整的青砖地面，当年打造的丹炉一直都在房间的一角摆放着。
“门主？”
被赵扬一声不吭的带到这里来，宋佛是懵懂的，当赵扬回过神，在他身前站定的时候，他很好奇的问道：“您这是”
“攻击我。”
赵扬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地说道：“用你最强的实力，攻击我。”
“九年来，比之当初刚刚下山进城的时候，赵扬冷静了很多，但是他骨子里绝对不是冷静的那种人，他的血是热的。”
鸟山富继续摆弄着茶碗：“按照他的性格，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收场。”
吉田少佐不懂：“难道他还能不顾田志勇的死活？”
“会，我说过了，他和宋佛一样，都是重感情的人。”
鸟山富说道：“但是按照他的性格，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最可能做的事情是，直接杀进去，先把山田武雄杀掉，然后把田志勇从这里带走，纳入他的保护范围。”
“杀人和救人，并不矛盾。”
他转动着茶碗，让茶碗在桌上轻轻的摇摆起来：“以他今天当街烧死十三个人的性情，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留下山田武雄一条命。”
吉田少佐沉吟着，轻轻点头。
鸟山富的说法提醒了他，让他想起了九年前那个敢于扛着曲射步兵炮直接到日本大使馆门口放下狠话的赵扬。
无关热血，那是赵扬的风格。
在麻烦临头的时候，赵扬的本能选择应该是强硬的战斗，而不是委曲求全。
“这是为什么呢？”
吉田少佐努力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放弃呢？”
“这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赵扬今晚的安排。”
鸟山富说道：“如果你仔细研究一下赵扬的行为，就会发现，他非常喜欢亲力亲为，大事小事，他都愿意冲在最前面，尤其是杀人这种事，尤其是，他想要杀的人。”
“可今晚，他承担的任务，是在这里牵制我，真正执行杀人任务的是宋佛。”
他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桌上转动的茶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安排。”
吉田少佐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因为他知道，如果让宋佛来，牵制不住您？”
“问题是，为什么要牵制我？”
鸟山富说道：“杀人，就是杀人。既然想杀，直接去杀就好，杀人的过程中再去解决遇到的麻烦，不是更直接？比如说，我会阻止，那么他就来反向阻止我的阻止好了，何必多此一举，格外牵制我一下？”
“呃”
吉田少佐被绕的有点晕，然而他仔细思考鸟山富的话，却又发现鸟山富的说法不无道理。
“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实看到宋佛无功而返的时候，赵扬有点疑惑，更多的却还是不甘心。”
鸟山富说道：“这是一个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心受到委屈的人啊！他难道不应该当场问明情况，然后做出选择吗？”
“可他选择了默默离开。”
他轻轻抬起眸子，说道：“这表明，不管宋佛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杀死山田武雄，他都默认了今晚的结果——他明明不甘心，却还是默认了。”
吉田少佐心神大动：“鸟山先生，您的意思是是赵扬，赵扬的修为”
属于赵扬的虚影，笼罩住他的全身，让对面的宋佛看着他的时候，仿佛看着一尊活着的神祗。
威严且强大的力量，环绕在赵扬的身体四周，不管宋佛使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真正切入赵扬的防护圈。
这个防护圈，和赵扬的任何举止行动都没有关系，就是那一层虚影。
只要宋佛极具威胁的力量贴近到赵扬的身体，这道虚影就会生出强大的力量，将宋佛硬生生的推出去。
这是出窍期的修为实力。
这是宋佛根本没有办法抗衡的修为实力。
从某种意义上说，假设宋佛能够突入赵扬的这层防护圈，反倒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注意！”
赵扬开口说道：“接下来，换我攻击你。”
“赵扬的修为应该很强大。”
鸟山富说道：“如我们在临海市虹口道场所见，即便是井之上次郎的修为，面对赵扬，也一样没有半分胜算。”
“我甚至怀疑，就算天忍强者，正面攻击赵扬，也未必能够占到便宜。”
他给予了赵扬的修为极高的评价：“在我此生所见的所有强者之中，他的防护力量无与伦比。”
“这就更不对了呀！”
吉田少佐想不明白：“按照您说的这种情况，赵扬既然强大到了这个程度，完全不需要估计任何问题，只需要直接杀进去就好，为什么他有选择了离开？”
“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我是说他和井之上次郎的那一战。”
鸟山富双目炯炯：“那一战，自始至终，赵扬都不曾出手。”
“嗯？”
吉田少佐再一次楞了一下。
仔细想想在临海市的情况，的确就是这样——那一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井之上次郎在无数次的试探，想要找到赵扬的空门，而赵扬唯一做的就是站在那里。
一直到最后，井之上次郎悍然出招，赵扬也根本没有任何出手的迹象。
是他强大的修为力量，直接把井之上次郎反弹回去的。
而这种反弹，直接让井之上次郎的右前臂粉碎性骨折，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势。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怎样，赵扬的确没有出手。
“你可以理解为，对于赵扬那种层次的强者来说，根本不屑于和井之上次郎交手，单纯的修为力量，就已经足够保证他的胜算，他再出手，就显得多余了。”
鸟山富首先给出了一个可能的猜测，进而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只转动的茶碗之上，把它整个拍进了木桌的桌面之下。“但，换一种思维呢？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