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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懂不懂？”
赵扬说：“该死的意思就是，只要让我抓住，一个都别想活！”
他挥了挥手，跟着他一起来的弟兄之中有六七个箭步窜上大卡车，从上面提了一堆汽油桶下来。
然后，这些弟兄毫不客气的拎起汽油桶，浇在了被吊着的那十三个人的头顶上。
紫红色的汽油顺着那些人的身体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赵大当家的！”
中野英光大佐脸色一变，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觉着呢？”
赵扬笑了笑，说道：“先前说了，夏会长放火烧毁了自己的工厂，烧死了自己——他是被火烧死的。这些在大年初一把人活活逼死的混账，当然也要烧死！”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横幅的旁边，他带来的弟兄有人带头喊出了今天的第一句口号。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几十个人齐声跟着呼喊，把这声口号喊得整条街上的人们都能听到。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围观的老百姓们终于忍不住跟着一起把这个口号喊出了口，无数人的声音汇聚成为一道洪流，在日军驻吉特务机关的大院门口流淌起来。
“烧死他们！”
甚至于，有些热血被点燃的老百姓在口号的间隙里，喊出了这样的一句。
于是更多的人跟着一起喊：“烧死他们！”
鸟山富站在窗口背后，静静的看着大院门口的赵扬，那些充斥在外面街道上的呐喊声同样传的进他的办公室，只是却不能撩动他的心。
“鸟山先生，请您下令吧！”山田武雄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这个叫赵扬的华夏人实在太过嚣张，如果继续容忍他的所作所为，势必影响大日本帝国在吉南市的声望！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持
续下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华北驻屯军打电话，让他们带兵过来解决这个问题？”
鸟山富轻笑一声，问道：“是不是最好连同你经济任务之中锁定的一些目标商家也一并威慑一下，便于你下一步的工作？”
“鸟山先生所言极是！”山田武雄说道：“我们占领吉南市，首要任务就是掌握这个城市的经济命脉！驻屯军能够出兵那是最好的。当然我相信也不需要那么复杂，只要能够把赵扬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消灭掉，其余的上架不足为
惧！”
“你到我这里来，所说的所有话之中，最有道理的只有这一句。”
鸟山富还是没回头，淡淡说道：“吉南市的各大企业，到目前为止还有勇气和你唱对台戏，关键的因素之一，就在于赵扬和他们大都有生意往来，他们相信一旦他们有难，赵扬不可能坐视不管。”
“既然如此——”
山田武雄肃然说道：“鸟山先生，我知道严禁和赵扬正面对抗的命令出自富机关，还请您取消禁令，出动驻屯军吧！”
“好啊”
鸟山富背着身，指指办公桌，说道：“电话就在那儿，你自己打电话吧。”
“嗨！”
山田武雄大喜过望，一把抓起电话，刚想叫号，忽然间意识到不对，忍不住讪讪笑道：“鸟山先生，请您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能打这个电话？要打，也应该请”
“既然你知道你不能打这个电话，为什么还要像一个十足的蠢货一样，来这里指挥富机关的事务？”
鸟山富凛然回头，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结结实实的落在山田武雄的身上，说道：“收起你商人的狡黠，帝国陆军总部会因为经济原因，对你们提供支持，但富机关从来不受任何因素影响！”
“最后提醒你一次，富机关的命令出自更高一级别的存在，富机关只是执行机构！”
鸟山富的目光犹如重锤一般结结实实的砸在山田武雄的心口上，厉声喝道：“如果想要抱住你的这条命，你最好祈祷，祈祷那些来自江北水城的安清帮帮众，不要把阴保亨供出来，不要把你供出来！”
“嗨嗨！”
山田武雄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的腿曾经有过任何主观动作，直觉眼前的鸟山富赫然离他远去，紧接着鸟山富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关闭在了他的眼前。
他稍稍站定脚跟的刹那，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噗地一声喷溅出来。
心有余悸的山田武雄恐惧的看着眼前的那扇门，只愿自己从来不曾敲开过它
一根火柴，在钢蛋的手中划亮。
升腾而起的火焰，在火柴头上燃烧着，雀跃着，矗立在冬日的冷风之中。
“烧死他们——”
老百姓们的呼声，在这根火柴从钢蛋的手中飞出，落在一个木头架子上靠边的某人身上之后，终于暂告一段落。
而后，当忽然将这个人整个包裹起来的火焰弥漫开来的时候，这个人嘴里发出的惨叫声，充斥于空气之中。
多亏了阴保亨给这个人注射的强心剂，否则这个人的叫声绝不可能如此惨烈，如此震撼人心。出自这一个人之口的惨叫声，把两个木头架子上的另外十二个人的心全都揪了起来，哪怕是明明知道扭动身子会让他们那两根在几天前就被打断了的胳膊剧痛难忍，他们还是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了看已经
被点燃了身上汽油的那个人。
那个他们的同伴！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个人整体吞没，而因为汽油的关系，这个人身上的衣服也很快被引燃。
这是冬天，这个人和大家一样，穿着棉袄棉裤，被引燃的棉袄棉裤助长了火焰，让这个人身上的火苗格外凶猛。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这个人就已经被烧得昏死过去，连惨叫的声音都消失掉了。
但是这个人身上的火焰却未停止，依旧在继续。
尤其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的是，这火焰顺着他那两根并没有沾上汽油的棉袄袖子向上蔓延，逐渐引燃了吊着他和身边六个人的木头架子。
“太残忍了！”
山口恭右好似比所有人都更有同情心，忍不住斥责道：“赵大当家的，你怎么能这样做？”
“夏会长初一那天，也是死在火焰之中的。而我说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赵扬淡淡说道：“他们逼得夏会长葬身火海，我就要把他们一个个的烧死！这很公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