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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是！”王均川矢口否认：“老爷子您有所不知，姓赵的杀了码头上的六爷九爷，还勾结几房老大，要谋夺码头第一把交椅，我是看不下去，才带着胜涛过去，想要跟姓赵的理论一番。谁知道姓赵的心狠手辣，伤了
胜涛，杀了码头上的闫计本闫老大。”
“果真如此？”
宋长空追问道：“那为什么码头上的邱老爷子不是这般说法？”
“那是因为姓邱的本来就和赵扬穿一条裤子！”
一个声音在楼梯口传过来，却是宋胜涛在两个人的搀扶下慢慢上楼。
宋长空一下站起身来，大踏步迎上去，接住了宋胜涛一根胳膊，关切的说道：“胜涛，你有伤在身，骨头还没长好，不是让你在家歇着，你怎么就过来了？”
“爷爷，今天您是为我出头，我怎么能在家躺着？”
宋胜涛说道：“您刚才说到码头上的邱刚，可您知道，当初力主赵扬坐上码头第一把交椅的，就是邱刚。他俩根本就是一伙的，怎么可能对您说实话？”
“该死！我居然上了这老匹夫得的当？”
宋长空可以怀疑我曾经，却对自己的孙子宋胜涛深信不疑，他宽慰宋胜涛说道：“你放心，今天爷爷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鹰王的这个‘公道’不太好讨啊！”
大明湖南门牌坊下，早早到了一些客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摇头叹息道：“采石岗的这位赵大当家的手底下硬着呢，又是年轻力壮，鹰王毕竟老了。”
另外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轻哼一声，说道：“江湖道义，只跟道义本身有关，只要宋老爷子占住一个理字，未尝不可一战！万一真是不低，还有我们这些武林同道！”
“问题是，你们怎么确定鹰王就站在了理字上？”夏言民也在受邀之列，他朝着说话的两位拱拱手：“事情我打听过了，当初王均川和孔济民和日本人多有勾结，码头内讧的时候他们俩想要渔翁得利，结果被赵大当家的占了先，这才起了冲突。宋胜涛受伤
，与此有关。”
长衫一怔：“夏老先生，您是说宋胜涛受伤，是有日本人的关系？”
“不是我这么说，是很多人都这么说。”
夏言民说道：“码头上不只有打手和苦力，还有过往行商，我夏某人的纺织品也有不少是在码头上出货，我能不知道？”
“这不对吧？”
西装男疑惑道：“为什么我听说是这个姓赵的和日本人勾结？当初他杀了六爷九爷之后，夺了码头的第一把交椅，日本人还带队前去祝贺来着。”
长衫看着夏言民说道：“没错，真若姓赵的和日本人没什么瓜葛，日本人怎么可能坐视他在码头上做大？不早就派兵诘难了？”
“照两位这么说，我倒觉得我还知道一些事，能让两位更加确认赵大当家的和日本人一伙。”夏言民轻声冷笑：“两位不知道吧，赵大当家的在吉南城的宅子，现在都是日本军队给他盖，他往外走货，每次用的都是日本大卡车，日本司机亲自开车！就这俩事看，是不是赵大当家的和日本人亲如兄弟
？”
“他这就是出卖尊严！”
西装男愤愤说道：“夏老先生，不是您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这姓赵的如此可恶！”
长衫握拳道：“跟这姓赵的讲什么江湖规矩？干脆跟鹰王他老人家说一声，咱们齐上阵做了这姓赵的！”
夏言民笑了：“两位都是吉南城武术界的老人，倦于乱世，不问世事，但最起码的是非对错，只要走出门，随便找个人都能问清楚。”
“多谢夏老先生教诲。”
西装男汗颜道：“若早早打听一下，断然不会让这姓赵的嚣张到现在，不用鹰王他老人家出马，吉南城武术界的这些人就能要他的命！”
“你错了。只要你们打听一下，你们就会知道，赵大当家的和日本人根本就是对头！”
夏言民凛然一笑：“你们知不知道，赵大当家的带领采石岗的弟兄，跟日本人酣战月余？”
西装男和长衫一怔。
夏言民再问：“你们知不知道日本人宪兵部队两任长官，赵大当家的打残了一个，打得另一个到现在龟缩在大使馆不敢露头？”
西装男和长衫倒抽一口凉气。
夏言民继续问：“你们又知不知道，就在几天前，赵大当家的带人硬闯警察局，救出来六个敢跟日本人对着干的真汉子？”
西装男和长衫震惊了，他们不可思议的望着夏言民，不可思议的问道：“夏老先生，这都是都是真的？”
“赵大当家的带人在山上打小日本，我没亲见，但我亲眼见过他打死十个枪杀华夏人的日本刽子手，见他当场差点没把一个日军少佐打死。”
夏言民说道：“至于他救出来的六个人，全都是我厂里的员工，救人这事，还是我拜托他的。”
西装男和长衫听着这话，眼珠子都瞪圆了。
关于赵扬，他们的印象完全来自于王均川的描述，但很显然，夏言民的描述跟王均川的描述有很大出入。
“是非对错，个人有个人的看法吧，两位想来也都不是糊涂人，何必问我？”
夏言民拉住恰恰经过的王均川家管家马伯，问道：“赵大当家的一方，是不是坐在对面那八张桌？”
“是是是，是这样安排的。”
马伯陪笑道：“夏老先生，您是我们王老板的客人，还请您这边上座。”
“你们的上座自己留着吧，我去那边坐。”夏言民抬脚要往对面去。
马伯有点傻眼：“夏老先生，您可是我们王老板请来的呀！”
夏言民不屑的冷哼一声：“前些日子，日本人也请过我！”
他大踏步绕过擂台，径直坐在了对面的八张桌边。西装男和长衫对视一眼，全都一脸懵懂，长衫嘀咕道：“什么情况这是？王老板不是说，今天咱们给鹰王助阵，占着理了么？怎么听夏老先生这一说，怎么好像占到理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