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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强行拉入民政局,我死活不肯配合:“你不能强迫我!傅厉琛,我不要跟你结婚!你放开我!”
男人背影坚定,不理我的抗议,随手招过来一个工作人员,表明身份后自称赶时间,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立即带着他去贵宾室。
我抱着柱子不肯走,周围有十几对来登记的情侣,眼珠子一转,故意大声说:“I-was-forced!”
所有人瞬间看了过来,傅厉琛轻描淡写:“This-is-our-little-fun。”
“傅厉琛!”
男人不为所动,故技重施,将我扛了起来。
……
所有反抗通通无效,
直到被强迫在协议书上摁下手指印,我才猛的发现自己刚才负偶顽抗有多蠢。
这里是纽约,是傅家的天下,这个傅家的太子爷别说是扛着我结婚,就是扛着我抢银行都没人敢拦着。
十分钟后,傅厉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手里两本刚出炉的结婚证,脸上透着十分愉悦的神色:“我第一次看到结婚证,真不错。”
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只想把它们撕碎。
“歆歆是我的老婆了。”他忽然用额头来蹭我,语气竟然有些感慨。我不禁捏紧了手指,心情变得很复杂。
结婚……
结婚证……
“高兴吗?”他明知故问。
我翻白眼:“回去别让你母亲打断腿。”
傅厉琛眼眸一沉,不悦我的回答,忽的勾住我的脑袋,凶狠地吻了上来。
大庭广众,身边人来人往,但他全然不顾,吻得很深,几乎把我咬出血。
我怒火和羞愤达到了巅峰,可饶是如此也挣不开他。
耳畔听到有人吹口哨,还有人说‘哥们,对面就是酒店’,我一阵眼前发黑,这里是国外,在那些开放的外国人眼里,一定以为我们是甜蜜的新婚情侣,刚领完证控制不住爱意才在当众热吻。
这个男人果然很懂得如何在一切天时地利人和下控制我。
等到他吻够了,放开我了,我像被拔去利爪的猫,焉焉的,低着头,气息不稳,压着嗓子问:“我能去公司了吗?”
傅厉琛折了下眉:“你不喜欢九月,我让杨东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好不好?”
他的这一句话,却是刹那间将我心底的火气挑至最旺,无法再压抑:“是保护还是监视?傅厉琛,你是故意膈应我的对不对?”拂开他的手,只觉心口闷疼,“我以为我身边没有你的人,可是你还是照样能知道我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这不就证明你有别的办法监视到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故意往我身边放人让我心堵?”
他定定地看着我,没有像之前一样我说一句他必定反驳一句,这种沉默却似思绪万丈。
我用力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重复:“我的肉眼所及,不想看到你的人。”
“好。”他竟就这样答应了。
我怔了怔。
他忽然变得很好说话,在我额头上落下两个温存的吻:“下班后早点回来,不要去别的地方。”
我吸了两口气,转身去拦出租车。
坐在车上,我从后视镜看到,傅厉琛还站在原地好久。
刚才在民政局里发生的一幕在脑海中不断重复,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成为傅厉琛法律上承认的妻子。
妻子……
妻子吗?
无端的,想起了榕城唐门内,阁楼上的那尊蜡像。
“司机,去红十字医院。”潜意识控制机大脑说出了这种话,等到我回过神,出租车已经停在医院门口。
我望着红十字的招牌,眉心轻拧,想不起来刚才是怎么想要来医院的。
这个医院里有韩西洲和杜衡。
杜衡,这个时候想起杜衡,我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在他身上有过的诸多猜测。
算了,就算不去看杜衡,也该去看看韩西洲。
怎么说韩西洲也曾帮过我,我都到医院门口,不进去探望于理不合。
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迈入了医院。
韩西洲的腿伤了筋骨,起码要再床上躺一个月两个月才能下床,我到时病房门紧闭,窗户开了一小半,刚想敲门,意外听见里面有不高不低的说话声,不是两个人,而是韩西洲一个人的声音,像是在讲电话。
本无意偷听,忽的听见他说了一句:“我迟早要让岳歆看清楚傅厉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他提倒我的名字,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当初说好这件事我负责,你突然插手进来我也没说什么,但是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该什么时候让她知道什么,这些都应该我来安排。”韩西洲的语气里有不怠的怒气,跟那边的人起了冲突。
“我既然敢来到她身边,我就有信心带着她全身而退。”
“她是最无辜的,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到她。”
听到这里,里面的声音忽然小了,我怕是韩西洲发现我在门外偷听,连忙脚步匆匆地离开。
离开医院时,韩西洲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让我很惦记。
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关我什么事?
……
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圈子里的人都在算计,而我是他们共同分割的羔羊。
从医院离开后我便去了公司,Mike第一个进办公室找我,报告昨晚事件的后续。
公关部处理得及时,到时没有负面消息流出,只是JUJU留下的烂摊子不小,我和公司高层开了一天的会,才想出能明哲保身的办法。
下班后,我步行回家,边走边权衡那个办法是否可用。
从公司步行到公寓,也只需要二十分钟,我进了小区后,故意绕远路,增加思考的时间。
行至一处,灵敏的耳朵忽然听到路边的树后有什么细碎的呻.吟声。
仔细一听,竟是女人的哭声。
我愣了愣,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有情侣的兴致这么好,竟然跑到这里来席天幕地?
当下尴尬至极,我连忙转身往另一条路走,却不想又捕捉到女人涰泣的呼救声。
随即有女人从树后跑出来,披头散发,可才跑两步,就又被人拉回去,压在树身上。
强.奸?
我霎时顿住脚步,大概是自己也有过类似遭遇,这种时候怎么都无法视若无睹。
抿唇,朝那棵树走了过去。
没等我走近,那女人再次挣脱男人跑了出来,直接撞在我身上。
我下意识扶住她,视线平移,看到树后从容走出来的男人衣服虽乱,但面容沉肃,无形中的阴寒在眼中若隐若现。
“岳小姐,我上次说的那句话果然是正确的,我们每次见面都这么不合时宜。”宁时修淡定自若,率先出声。
“……”
男人是宁时修,那么女人是……
我立即把身上的女人拉开,女人也同时抬起头,四目相对,皆是错愕。
“金、金子?”
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次见到金子。
可是金子现在的情况却和上次在小岛见到时大相庭径。
那时候的她虽然也是被拘禁着,但脸色看不出哪里不好,可这次……她刚被宁时修欺负了一通,妆花了,口红也蹭到了脸上,眼眶湿润,头发凌乱,衣服的扣子也崩了几个,十分狼狈,活像是一个遭受不人道凌辱的可怜女人。
“岳小姐怎么会在这里?散步?只有你一个人么?太子爷怎么没和你一起?”宁时修不觉尴尬,还颇有些兴味地寒暄。
我把金子拉到身后,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他把人带走:“你这个禽兽!”
宁时修挑起眉,阴柔的脸蛋似浮现出了讥诮:“比起太子爷还差一点。”
我愣了愣,下意识捂住脖子——早上照梳妆镜就发现脖子上有个咬痕,因为衬衫领子堪堪能遮住,便没有特别理会,现在是暴露了?
不管了。我直接说:“宁时修,你拘禁金子这么久够了吧?现在我要把人带走!”
“岳小姐和太子爷的新家在这里?”宁时修问了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我不作回答,干脆拉了金子走。
可走了两步,发现金子并没有跟上我的脚步。
我回头一看,金子神色很犹豫。
“金子,跟着我走啊。”我走回去拉她另一只手,
金子回头看了宁时修一眼,然后才踟蹰着跟上我的脚步。
“阿歆,你扶我一下,我脚疼。”金子低声说。
我不假思索把她的手臂放在脖子上,心里闪过一丝不对劲,但还来不及细想,后颈忽然一疼,随后耳边就听见金子说:“阿歆,走啊。”
我感觉我是在走路的,可是金子还在耳边催促我快点走,而且那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
我的视线忽然模糊起来,脑袋也晕乎乎的。
回过头,看着金子,她嘴巴一张一合像在说什么话,那张第一瞬间被我认成是金子的脸,此刻眼神模糊反而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你不是金子……”我只来得及说这句话。
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眼,我看见宁时修朝我伸出了手。
***
待我从晕眩中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黑暗的空间。
重新闭上眼睛,等适应黑暗了再睁开。
原来这是一间房间……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牢房。
我闻到了潮湿的石头,还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宁时修平时关押犯人的牢房。
我在墙上摸索,摸索到一个开关。
按下去。
四下明亮。
果真是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