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缠绵未了情

玉垒浮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风雨小说网 www.44pq.org,最快更新雕龙情仇都江堰最新章节!

    第六十七章缠绵未了情

    龙宫琴房,清静优雅,格调不俗。

    敖月正在龙宫琴房弹琴,琴弦突然嘣的一声无故而断。

    敖月一惊,只听得一声惨叫:“哎哟!哎哟!痛死我也!我儿快来救我!”

    敖月摔琴陡然立起。

    在琴宫外侍卫的大蜊姑娘见状,知有急情,赶紧给敖月公主取来披褂,帮公主穿戴起来。大蜊将军恳求说:”公主殿下,让大蜊随公主赴难去吧。”

    敖月旨意:”不用,你好好看家,我就放心,这也非常之重要,可别再出什么乱子。”

    大蜊将军说道:”遵旨。”

    在情急中敖月也並未忘记父王的叮嘱,连忙抓起面纱胡乱笼上,手执一对柳叶追风剑,冲出琴宫,踏着水波,出现在岷江江面上,循父王呼叫声,我儿快来救我,向离堆奔去。

    李二郎正威风凛凛的牵着锁心铁链,敖逆则无可奈何地蜷伏在李二郎脚旁,时不时抬起龙目瞧瞧威严的李二郎,可怜巴巴的样子。(起码在敖月公主看来是这样。)

    敖月戴着面纱,手提一对柳叶追风剑,一阵风似的奔过来,见父王被李二郎用铁链牵着,心中大怒,于是双剑直取李二郎。

    骤然杀出来这么一个戴面纱的姑娘,李二郎猝不及防,赶忙仰面,让过贴面而来的双剑。他见剑势凶猛,就将铁链交给父亲,说道:”父亲,请暂时牵着,让孩儿来对付此人。”

    李冰接过铁链,叮咛道:”我儿小心,此人来者不善。”

    李二郎道:”孩儿知道了。”

    戴着面纱的敖月舞着双剑又向李二郎闪电般刺来。

    李二郎心想:“这剑快如追风,何等厉害。”他见来人这等装束,有些纳闷,喝道:“何方妖孽,这等打扮?”

    敖月一脸怒气:“少说,看剑!”双剑直逼李二郎。

    李二郎用三尖两刃枪拔开敖月的双剑,接着虚晃一枪,龙月正要架住,李二郎早已回手枪去,轻轻一挑,枪到桃腮。敖月闪让不及,被李二郎挑去了敖月本来就是慌忙中胡乱笼起的面纱,露出了美丽的粉面媚眼。

    李二郎眼前一亮,暗叫:“好个美女,好眼熟啊!”

    龙女大怒:“姓李的,好没规矩,敢挑本公主的面纱!”

    李二郎现在终于明白了来人的身份,难怪她要带面纱呢?于是有些许的歉意道:“没料到是敖月公主,我还以为是个妖怪呢?”

    敖月怒气未消:“少说废话,快快放了我父王,否则休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李二郎听龙女的声音,娇滴滴的如此动听,好生熟悉。他仔细打量,敖月年方二八,杏眼美眉,秋波闪闪,好生撩情。他心想,“敖逆长相这么万恶,女儿却这么漂亮,她可能体了父母亲的优点,但那逆龙有什么好看之处呢?简直一无是处,鳄鱼身子,鹿的角,骷髅眼睛,一张怪脸,他的女儿却有这如花似玉的闭月羞花之貌。造化太神奇了,神奇得有些离谱,谁也说不清楚,只有上苍知道。”

    李二郎正在遐想,只见一对明晃晃的剑影已到眼前,他急忙用三尖两刃枪架住来剑,于是二人大战起来。

    李二郎见了公主的”熟脸貌儿”后与之厮杀起来总有些畏手畏脚。

    公主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在阳光之下,那面貌藏不住了,心儿就更藏不住了。敖月公主心仪的靓仔就在眼前,因而与之交战也不免就蹑手蹑脚,深怕伤及对方。

    李二郎有点怜香之意,说道:“公主声音好熟。”枪枪比试而已。

    敖月有意回避,只能支吾说:“你听错了。”剑剑在做过场。

    ”我记错了?不会的。”李二郎很有把握。

    “世上声音相像的太多了。”公主言道

    ”问题是脸貌儿也如此相像。”李二郎说得非常肯定。

    ”你是个见了美女就打胡乱说的人。”敖月说时,又一剑刺去,看似蛮狠。

    李二郎用枪轻轻一拨,就挡开了轻飘飘的来剑:”公主错怪本公子了,我这是平生才第二次和姑娘搭话。”

    ”谁信你的谎言。”敖月肯定不相信眼前的这位帅哥沒有跟美女有过接触和交流。

    ”千真万确,不骗公主。”李二郎不知怎的这话就脱口而出。

    ”那你第一次是和哪位美女搭讪呢?”敖月突然冲出这一句来。

    又是一个猝不及防,反应不过来,李二郎一时答不上话来:”这个……”

    其实敖月已经懂了李二郎的心思,却故意又端着明晃晃的柳月追风剑刺来并言归正题:”快放了我父王!少这个那个的。”

    李二郎对眼前的这位公主心存疑虑,想弄个清楚明白,于是睁开那第三只慧眼,终于看了个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是那位先前曾经两次见过的村姑。

    于是李二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在白龙滩工地小赂上,有位独行的村姑头搭蓝白方巾,手挽竹篮子,很眼熟。她看见一路上都有人招呼这位李公子,不免心生好奇,便有意与他相对而行,照了一个正面。只见他两道剑眉下,目光炯炯,鼻正口方,线条分明,好个少年英俊,气宇轩昂。她一见钟情,顿生爱意,杏眼闪烁,计上心来。

    她大胆地与他擦肩而过,有意无意地撞了李二郎一下。

    李二郎一看是个村姑,也不在意,又继续赶路。

    村姑微微一笑,笑得那么美,那么迷人。

    李二郎年青的心,感觉到了这位村姑光艳照人的美丽,他也报以微微一笑,又忙着赶自己的路

    李二郎走了一段路,不知怎的,这个村姑又走在了他的对面并且占着小道不让。

    李二郎一看是她,便很礼貌地说:“对不起,姑娘请先行。”

    村姑美目顽皮一眨:“应该我给公子道歉才对,是我挡住了公子的去路。”

    李二郎很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姑娘客气了,有道是大路通天,各走半边,不存在挡路之说。”

    村姑甜甜地笑了,故意问:“那公子何必道歉于我?”

    李二郎自有绅士风度:“女士优先嘛,请姑娘先走。”

    姑娘朝他点头一笑,先行了。

    李二郎匆匆赶路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不经意一看,村姑又站在岔口中间不走。

    李二郎有点奇怪:”姑娘怎么不走了?”

    村姑说:“我正犹豫走哪条道好呢?”

    李二郎问:“请问姑娘往哪道而去?”

    村姑秀眉一挑:“我回杨柳村。”

    李二郎想了一下,左手一指:“左边这条道好走。”

    村姑美目望着李二郎:“请问公子走哪条道呢?”

    李二郎:“我溯白龙江而上,再次考察其水脉,走右边这条道。”

    村姑改口说:“那我也走右边这条道。”

    李二郎奇怪了:“姑娘不是该走左边这条道吗?”

    村姑很认性:“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她的杏眼狠狠地瞟了他一眼。

    他心里格登一下,他感觉到了这一媚眼好厉害呀。这饱含深情的一瞥,就是曾经有人说过的’”秋天的波菜”,太营养人了,首先是营养了眼睛,让眼睛就饱享了眼福,又营养到血液,使血液热烈沸腾,再营养到了人的心子尖尖上,而心脏就激情澎湃,速度加快,甚至自己都能听到心跳的咚咚声。”秋天的波菜”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村姑饱满的胸脯有些起起伏伏,有点激动:“你是李公子吧?”看起来她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这样问的吧。

    李二郎有点迷惑:“姑娘怎么知道?”

    村姑狡黠地眨着美目:“这白龙江工地上上下下,哪个不晓得李大人的公子啊,况且公子刚才还说要去再考察白龙江水脉呢,分明就是公事人嘛。”

    李二郎反到觉得自己那种质问口吻显得有些莽撞无理,让女孩子很尴尬,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致歉:“在下失言,失言了。”

    村姑很随意:“本来就这样,不存在失言。”

    她又深情地盯他一眼,这温柔多情的目光,真是电光石火,真是一箭穿心,又一次撞踫了他年青的心。

    这杏眼好美呀,他心想。他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美目。

    村姑有些调皮地问:“李公子,咋的,神了?”

    这回是轮到李公子很尴尬了:“我在思考一件事。”

    “什么事,难到了我们的李公子?”村姑问。

    ”我们的李公子”一句,出自一个年青貌美而深情的少女之口,这还是李二郎平身第一次听到这么**的称呼,他感到很温暖,甜滋滋的,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尝试到这种感觉之美。咏味良久,李二郎恢复了常态:”我在想……”他有点迟疑,没有往下说。落日偏西,路断人稀,村姑孤身行走,很不安全,他是送村姑回家呢?还是直奔考查水脉,他有些犹豫。

    ”李公子想说什么,不说我也知道。”村姑眨着美丽的杏眼。

    李公子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的想法,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沒关系,但是你要老实回答,要是我猜中了你的想法,你得答应我的要求,你不能耍赖,你要遵守我们订的协议,你得信守诺言。”一个村姑用这种语气与李冰太守的公子李二郎说话,显然有点放肆越礼了。

    但是李二郎并不介意这点,一来她太美了,有征服少年郎的容颜,二来她气质中自有一股霸气,自然就把”村姑”与”公子”之间的地位悬殊摆平了。

    李二郎说:”姑娘,我一定信守诺言,你说你的要求吧。”

    村姑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窝:”李公子,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猜中了你的想法,你去考查白龙滩水脉,必得让我同行。”

    这个要求显然是让李公子犯难了,他呆立在那里,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作答。

    村姑追问道:“李公子,这有何难?反悔了?”

    李二郎面有难色道:“姑娘,不是我反悔了,请姑娘务必谅解在下的苦衷,这考查白龙滩水脉,山多水险,安全隐患甚多,非常不适宜姑娘爬涉,其二,考查白龙滩水脉非一朝一夕之功,姑娘怎好与在下同行?”

    村姑滿不在乎:“李公子太小看本姑娘了,我在家帮爹上山砍柴,下水捕鱼,这爬山涉水嘛,小菜一碟;至于说到其二,人正不怕影子歪,本姑娘都不怕,公子还怕什么?”

    村姑的勇敢泼辣大大出乎李二郎所料,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他对村姑孤身一人单独行走有危险的担忧,这么泼辣强悍的姑娘,歹徒也难逞其奸。他极其诚恳地说:“姑娘,不成,不成,万万不成,于情于理都不成。”

    村姑急了:”好简单的事情,有什么不成不成的那么艰难?“

    李二郎看看天色,有点着急,三十六着,走为上计:“姑娘,我要先行一步了,你慢慢走吧。”

    村姑有点强势:“不行,我等了你半天,你却要自个先走,我与你同行,才有安全感。”

    李二郎好言劝慰:“姑娘,杨柳村就在前面不远,我公务在身,对不起,先行一步了。”于是急急忙忙赶路而去。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村姑感到十分无奈,望着李二郎离去的高大身影,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很生气:“可恶,讨厌!”

    李二郎虽然是大踏步离去,但心里却生出些许牵挂,走了大约一箭之地,不免回首一望。村姑还站在那里,冲着他比划着粉拳。

    李二郎又回想起他与村姑的笫二次会面:岷江边。李二郎还站在江水里用三尖两刃枪猛烈搅动江水。

    忽然飘来银铃般的声音:”李公子,请息怒。”

    李二郎回头一看,随着娇滴声音,不远处有个村姑领着两个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李冰连忙叫住李二郎:“我儿快看,那个村姑带领的两个孩子。”

    李二郎停下搅动的三尖两刃枪,江水立即浪平涛静。

    李二郎一瞧,只见村姑一手牵一个孩子。他喜出望外:“父亲,这两个孩子正是那一对童男童女。”

    李冰高兴极了,赶忙迎上去:“姑娘,你是在哪里救了这两个孩子的?”

    村姑坦然应对:“回大人话,民女去河边洗衣服,见她俩正在那里痛哭流涕伤心无助,好可怜啊,民女一问才知道他们正是李大人和李公子要找的人,就送他们来了!”

    两个孩子频频点头,万分感激,也很乖巧:“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李二郎很感动:“这位好心的姑娘,真谢谢你了。”

    村姑低首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用得着李公子谢么。”说完这甜甜的一句,又忍不住抬起来**辣地瞟了李二郎一眼。

    李二郎立马感觉得丘比特这一箭好狠啊,真有穿心的力量,他觉得心里一阵甜滋滋的好舒坦,他也忍不住回望了一眼这位善良俊俏的村姑,觉得似曾眼熟,熟在哪里一时又记不起来了。

    这一切李冰都收入眼底:“请问这位好心的姑娘,家住哪里?日后也好登门致谢。”

    村姑羞答答地说:“李大人,民女住在偏僻的山村,不好找的。”

    李二郎:“父亲,我觉得这姑娘好面熟。”

    村姑突然脸红了,故意否认:“哪会呢,怕是李公子认错人了。”

    李二郎又不失时机地望了一眼美丽的村姑。

    村姑脸上又一次绯红,暗自道:“好帅啊!”

    李二郎陷入回忆之中,良久:”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姑娘,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村姑眨着杏眼,妩媚动人,弦外有音:“李公子贵人多忘事,怎记得民女呢?”声音如此动听。

    李二郎似有所悟:“声音好熟,我们好像在白龙滩工地上见过,那天你搭了一方蓝花头巾,不是今天这样打扮,对不对?”

    村姑没有回应,只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鲤鱼先峰奉龙君旨意寻找公主的踪迹,来到岷江边,他远远地就看到公主带着童男童女正在与一个年青的小伙子談话,声音珠园玉润的,声调十分温柔,非常好听,与平日里言辞庄严,凛然不可冒犯的神情迥然不同。两个孩子在她身边显得很放松,一点也不侷促紧张。鲤先锋想公主啊,你胆子太大了,你竟敢夺龙君口中之食,你父王到处找你,你却在这里幽会小情人。你平常的庄严到哪里去了?完全是骗人的假正经,假严肃!出于妒嫉,也出于窥私好奇,鲤鱼精赶紧躲在一棵古柏树背后,想看看正在演绎一出什么样的好戏来。

    敖月公主牵着两个孩子来到李二郎身前,距离这么近,她甚至闻到了李二郎身上散发出青春的男子气息,这让她砰然心动,脸儿唰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眼尖的童女悄声说:”公主的脸又红了。”

    童女这一说不要紧,可敖月的脸儿更红了,红得更厉害,红得发烫,仿佛做了什么丑事被人抓住了似的。她捏了一把童女,嗔怒道:”真是的,多嘴。”真是的,是在责备自己把持不住,多嘴是嗔怪童女窥知了自己的私密。

    童女很知趣,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埋下了头。

    少女的真情流露至熬月的羞赧面红,美丽动人。这对李二郎来说,真是宝贵的厚礼,他激动地笑纳了。他自语道:”好美丽,好动人。”

    敖月对自己的心跳脸红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李二郎一眼,这一眼直射到了李二郎深情的眸子。他感到一股热流,直到心田。这种含情蜜意的交流,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只有当事的少男少女才能体会品味到这顿爱意深深的丰美大餐。

    敖月轻柔细语道:”李公子,小女把两个孩子交给你们,免得他们的父母痛心绝望。”

    两个孩子,紧紧拉着敖月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

    敖月公主轻声告诉他俩:”小朋友,放心吧,李公子送你们回家,很安全的。难道你们不想你们的爸爸妈妈?”

    ”不是的,我们舍不得离开你。”童女含着眼泪说。

    “傻孩子,你们的爸爸妈妈还在家里悲伤痛哭呢。小朋友,快点回家去吧。”

    敖月这么一说,两个小朋友便慢慢地挪向李公子。

    李二郎撫着两个小朋友的恼袋说:“小朋友,我马上就送你们回到你们的亲人身边。好好谢谢你们的救命恩人。”

    正在这时,一个壮实的农夫突然蹿到李公子面前非常強悍的阻拦道:“对不起,李公子,你不能把两个孩子带走!”

    ”为什么不能带走?”李二郎怒视突然出现的这个壮汉。

    壮汉一脸横肉:”这两个娃儿是我们抽签送给龙王的,你不能违背全体乡民的意愿!”

    “我要带走孩子呢?”李二郎态度非常坚决。

    ”我不同意!”壮汉脸上的横肉充血了。

    ”你算老几?”李公子非常篾视眼前这个横人。

    ”我算老大!“壮汉捏着两个铁拳,要动武的样子。

    李冰赶紧走了过来想弄个明白,不愿看到儿子和乡民发生误会冲突:”请问这位大哥,是你自己来的吗还是你们亭长派你来的?”

    壮汉想了一下说:”亭长派我来的!”

    ”请问你们亭长贵姓?”李太守问。

    ”亭长当然姓亭嘛!”

    ”胡说八道!”李二郎恕不可遏。

    “你骂谁?”

    “我就骂你,怎么啦?”

    “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咦?你小子口气不小嘛?”李二郎气呼呼地戏语道。

    剑拔弩张,就要动武了。

    正在这紧张时刻,突然隐形道人沙哑的声音在村姑耳畔响起:“敖月公主,要穿帮了,赶紧回去,你父王派出鲤鱼先锋正四处找你。”

    村姑愤怒了:“你这个告密小人!”

    沙哑声音好言劝说:“我为你好,公主别误会了,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请公主掂量惦量。”

    隐形道人和敖月公主的对话,壮汉横人全听到了,也就赶紧凶像收敛起来。

    敖月公主愤愤地扫视横肉满脸的壮汊:”你干的好事!“

    壮汉极尽谦卑地唯唯喏喏。

    村姑想了一会儿,这才极不情愿地向李冰父子告别:“李大人、李公子,民女有事先行告辞了。”她看着怒气未平的李二郎,本想再说几句知心的话儿,但在这种场合下又沒有足够的周旋时间,只得忍痛地三步一秋波,五步一回头,依依不舍,暂别李公子,她恋恋不舍,泪珠快落下来了。

    李二郎目送着村姑渐去渐远,心有若失。

    李二郎回忆得那么投入,那麽深沉,那么如痴如醉,对眼前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再清楚不过了,眼前的敖月公主原来就是先前曾两次出现过的村姑。

    于是,他深情的说道:“姑娘,原来是你。”三尖两刃枪在耍耍花样而已。

    敖月粉脸一热,极力想否认:“你认错人了。”柳叶追风剑,剑剑做秀。

    李二郎说得很恳切:“错不了,你救过一对童男童女,我刻骨铭心。”枪枪在招驾。

    敖月冷峻,言道:“我是来救父王的,闲话少说。”说得凶,但剑剑无力。

    李二郎好意劝说:“公主是善良的,不要助恶为虐。”

    敖月态度好似坚决,言道:“情孝古难全。”此语一出,她马上就脸红了,她后悔已经晚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冒会出个”情”字来。

    敖月的双剑快如追风,剑剑直取李二郎咽喉,但都并未真的夺命,是剑下留情呢还是功夫差一分呢?谁也弄不明白。

    李二郎的三尖两刃枪,几番点到敖月柳腰却并未当真斩下,是男儿惜玉呢还是力薄一分呢?哪个也不敢断言,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只见二人杀得来如此贴近,这般靠拢。

    龙女杏眼岂止不毒,似有二分春意。

    李二郎浓眉下的俊目炯炯带电,不时射中杏眼双眸。

    他们二人四目对碰早已撞出火花。

    一个是深锁龙宫的青春女子,今朝一睹早就心仪的俊哥儿芳心再动。

    一个是郡府少年,现在又见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心有眷恋。

    沙滩战场,俨然已经成了二人情感交流的场所;这里就是二人眉目意会的后花园;这里真是二人诉说衷肠的月下花前。

    敖逆把这一幕幕看得十分真切,暗中叫苦:“果然不出本王所料。”于是怒从心上来,恶向胆边生,大吼:“我儿为何不带面纱?”

    敖月辩道:“带面纱不方便。”

    敖逆大叫:“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他闭上眼睛,暗自道:“眼不见,心不烦。”

    李冰喝道:“敖逆,你叫什么叫?”

    敖逆紧闭双目:“眼不见,心不烦。”

    敖月挥剑直取李二郎,要救父亲:“姓李的,快放我父王。”

    李二郎挡架,出枪不狠,留有空间,严正告之:“敖逆罪孽深重,不得放归!至于如何对待公主,我得听父亲的命令。”

    李冰一旁将这情景看得十分清楚,他语重心长地对李二郎说:”儿子,你和敖月公主互有情意,很好,顺其自然吧。”

    李二郎应道:”父亲,孩儿知道重任在肩。”

    李冰语寄深意:”我儿,爱情和事业都很神圣,我儿好自为之,掌握要领吧。“

    李二郎胸有成竹地说:”父亲,孩儿知道如何应对。”

    李冰十分满意:”很好,为父相信我的儿子。”

    这时,李二郎主动收住兵器,深情地望着敖月那明澈美丽的大杏眼,那诉说着无限爱意的大杏眼……。

    敖月也收住柳叶追风剑,脉脉含情地望着李二郎……

    这仗还打不打?怎么打?还打得下去么……

    李二郎真诚地说,显然是准备投降了:"公主,这仗我打不下去了….."

    敖月杏目闪动,嘴却很硬:"打下去,没完没了地打吧……"

    "休战吧。"李二郎近乎央告。

    敖月瞟了一眼李二郎,娇嗔地说:"太便宜你了。"那纯洁的眼白,让李二郎终身难忘。

    李二郎假装不服,做起要抄家伙的样子。

    敖月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李二郎想忘都忘不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