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缘尽卷 第060章

叶无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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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历史系‘女’孩儿(其实是社会系的,齐燕妮,或秦燕妮啥的,军训时指挥大合唱,阅兵时在食堂伏桌假寐,盯着我看个不够。而我则只顾跟周椰对‘洞’主之事软语温存。这期间樱也来到我对面的桌子上坐了片刻,旋即离开。)扎着小辫子,很俏,虽容貌娇丽如‘花’,却亦有一份清纯之气;而今日之樱虽是气质颇清纯,却衣着夸张,尽失冰清‘玉’气,也甚是怪异。

    今日钰也把她那头短的够呛的秀发扎成了小辫,颇觉滑稽,但亦美妙非凡。

    不过既然南开园中百‘花’燃开正盛,由此足见这些我眼中的美‘女’孩们皆非美‘女’也。

    午后上课,更是奇妙非常,令我回味已久。

    ……当我晃晃的走过那儿时,樱却正好和她的同学一起从那里面走出。我本想故意放慢脚步,放她前去,然而事与愿违。如果她仍然穿着上午的衣着,则我的感觉也不会有这种奇怪的变化,然而她却是那一袭白衣,正是我把她看成仙子的那种!当然,眼角那一目,我就无法掩饰欣悦。

    本以为就这样走下去,她会保持在我前面数丈远的地方,也不会出什么事,谁知她旁边那红‘色’长发‘女’郎偏要停下来提鞋,真是她一个人提鞋也就罢了,又偏偏提鞋时扶着樱的胳膊,这种滑稽的场面让我不能不发笑,而樱也与此同时扭过头来看,那讪讪的笑。而此时我们之间已只有两丈了!更可气的是,那长发‘女’孩提一次鞋也就算了,她偏又提了两次,于是我避也避不开。就只能在她们后面一米处慢慢的走着,很是尴尬。

    终于到了拐弯处,我方松了口气走了不与她们一条路,并且故意慢腾腾的像吓神,装着看路两边的‘花’。

    可那多情的‘女’孩儿啊。又偏偏微笑着扭过头来看,你明知我已经动了心,又何必这样来刺‘激’我的神经?

    樱就这样在前面走着,弱柳扶风般,有如美‘玉’般,再次使我一切心中磕绊消失殆尽。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恨不得。爱不得,又爱又恨,好生矛盾!

    下午课上,我坐在了钰的前面,又是这样的富于戏剧‘性’。

    钰是一个执意避开男生的‘女’孩儿。而她的美好也使像我这样的人却步。因为她同时又是个聪明的人,更使我不敢奢望去爱,就是这种情况,因此与她说话,我口笨;与她同桌,我不自在;而坐在她前面,我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正如辣也可以让人感觉舒服一样,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也同时是一种快感。于是整个下午四个小时,我都处在这种快感之中了。我的一举一动,虽似乎是深思熟虑的。却又都是自我束缚的,因此也是自责的,常常暗暗骂自己白吃!

    我是笨的,她是聪明的,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就只能没话可说了。而此时她又会找一些调皮话来讽我,让我感受这种没面子的快乐。比如她问我一个老师没说清的字。我不小心一本正经的告诉了她一个错的,后来又把自己的书递给她看说我错了。又傻瓜一样的等这她把书送过来并说谢谢,然后不好意思的愣说不客气。再比如她的同桌笔掉在了我身边的地上。装好心似的歪过去做‘欲’帮之拾起之状,而此时彼必先说一句谢谢,而钰就在旁边抓住机会抖了一句:“你这不是暗示人家给你拾吗?”然后是帮她拾起了说不客气又哈哈大笑。

    一直里,钰的话是那样的让人快乐,而声音又是那么的甜蜜!

    可恨的是我一阵阵痴笑却是因为老是想起方才看见樱傻站在那儿被同行者抓住胳膊提鞋而她只能在那里傻傻的笑,为什么我竟这样冰解了一切旧怨新仇呢?仅仅是她的一视一笑!

    钰说她好好开心让我心生‘激’动情愫又不知是因为什么。下午我先走了,吃完饭回来发现钰兵不在,于是明白我心里又多情了一次。我总是如此!

    晚自习我换了三楼这间教室,看看‘抽’屉里写的东西是我熟悉的,才意识到是我常来之所,而不一会儿钰和一‘女’孩也进来了,而且我知道她绝对事先并不知我在这里,可心里还是无端兴奋。如今她坐在我旁边隔路的座位上,趴在桌上睡觉。

    本来我也困了,想睡了。就这样吧。

    竟有两千字之多!唉,‘女’人啊,‘浪’费了我的纸张!

    困又睡不着,钰如蔷一样的感觉,樱和冰儿有些像似。好像似乎大概也许可能爱情史要重演了。

    5月15日晴

    为了节省纸张,今日我不打算多记。而且上天也没有给我多记一点什么的理由,也许是昨日多情的过分了,所以今天就不允再多情了。

    下午课找了半天才发现钰坐在了男生里面,怪不得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她,好一阵子忐忑。

    情况不妙,我反思人生社会,发现一些苍凉和无奈,几分悲凉之情。我的文章,好像仍然没有成功的影子。

    5月16日晴

    记下这个日期前后,我意识到岁月无情的流失,心情很坏!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想起远在天涯的母亲,想起污烟浊气的故乡,想起杳无音信的文章,也想起那种似爱实怜的所谓爱情。不舒服感一阵阵卷来,心事如海‘浪’一样无忌翻滚,想暴吼一声,又怕震塌周围这不算高的高楼大厦!

    昨晚睡梦沉沉中,同室几个人你言我语谈兴正浓,有人在拍打着‘床’,发出有节奏的连贯的叭啦声,塞住耳朵仍无法入眠的我终于忍不住暴喝一声:“安静一点!”顿时鸦雀无声,我心中又感到不好意思,都囔着结束说:“把我吵醒了!”不料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说将起来,致使半夜未睡,很反感!数日来别离所带来的伤感情绪被冲刷而去。一赌气想说不如趁早散伙算了。

    岛主、小宣子、增辉,三三都是要转系的,几日里我已故意疏远小宣子,以免情之所深,伤之愈深;对岛主也由此感。固然知己虽说不上,但心‘性’相通却是无法否认的令人牵挂!

    岁月是什么?是剪了一次又一次的指甲,是长得越来越长的头发,是越穿越少的衣服,是越积越厚的浓情!否认不了,忘记不掉。抹之不去,是情,友情,爱情,已经塞满了心。情若撤,心亦空。岁月已构成了这些存在物,受之虽如重负,却之却又不忍,于是方有苦!

    岁月逝去的无声,蓦然回首的伤痛。无论怎样的努力,都无法挽回岁月前去的脚步。图增伤感而已!快乐无罪乎?

    5月17日晴

    军理课上,屋顶上鸟儿‘乱’叫。

    上午用三三的搞笑信跟杨寒开了玩笑。彼时钰又梳成小辫子在前面小鸟依人的让我看得呆了。下午樱没有来上课,而晚自习心中孤寂的如撒哈拉大沙漠。

    5月18日晴

    看来我的文章又失败了,这倒不是伤心的不行。而是要伤胃了。饭卡上只有一天的钱了,而我没有多余的钱,要么吃饭要么买琐细物,一分为二则两不济。

    想我如此穷困潦倒,若是讨了个老婆,还不是让她来受苦?这使我不敢再想樱和钰。不过老实说,钰今天倒真的‘挺’可爱的。这‘女’孩在我心中的位置压过了樱。

    再跟小宣子说起小仙‘女’时,不再说什么你的小仙‘女’。而是公然说是我的小仙‘女’。拥有小仙‘女’的感觉真是兴奋异常。但是午觉过后,(午觉前我一直都是很幸福的,又再次确认小钰并没有把本人放在眼里,不然为什么不更大胆的表示呢?所以后面还是要明白,幸福是梦,现实没有那么‘浪’漫。)下午伦理课上老师大谈特谈爱情,第三节课樱收拾东西走了,看上去很不快的样子。

    ……真想钰和樱啊,为什么不让我见一见,说一说话呢?天哪,是谁在折磨我!是我自己,不是吗?

    5月21日晴

    上午体育课差点重修,而日不见,樱和钰都远远看上去很美,下午课又迟到了,坐在了班级最后的角落里,钰坐在前面,中间隔了一个人,可惜得很。无缘的日子。

    我的心被两个‘女’人搅得‘乱’到极点,也幸福到了极点。我这个情圣,心里连两个‘女’人都装不下,的确不配当情圣的。

    真的很奇怪,我理解了贾宝‘玉’对薛黛二人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了。

    ‘花’底‘花’格子上衣,白‘色’长‘裤’,头发有点儿凌‘乱’的梳成小辫子,钰看上去丰盈而‘挺’拔,柔嫩而美妙。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我眼里变得如此之美,是被她征服了吗?

    可是我心中又有不满。不是因为她有冷漠过,也不是因为她太过热情,而只是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的盼望,而她本可以满足的。但是也不是没满足,只是我过于贪得无厌了,这盼望有一分分的加深,生根,总是供不应求的。其实现实再正常不过了,可我却总是不满足。而且怕,怕失去这种感觉。想放开面子厚着脸皮去说笑,可又怕错误和误会。更何况我是这种“守株待兔”的人。

    下午课时钰一直坐在我前面隔一个人的位置上,我才发现她穿了裙子,是那种旗袍式的白‘色’长裙,走起路来‘挺’不方便,吃晚饭后就又换回了‘裤’子。

    晚自习本以为她不会回这间教室,而我却是义不容辞的回来了,然而不久后她却也回来了。而且眼睛大大的,目光纯纯的,头发整齐了些,更加美不可言了。不知为什么,近来除了上课外她都不戴眼镜了(而且好像戴了隐形的?)这使她看上去又纯又美。我是感动的去盯着那双眼,(不料)她也定定的看过来。我只好躲开了,而且假装失笑,脸上却不知是否作出了笑容来,心里冷冷的甜蜜。

    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吗?看来不仅仅是这样了。

    可我并不希望这样的啊!实在太难了,这个爱情!

    因为我不自信,我自觉与她不配,也觉得她不配我。可理由在哪里呢?我不是刚刚打过念头要摆脱这种痴情吗?可为什么总没办法实施呢?刚刚这样想了。情却更重了,而且怕受伤。

    有一点也不牵挂,到一丝丝挂心,再到今日重重的忧虑,这就是日久生情了。老实说。我现在残酷的自暴自弃的想法是,钰快点和一个别的男生好起来,或直接跟我说不可能让我放弃,那样会好受些。

    其实这种恼也只是幸福罢了。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刚刚睡了一觉,醒来后满头满脸的汗,而且睡梦中忘了钰的存在。醒来感觉大变。因为无论这个‘女’孩怎么想,对于我都不实在难和负担,而仅仅是幸福而眩晕的感觉。只是责任心使我一点点的难过沉重。原来如此!

    还有,先前有一个错觉,即我不配她或她不配我的问题。其实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只有我才配得上她,换句话说,强烈的自尊和自恋使我觉得我配得上她,而且很少有人能这么说。

    5月22日晴

    昨晚幸福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尽管强装欢颜和轻松的面对钰,故意与她一起回去。

    我一直以为她是广西的,直到昨日才知她是贵州的。而且是在山区。

    我声称“绝对要回去”,她说再不学习怕给家里没法‘交’代。她的英语参考书早已看完,确实学习‘挺’刻苦的。

    今晨以醒来就想起她美妙的笑。不得不早早起来。看见樱在太阳光里读书,时髦的着装令我难以忍受。但回想又跟我根本毫无瓜葛,这样想又似不负责任,可她穿什么样的衣服留什么样的发型又有什么错?

    不知道怎样面对钰,世上午课时的感觉,她的感觉似也相同。不然为什么躲过我那故意而腼腆的目光呢?“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怅恨水长东!”用一种凄婉的调子哼着这首歌。我想酣然入睡。钰迟迟没来。终于来了,上了一节课,又匆匆走了。大概有什么事,是跟刘佳一块走的……钰的确怪怪的,在疏远我。而我也原本不自信,这种感觉加重了我的沉重,我又有了这种病。也许宝黛心中的病也是这样的。

    真替她想想,做‘女’人也很难。我又怕自己总是自作多情。

    晚自习时,窗外凉风卷来,想起了齐国病死的皇帝,想美好被毁的悲剧,气氛悲重。

    想起钰,又是一分恋爱之情。

    若真的爱了,就什么都不在话下了。

    5月23日晴

    也许是天意,失踪了一个下午的钰又那么美好的出现了,是在今天早晨,不过是跟着一个男生,而且看见了我也与我打了招呼,并不像燕子那样有了男友就不理同学了。我自然是狂喜雀跃的走了,怎么说呢?我很希望那男生是她的男友,而且顿时间又狠狠地想起了樱!

    上午课一直跟莉大说特说着话,下午虽和钰并排坐着却相隔甚远,我仍相信在她面前能仍然微笑,但不敢确定她的心意,是想让我离开呢?还是想叫我靠近?的确不能猜的头。也许本来就猜不透的,还是顺其自然吧。可是为什么我总想跟她在一起?好惨!

    两日立未见樱了,下午我从内心深处感触到疲惫,深感自己十分憔悴,就这样无‘精’打采的。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像这燥热的天气。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越来越觉得钰的美,无法摆脱的思念,可她却反应淡淡的,也许只能如此了,似乎是这样了。

    5月24日‘阴’

    下午课第二节课进班,樱坐于侧隔二‘女’生处,但亦令我看了个够。不过我简直是无耻的,她似乎并不喜欢被我看着。她很美,是和钰不同的一种水,一种火,但我并不知道哪个更适合我。但我终归不去喜欢她,尽管心灵深处是要求爱她的。我怀疑‘女’孩在生我的气,尽管根据并不充分。

    知道晚自习她回回来,我也留在了这里,尽管对‘门’厕所的臭气令我不堪忍受。

    盯着“有夫之‘妇’”傻看是我的本能行为,而在单身‘女’孩面前躲避目光好似也出自本‘性’。记得樱和钰痴痴的注视过来并美丽至极时,虽则我心已动,却终是闪开目光,不置可否。亦不知而‘女’孩感受如何。这两个‘女’孩确是都没到极致了。

    晚自习樱就坐在旁边,不时偷眼觑看发现她似乎也‘挺’高兴,也许我们之间还是有某种心灵相通的幸福之感的。不过这次我不会先走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一定要跟她一起走才行。也许跟钰的那一幕要重演了。今晚我会做什么呢?并不知道。老实说,我更希望什么都不作。

    我这样不时有些卑劣吗?只是因为大清早看见钰跟一个男生后面,上午就和‘女’孩子疯聊,而且十分快意的想跟樱恢复‘交’往。而如果钰竟是爱我的,岂不惨哉?

    樱就在身边,而我却想钰;就像在钰身边时想樱一样,是不是太坏了?我如此坏怎能配得上冰清‘玉’洁的樱和美若天仙的钰呢?

    所以不去表示,不表示爱,不正是最深沉的爱吗?q--6642+dsuaahhh+244172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