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年

天梯下的祭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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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安府,南接江城,人杰地灵。

    德安一中大门前人山人海,年轻的学子们扛着大包小包,兴奋的往学校里挤着。

    一个衣着普通的少年跟在一个满是乡土气息的中年人身后,随着人流进入了校园。只见他左瞧右看,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一老一少没多久便来到了少年所在的班级,排队报道。原来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

    少年名叫叶凡,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而是来自2013年的地球。

    他十一放假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并帮忙将二老旧宅里的东西清理到新楼房。在一个老木箱里发现了一本古董级的《道德经》,然后鬼使神差的抚摸了下那个似乎带有奇异魔力的道字。那书便化作一团金光,从胸口钻进他身体里,让他从2013年回到了2003年。

    这个世界也不是原来的世界,而是一个平行时空。地球还是地球,但华夏国竟然变成了明国。明国从明朝就变法,成为英国那样君主立宪制的超级帝国。此时的大明比2013年的华夏还要繁荣那么一点,虽然比不上米国,却也差不了太多。他似乎还生活在原来那个时空,完全感觉不到十年该有的生活环境差异。

    排在队伍最后的叶凡,眼睛突然一亮,激动的握起了拳。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高中时的好朋友,班花秦岚。和记忆里一样,此时的她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明艳动人。

    “还好,人都还是那些人。”叶凡松了口气。

    脑中无数的画面纷至沓来,尘封了七年的记忆渐渐清晰。

    “七年没见,你还是十六岁,我的心却已二十六岁。”叶凡在感叹中办完了报道手续。

    “想啥呢,先去宿舍放好行李。”叶父的话让叶凡回过神来,再看时秦岚的身影早已不见。

    “父亲也不是十年后那沧桑模样。再也不会让他为自己操那么多心了。”

    他闻着校园独有的青春气息,看着陌生又熟悉建筑,边走边搜寻着同样熟悉又陌生的人,忽然间觉得那十年是不是一个梦?

    绕过学生宿舍和食堂,两人来到公寓楼前。

    公寓楼有四人间、二人间、单人间,是学校以提高学生生活环境的名义建造的。每间都有单独的厕所和洗簌间,比宿舍楼要好很多。叶凡本不会住这里,但死党秦龙的父亲在开学前找到他的父亲商量此事。他父亲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家长为了孩子,不会在乎钱。

    叶父拿着大件行李,他拿着小件行李,进了307宿舍。死党秦龙和他的父亲热情的接过他们父子手里的东西,然后一起动手将宿舍收拾整齐。

    吃过晚饭送走父辈,回到宿舍后,叶凡用力的抱了下秦龙,道:“好久不见,过得如何?”

    “暑假又被老爸逼着学了两个月的画画,苦不堪言啊。”秦龙夸张的耷拉着个苦脸。

    叶凡很清楚死党完全就不想搞艺术,只爱数理化,奈何他父亲有一个夭折的画家梦,想在他身上实现,硬逼着他学。

    “叔叔也是为你好啊,其实你很有艺术天分,又聪明,何不好好发展呢?”叶凡摆弄着被秦龙父亲放在书桌显眼位置的画具和摹本。

    “画画有什么意思,能解决什么问题吗?我的梦想可是成为大科学家,搞清楚我脑中那数不清的为什么?”秦龙把画具和摹本一股脑重新塞回袋子里,扔在了床底。

    “浪费,你不用,不如给我。”叶凡道,他大学的时候自学过素描,能照着照片画的差不离,算是菜鸟级。而且他可不像秦龙那么认为。

    “随便拿啊,还用跟我说?不聊这个了,快说说你暑假在干嘛?”秦龙好奇道,“我的天才兄弟,又有什么新发现和新发明吗?”

    叶凡哪里还能清楚记得十年前的暑假干了啥,只能胡编乱造。多了十年的见识,当然不一样,只叫秦龙听的入了迷,问题不断。待到了凌晨,怀着对高中生活的憧憬和兴奋,两人竟睡不着,直聊到了2点才睡。虽然叶凡体内是一个二十六岁的灵魂,但也放下了种种,似乎自己就是十六岁一般。

    死党在一7班,他在一11班。第一天正式上课,走进教室,看着班上很多几乎快被遗忘的面孔,他心里很温暖。还有那个美丽的女孩秦岚,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后来他遇到了未来的老婆,陈素素。认识她是在复读的时候,她那无暇的笑容顷刻间就将他的心抓走了。

    收拾心情,按着讲台上的座位表坐到第二排正中的位置,同桌是一个成绩较好的女生,像个瓷娃娃,擅长英语,高中三年都是英语课代表,不过和他没什么交集。叶凡礼貌的和她打了招呼,交换了姓名,才记起她叫周莹莹。

    回头四顾,几个高中时的好朋友都被他找了出来,还有秦岚、卢薇、陈静、辛林等好几个美女。读工科大学的他重回高中才发现高中班上的小美女竟然这么多。

    从书包里拿出秦龙送的画具,叶凡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秦岚画下来,算是祭奠那三年青涩懵懂的时光。

    《道德经》的六千金字缠绕着他的心脏,仿佛一个个金色的符文。这几天他已摸索出了它的功能。观想之,便可以入静、安魂、定魄。

    安魂!脑海里浮现出她高中时的种种,直到汇聚成记忆最深的一个镜头。定魄!右手拿起铅笔在白纸上唰唰唰的画起来,与脑海中定格的画面分毫不差。入静!一个阳光灿烂的美丽女孩,迅速跃然纸上,极富灵气。

    同桌感觉到动静,歪着头看了下,便挪不开眼睛了。叶凡只用十分钟就画完了,让周莹莹惊呼出声:“真美,画的又快又好!”

    前后排的人忙凑过来看,皆是啧啧称奇。秦岚看他们都时不时眼神怪异的看一下自己,心中很奇怪,最后按捺不住也围了过来。当看到那幅画时,她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瞪了一下叶凡,便急匆匆回了座位,鸵鸟心态的拿起课本看了起来。

    她觉得叶凡讨厌的很,但心里还是有点甜滋滋的,就觉得画中的自己很美,那眼角的神情、嘴角的浅笑都很传神。那画无疑是难得的佳作。

    众人虽惊叹,但都不熟悉,没有瞎起哄,只是叶凡在高中的第一节早自习前就成了班上的话题人物。

    铃响,年轻的班主任李文伟,雷厉风行的走进了教室。他才刚毕业,却在之后的三年里创造了辉煌。他教物理的两个班,每次考试的物理成绩必然是年级一二名。一11班的总成绩也是年级第一。在两次运动会上11班都拿到总分第一,将有众多体育生的文科班甩在身后。这在一中的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

    就把这个自己无比敬重的老师用笔画下吧。

    李老师在简短的训话后,让同学们上台自我介绍。趁此机会,叶凡再次动笔,整个人聚精会神,手如游蛇般,分秒不停,丝毫不抖。又是短短十分钟,便将脑海中的李老师刻印在了纸上。周莹莹全程参观,恨不得把头都贴到了他的肩膀上。李文伟见状走过来,看到画作后,一时有些楞了。

    “李老师,送给你。”叶凡将画纸双手奉上。李文伟接过画,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老师,什么东西?给大家看看嘛!”第一排的人起哄起来。

    李文伟大方的展示着,让大家又是一阵惊奇。

    插曲过后,同学们继续上台自我介绍,更加放得开,让整个教室多了不少欢声笑语。轮到秦岚时,她红着脸上台说了自己的姓名和毕业学校,偷瞄了叶凡一眼,便逃似得回到座位上。

    上台顺序是按着成绩倒排的,李老师按着手里的名单一个个的念着名字。班上的第一名叫赵丹,长得很爷们。第二名是叶凡。第三名是陈静,如名字一般文静的女生。

    秦岚上去的比较早,成绩属于很差的那种。叶凡作为她的好朋友,被她请教过无数回,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数理化全不通。叶凡倒数第二个上台,已经明白顺序含义的大家,心中更是惊讶。

    “大家好,我叫叶凡,毕业于友谊初中,喜欢各种球类运动、画画和看书。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叶凡的自我介绍中规中矩。

    等第一名的赵丹介绍完自己后,下课时间也快到了。李文伟再次勉励大家几句后道:“班干部等下周军训完,大家熟悉之后再竞选,叶凡就先暂代班长之职。”

    果然,成绩前三里只有自己一个男生,李老师还是选他做了代班长。

    下课后,周莹莹让叶凡给她也画幅画,且表示愿意给他带早餐作为回报,叶凡欣然答应。回想了下记忆中的她,印象最深的便是她的文静,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没多久,一个瓷娃娃般的可爱小姑娘便刻在了纸上。叶凡考虑着高一结束分文理时,自己是不是要选择文科。

    刚画完,叶凡便察觉秦岚站在自己身后,把她的素描画像拿出来递给她,微笑道:“送给你的。”

    秦岚本不想要,但看了一会,便深深喜欢上了这幅画,手不由自主的接过,道了谢,小心卷起,放进课桌。</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