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途

梦里一青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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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冷笑道:“不可能。”月的表情瞬间回复平静:“你想要什么?”小女孩痴痴笑道:“我要.....”她微微贴近了月的脸庞,小嘴微张,像是要说些悄悄话。

    “杀了你!!”她的嘴猛地裂开,张成了一个夸张的幅度后,向月狠狠噬咬。月皱眉,向左侧微微闪躲,右手加力,将挣扎不休的小女孩死死地按在了墙上。“你如此自信的凭借是什么?知道我无法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月问道。

    小女孩瞪着他,怪笑道:“死了一个废物,烂了一堆臭肉,碎了一地骨头,喂了一头野兽!!”月漠然道:“你不该激怒我的。”那黑色的火焰再次升腾而起,充满压迫感的在小女孩身前微微摇晃。

    “这是什么?!!!”小女孩幼稚的面容变得无比狰狞,语气惊慌。阿尔法在烧灼皮肉的滋滋声中张开了眼睛:“嗯?这种程度的怨灵可不多见。”他只是稍稍贴近了些许,小女孩就痛苦的大叫起来:“离我远点!”

    阿尔法叹息道:“善是阴影中的乌鸦,只能在排斥与怀疑中凄厉的嚎叫。”他一扭身,聚集成一团人形火焰,用小小的手放在胸前,高声道:“我在满是荆棘的路上前行,孤独是我的国度,顽固在其中为我抵抗痛苦,只是误解总在身旁环绕,阻断着通往幸福的路途.....”

    月低声道:“现在,我有能力,也有兴趣完全摧毁你。”小女孩强忍着不安,狂笑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团火焰到底是什么,但你召唤他的代价一定极大,对吗?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害怕?”正说着话,她的眼睛猛地睁大,整个身体也开始惨烈地喷着血水!

    小女孩望了月一眼,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啊啊啊啊啊!!!”在她的身体上,突然发生了接连不断的诡异爆炸!残肢与血肉砸在地面,甚至还在无力的抽搐。月面无表情的虚晃了一下右手,火焰笼罩之处,并没有什么征兆。

    他回头望了望安所在的位置,不出意料的空空如也。“那是我的源泉,我的力量。”阿尔法忘我的吟诵着,就连头顶上的火苗都在微微颤抖。月将他提到眼前,寒声道:“她在哪?”

    阿尔法摇了摇细小的火焰手指:“不要心急,在阿尔法大人面前,一切邪恶都无处遁形。”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没多久,阿尔法猛地膨胀,大叫道:“地下室!我感受到了被束缚的怨灵气息!”月毫不迟疑,顺着楼梯向下一步步的挪移。“怎么了,小子?用不用阿尔法大人帮你一把?”阿尔法得意洋洋道。

    月没有回答,阿尔法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拒绝了。他大叫道:“你这家伙,难道不想早点结束你我这惨痛的命运吗?”月开口,问道:“该怎么结束?”阿尔法理所当然道:“让我把你烧成灰。”月呵呵了几声,继续前行。

    “等等,有危险。”阿尔法提醒道。月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却是暗暗握紧了拳头。在阿尔法出声提醒的这段半毁的空中楼梯上,有着一副壁画。与四周近乎腐朽的物件不同,这幅壁画依旧完美,甚至上面的颜料都清晰可见。

    但月却深深吸了口气。这幅壁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上面描绘的那位美丽的夫人。“巴托里·德古拉。”月轻声说着,喉咙处居然泛起一阵凉意。

    “看吧看吧,女暴君的灵魂还在她的领土游荡,她红色的眼睛是这样的深邃,隐藏的忧愁像是一整湖的泪水,她身上的香味是这样的宝贵,以至于让人由衷的感到卑微,她苍白的脸庞是这样的憔悴,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心碎....”阿尔法深情吟诵道。

    月按了按额头,这位血族中的伯爵夫人最后还是受到了制裁。当时的一位剑圣赶赴这座阴森的城堡,在见到巴托里·德古拉的容颜后,长长叹息了三声,蒙住双眼杀死了她。“美丽只能成为抵挡愚者的盾牌。”阿尔法严肃道。

    壁画也只是画出了这位暴君百分之一的神韵,但就是这百分之一,已经透露出那种触及灵魂的美好。唯一可惜的是,伯爵夫人那双传说中的眼睛,并没有被画出来。月将右手按在壁画上,引来阿尔法一阵咆哮:“你这爬虫!!你想对这位可爱的女士做什么?!!”

    月平静道:“把她烧成灰。”阿尔法怒吼道:“蠢货!!这是艺术,这是美!!能与我的诗歌匹配的,就只有这样美的女士!”月无动于衷,坚持着烧画的打算。阿尔法缩在肩膀处,喋喋不休的叫喊。

    “你不是说,美丽只能成为抵挡愚者的盾牌吗?”月问道。阿尔法理直气壮地叫道:“但过度的美丽,就能成为坚不可摧的埃癸斯盾!”月冷笑道:“坚不可摧的埃癸斯盾?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坚不可摧。”

    阿尔法刚要反驳,就发现壁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泼洒上了一滩绿色的液体。他尖叫道:“萨瓦尔沙虫的唾液!该死该死该死!!!”月一直等到这幅传神的壁画被完全损毁后,才带着还在叫骂的阿尔法跳到那头。

    斑斑点点的墙壁上,悄然睁开了一双半眯着的眼眸。这双眼眸....美得让人有为之流泪的冲动。“呵....”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月问道。阿尔法回答道:“去死吧,白痴。”

    地下室。那位女暴君折磨他人的刑房。散落在四周的白骨,墙壁上清晰可见的指甲划痕,生锈的铁门,以及.....显眼的血池。池子中的血液还在流动,散发出的气味让人晕眩。

    月小心翼翼,打算直接绕过血池。只是当他走在边缘时,两只血淋淋的手臂,突然从池中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月没来得及做出半点应对,就直接被拉下了血池,无力地开始坠落。

    四周如同潮水一般袭来的,是面容可怖的怨灵。月借助阿尔法的威慑,勉强保住了身体的完整。身体还在下沉,在这粘稠的血液。怨灵们见无法靠近月,居然就这么散开了。但不过一瞬,一种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声音在血池中轰然爆发。

    怨灵消失了,但月却并不感到喜悦,因为随着那未知的声音,此刻在他的脑海中,一段又一段杂乱不堪的话语正在穿行。

    “你将承载世界,世界也将承载你。”

    “我为什么挥剑?不知道。”

    “什么野心,**,都只是最低级的逃避罢了。”

    “我希望你能自由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你在这里,不是其他人,只是你。”

    “你挣不脱的,我们,都无法挣脱。”

    随着血液浮沉的怨灵们停住,在各自的尖叫声中湮灭。血池用一种可怖的速度干涸着,不多时就彻底干涸,只剩下池底昏迷过去的月,与沉默着的阿尔法。

    ”呼!“月从地上弹起,身上被冷汗浸透。他下意识的望了望四周,急迫道:“过了多久?”阿尔法没有回答。月竭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心中却早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费力的推开铁门,将断剑握在手中,做足了警惕。

    “我身上是有着所罗门.格兰迪的诅咒,尽管用另一种诅咒对冲,却也只能压制它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距离我昏迷的时间是在十二小时内,事情还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月想着,在这黑暗的房间内前行。

    突然的光亮。墙壁两侧的火把自动燃烧,照耀出一条长廊。火把下的影子连成一片,正像是在这仅容一人通行的通道上铺垫了一层黑色的地毯。不出所料,月身后的铁门从那头被锁上,隔绝了退路。

    月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在这条处处写满诡异的长廊中前行。隐隐约约的哀嚎声不间断地响起,墙壁上也有吱吱的声响。这些还不算什么,月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四周的温度正在飞速的下降。

    “阿尔法?”月呼唤了几声,没有回应。当他说话的那一瞬间,长廊的前方传来一阵阵咕噜噜的声响。“不会...吧?”月回头,一颗血迹斑斑的头颅从前方滚了过来,圆睁着的双眼是如此的可怖。

    月没有惊慌,倒是很不正常的拿起头颅,仔细观察。“精灵族的高阶木灵?有趣。那个精灵也来这里了吗?很好。”月沉思着,放下了这个木灵的头颅。

    月的双眼爆发出两道锐利的光芒,在他右臂的审判之炎帮助下,这个一阶神术破邪之瞳有着微弱的攻击力。光芒笼罩之处,一片片细微的啪啪声响。月谨慎的扫视着每一处,但直到长廊的尽头,也只是发现了几只硕大的老鼠而已。

    “不对!在这座满是怨灵的城堡里,怎么可能有老鼠?”月突然想到这一点,将视线再次聚向地面。

    老鼠,庞大的老鼠,无穷无尽的老鼠。老鼠们吱吱怪叫着,瞪着血红的双眼,冲了过来!

    月摸了摸身后,严严实实的一座墙壁。他望了望脚下,不出所料,零零碎碎的几根断骨。